第四章 怎麽辦？
第四章 怎麽辦？
從第二天起，李不敗就按之前的承諾每天帶來一斤糕點做補償。雖然裘盛不是很喜歡吃糕點，但是有吃總比沒吃好。而且即使自己吃不了還可以給別人吃，借此送個人情也不錯。
所以糕點一到手裘盛便打算將一半的糕點分給同學，剩下的一半則留在手上。裘盛的打算就是讓家人也高高興興的吃上這些糕點。問題是如何讓家人高高興興的吃這些糕點，且不懷疑，？
畢竟買糕點是要花錢的，而且還不便宜。若是不編一個好借口否則就有麻煩。到時候說不定石斌割豬草的懲罰還沒完，另一個懲罰又來啦。
心中想著這些，但是已經下課，到回家的時候了。手中拿著半斤糕點，石斌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最後隻能決定先將這些東西交給巧兒藏起來再說。
既然是要藏，當然就不能讓父母知道，所以裘盛從後門偷偷的溜了來，找到了巧兒。見自家少爺如此偷偷摸摸，巧兒明白裘盛肯定又惹了什麽麻煩事。所以一臉無奈的看著裘盛，這一次是連歎氣都懶得歎了。
“少爺，怎麽了？怎麽連從正門進來都不敢了？莫不是又惹麻煩了？”
卻見裘盛並未驚慌，反而一臉笑容，這可讓巧兒更加疑惑。既然有好事，為何都膽小得不敢從進門進來？
也不回答巧兒的問題，裘盛隻是將藏在袖套之中的糕點拿了出來算做回答。因為犯錯，這個月裘盛的零花錢已經沒了，巧兒清楚的知道天上絕不會掉糕點，所以這些糕點必定來路不正。
“少爺，這些糕點從何而來？你向來大手大腳，巧兒可不記得你存了錢。若不是正正經經買來的，巧兒還是勸少爺退回去，別惹得老爺再生氣。老爺脾氣不好，若是再生氣，恐怕少爺你會逃不過一頓痛揍。”巧兒說道，“少爺別忘了，老爺日日練武，尋常人十幾個都不是他的對手。你雖然也練了，恐怕還沒到他的水平，估計最多也就接十招。”
原本裘盛還不是很在意，但是經巧兒這麽一提醒，倒是真的有些驚慌起來。這是因為他想起兩年前的一個情景：八個人手持兵器的山賊被父親一人赤手空拳打得倒地不起···雖然不信父親會對自己下重手，但是他也不想被打得皮開肉綻。
“這些糕點是李不敗給我的。”裘盛有些尷尬的說道。
“李不敗？”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裘盛將受罰的怨氣轉嫁到了李不敗的身上，要他用買糕點的方式彌補裘盛的不快。“少爺，你怎麽可以這樣？李不敗怎麽說也是縣令的兒子，你這樣一再欺負他，萬一這事讓縣令知道，那該如何是好？”
“欺負？這是他自願給我的，我沒有欺負他。”裘盛‘理直氣壯’的看著巧兒說道。
對自家少爺的性子巧兒非常清楚，他所謂的‘自願’從來就是言辭恫嚇加武力脅迫。而且在巧兒的印象裏李不敗是吝嗇至極的家夥，絕不可能‘自願’送東西給別人，尤其給打過他的人。
隻不過事情已經發生，巧兒也隻是一個小丫頭，所以她也沒有辦法，隻好無奈的問道：“少爺，那你打算怎麽辦？這些糕點難道你還想帶回家？”
“是打算帶回家，但暫時不能讓老爺太太知道，少爺我打算先將這些藏在你屋裏。你想吃隨時拿出來就好，隻要別讓老爺太太知道。”
聽到自己也能吃一些巧兒心頭一暖，感覺裘盛對自己太好了，別人家的丫鬟可沒那麽好的運氣。隻不過畢竟是丫鬟，所以巧兒高興而且帶點疑惑的問道：“少爺，你沒騙我？巧兒真的可以吃？”
從來就不喜歡巧兒將身份擺得比自己低一等，所以在聽到這話之後，石斌又佯怒起來，訓斥她不該總是懷疑自己。意識到說錯了話，惹得裘盛不高興，巧兒立刻道歉，並表示一定藏好糕點，也一定會吃幾塊。裘盛則衝著巧兒笑了笑，表示非常滿意她的態度，並再次叮囑她不要拘束，想吃就吃。
這樣一連過了六天，裘盛往家裏一共拿了三斤糕點，這讓巧兒感到有些惴惴不安起來。糕點雖然不大但是香氣不小，現在隻要靠近巧兒衣箱就能聞到一股很濃的香氣。如今裘盛的母親因為這不尋常的香氣已經起了疑心。
到了第七天，見裘盛還在往家裏拿糕點，巧兒也不多話，直接將裘盛拉進了她的房中，一臉焦急的問道：“少爺，你這是在幹什麽？怎麽拿這麽多回來？這樣遲早會被老爺和太太知道的。請你不要忘了，糕點不光占了地方，更重要的是它還有很濃的香氣！”
“那怎麽辦？總不能都不要吧！私塾裏都是男的，就沒幾個會喜歡吃糕點！真是失策，不該全要糕點。幹脆明天我就要李不敗給我送別的，不要送糕點。至於這些，你就快點吃了吧！”
如何能讓裘盛這麽胡來？已經要了糕點，如今因為不好處理又改要其它，莫不是以為李不敗這個縣令的兒子真是麵團，想怎麽捏就怎麽捏？所以巧兒在聽了裘盛的話後，苦著臉一笑立刻阻止，表示絕對不行要另想辦法。
在裘盛和巧兒都因為想不出辦法而愁眉苦臉的時候，廚房傳來裘盛母親的聲音：“巧兒，拖拖拉拉的在幹嘛，快來幫忙！”
一聽主母在喊自己，巧兒隻好立刻去廚房幫忙，裘盛也隻能藏好糕點回了自己的臥室。
剛剛坐下，裘盛忽然聽到一句讓他靈光一閃的話：“巧兒，鹽快沒了，明天去城裏趕集的時候記得帶一斤粗鹽回來。沒鹽可不行，幹活都沒勁。”接著便傳來了巧兒的一聲‘知道了’。
進城趕集？天賜良機！石斌心中大笑。將家裏吃不完的糕點帶去城裏賣了換錢不就好了？手上有了錢，想買什麽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何況還可以趁機去見悅兒。越想，裘盛越高興，絕對的喜上眉梢了。
吃完晚飯，裘盛趁父親出門散步跑去母親那求許可，希望第二天也能和巧兒一起進城趕集。並且表示不必勞累父母，讓他這個兒子去就好。一開始，裘盛的母親當然不肯，但是受不了兒子的軟磨硬泡，最終隻好同意。
趕集這種事情，裘文濤不想管，見兒子肯幹，他倒也樂得讓裘盛幹。因為在他看來裘盛遲早要掌家，如果連趕集都不會豈不是太可笑？故而裘盛一開口，還不用裘盛的母親敲邊鼓，他便很痛快的同意，隻是警告裘盛不要惹禍。
趕集其實並不太辛苦，古時候的人大多樸實，不會那麽來來回回討價還價，基本就是一口價。要就要，不要拉倒。要說辛苦，其實也就是來回幾十裏路有些難走。隻不過裘盛家有馬車，也就好多了。
第二天一大早，裘盛架好馬車將家裏種的五百來斤大豆、小米和二十斤鹵狗肉裝上去，帶著幾個燒餅便開拔了。
“巧兒，你知道我為什麽今天一定要進城嗎？”裘盛狡猾的笑了笑。
“巧兒愚笨，不知。”
看著眼前這個明明非常聰明的小家碧玉總說她自己愚笨，裘盛有些無可奈何。笑道：“好吧，你很愚笨。少爺告訴你我的打算。我打算將這三斤糕點拿到集市上賣了，換成錢買其它東西。”
“少爺真聰明，這確實是個絕好的主意！”巧兒非常興奮的說道，“不過少爺或許還忘了一點。”
看著巧兒有些狡猾的笑容，裘盛有些疑惑。這是幹嘛？莫非還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自己忘了？
“少爺似乎忘了劉大小姐。”
一句話點醒了裘盛這個神經大條的人，如今他雖然不過十五歲，但是在秦漢時十四五隨就可以結婚了，女孩十二歲都有結婚的。而他喜歡劉悅兒，所以就應該要早點將她娶到手。若是晚了，恐怕劉悅兒已經成了別人的妻子。
“巧兒提醒得對，我是該留下一斤糕點送給悅兒，把其餘的賣了就好。”裘盛笑道，“進城後我就去劉府，趕集的事情少爺就都拜托你了。”感覺有些不好意思，於是又說道：“巧兒，你的情少爺都記著，一定有厚報。”
“少爺這是什麽話，少爺一家人對巧兒如此之好，巧兒怎麽能再求厚報？當年若不是老爺將巧兒從山中撿回來，恐怕巧兒早就喂了野狼。說實話，在少爺這比在一般地主家當小姐都要舒服得多。”
雖然不信巧兒的日子會比其他地主家的小姐過得更好，但是裘盛可以肯定巧兒過得比普通富農家的女兒要好那是肯定的。所以裘盛也就不再說這些讓人不快的話，隻與巧兒天南地北的扯閑篇。
沒多久便進了城，剛剛將馬車停好，將貨放好，裘盛便帶著一斤糕點跑去了劉府。
劉家不光是陳留縣的望族，在陳留郡都能排得上號，所以想進劉家的門很不容易。裘盛這麽一個小地主家的兒子，雖然也被叫‘少爺’，但其實地位都未必比得上劉家的一個門房。所以裘盛想見劉悅兒走正門是不可能的，隻能走仆人出入的側門。
不過為了見到自己喜歡的女孩，走個偏門又有何妨？所以裘盛很大方的花兩石（一石約15公斤）大豆買通了側門的門房，讓他有了進去見劉悅兒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