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寧

“wdnmd,這到底什麽地方啊”我們的趙某人憂從中來。雖然他曾經無數次YY想要穿越到某個朝代,和某些小說中的主人公一樣,過上美好的,荒**無度的那種“後宮佳麗三千人”的生活。但現在這個情況,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神馬估計是沒有的,野馬也許有,當然,還有可能有狼,這就搞得我們的趙同學提心吊膽的。

“我去,要了老命啊”趙同學又把自己的招牌口頭禪掛在了嘴邊,但還是淅淅索索的行動了起來,經過他仔細的觀察和研究,他發現,他,趙思宇,絕對魂穿,也就意味著他不可能帶來任何屬於現代的黑科技。然後,也沒有任何金手指,當然,這是在某人對天狂呼各種係統什麽的沒有得到回複的情況下得出的準確的結論。但凡這家夥有點野外生存常識,都不會在這裏大呼小叫的,因為那玩意兒,真的可能引來某些大型食肉動物,但這個人運氣好啊,主角光環啊不是,所以僥幸活了下來。第三,這家夥沒有科技樹,真的是一點都沒有啊,想當年高中理化生全掛科,就是我們的趙同學,隻能恬不知恥的跟著一群小姑娘去學文科,至於後來,就忘得幾乎是一幹二淨了,哦,當然,初等科技樹可能還有個樹根子來著,多少還是有一點的。

“我心態崩了啊”趙同學嘴裏說著爛話,卻心如明鏡,不停的逼自己回憶著他從現代帶來的那微不足道的東西“穿越不應該都是專業人士搞的事情嗎,我一個非專業人士穿越算哪門子事”趙同學靠著一棵光溜溜的樹席地而坐,的確是光溜溜,樹皮都被人扒沒了,手裏拿著一根木棍,腦子裏想著自己的未來,嘴裏還嚼著一根隨手摘來的草,他現在有點後悔了。後悔當初沒有第一時間關窗子,而是回那群家夥的消息。如果……沒有如果,至少現在,一切都已經發生了。

想到自己的那個世界,趙思宇無聲的笑了,不知道愛嘮叨和愛嫌棄自己的老媽現在怎麽樣了,還有不愛做聲,但永遠能一錘定音的老爸。在經曆了穿越之初的刺激與新鮮之後,他突然感覺到很孤獨,那是一種發自骨髓的孤獨。瞬間,淚流滿麵。他瘋狂的用麻布袖子擦去眼淚,但淚水,還是會不爭氣的自己流出來。畢竟,他不是鐵人,也不是那些可以輕輕鬆鬆就忘掉過去一切的一切的那種穿越小說主角,他隻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大學生啊。

趙思宇勉強止住了淚水,拄著那根棍子,向那黃土的另一頭走去,因為,在剛才的淚眼朦朧中,他忽然發現,自己腳下的黃土,可能是一條路,這種明顯被夯實的土地,是很少長草的,還是要活下去啊,隻有活下去,才會有機會回去的,趙思宇暗暗想著,但當他邁出步子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沒什麽力氣可以用了,因為他這具身體餓了,也許餓了好多天了,畢竟這是坑爹的不知道什麽地方的地方啊。

他隻好一邊流淚,一邊拄著那根棍子往前走,他的腦子裏也不再想什麽東西了,因為他知道,那些東西會消耗他的體力,而一旦倒下去,那麽在這荒郊野外,就基本逃脫不了死亡的結果,隻是想回去的信念和對自己生的渴望一直支撐著他渾渾噩噩的走下去,過度的饑餓讓他幾乎產生了幻覺,感覺自己變的輕飄飄的,邁著有如醉漢的姿態的步伐,搖搖晃晃的走著,他幾乎感覺自己撐不下去了,直到,他看到了人煙。

那是一個極其詭異的人類居住地,到處都是茅草棚子和樹枝堆起來奇奇怪怪的屋子,在那裏的人也大都渾渾噩噩的,瘦的像蘆柴棒一樣,像是行屍走肉一般在這勉強被稱為“村子”的地方遊**著,他們身上的衣服也都破破爛爛,或者黑到發涼,很明顯,這是一個窮到不能再窮的村子,隻有一些衣不遮體的小夥子們在村子裏跑來跑去,也對趙思宇這個外鄉人沒有絲毫的驚訝。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趙思宇覺得,一切都完了,看起來這些人自身難保,又怎麽能幫自己一把呢,心裏最後一根弦,也徹底崩斷了。他一頭栽倒在旁邊了茅草棚子旁,這倒是驚動了周圍的人。但他們依然麵無表情,幾個看上去還算有幾把子力氣的年輕人,把他弄起來,看樣子好像想要處理屍體,免得造成什麽不良的影響。

“讓開,都給老子讓開”一個騎著一匹駑馬,身上穿著幹淨的青色衣服的大漢,橫衝直撞的衝進了這個“村子”一瞬間,引起一陣雞飛狗跳,這大漢後麵還跟著幾輛牛車,最後是馬車,那幾個抬趙思宇屍體的年輕人也一哄而散。

“怎麽回事”

那大漢勒馬停在了我們趙同學的“屍體”麵前

“還活著”趙思宇氣若遊絲的說到

“那就給老子滾到一邊去,別誤了老子們的大事”

那騎士盛氣淩人的說到。

在一眾村民徹底驚奇的目光中,趙思宇勉強爬了起來,走到了一邊。不再擋著車隊的路了,因為他知道,自己應該能活了。

“把你們的人都召集起來吧,今天啊,是長公主的恩典”

那大漢居高臨下的對一旁的一個麵有菜色的小老頭說到。

“是,是”那老頭對大漢唯唯諾諾的說到,趕忙去召集人去了。那大漢連忙下馬,躡手躡腳的走到馬車旁邊,在小窗旁低聲說到“餘管事,你看這”

“按掌櫃的說的,給這群窮鬼分了吧”張管事不耐煩的揮揮手說到,畢竟這一趟,他幾乎連個給小孫子弄身衣裳的錢都沒弄到,還得和這群窮鬼接觸,端的晦氣。

“好好”那大漢連忙招呼著後麵牛車上的幾人,搭棚子的搭棚子,支大鍋的支大鍋,按慣例,先施粥,然後分發些糙米也就完事了。

這青衣大漢見眾人都忙活起來,很是滿意,但卻沒有絲毫要幫忙的意思,卻是走向了趙思宇的方向。

“小兄弟,剛才多有得罪了,請見諒”

這大漢一開口,就讓人大跌眼鏡,但隨後,大漢又拿出了揣在懷裏的麵餅子,遞給了正坐在茅草棚子旁的趙思宇。趙思宇也沒有感謝,連忙接過餅子,撕開狼吞虎咽起來,而那大漢,卻沒有絲毫拿架子的意思,坐在了他身旁,看著他狼吞虎咽的吃那餅子。

“慢慢吃,別噎著了”

這大漢好死不死說出了這句話,結果,我們的趙同學還是噎著了。

“弄碗米湯來”

大漢招呼著那幾個正在忙活的年輕人,不一會兒,趙思宇手裏多了一碗米湯。連吞帶咽的吃下那張餅,趙某人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在下是長安縣差役,錢江,敢問小兄弟是”

“趙宇”我們的趙同學麵不改色的撒了個謊,畢竟剛才的一切,他都是親身經曆的。

“哦,是趙宇小兄弟啊,趙小兄弟怕是剛來這裏的吧,前幾日我好像沒有見過你”

那自稱錢江的差役笑眯眯的說到。

“這裏是長安,那麽現在是什麽朝代”趙思宇暗自想到,看服飾其實是有些看不出的。但隨著錢江這麽一問,他心裏咯噔一下,因為他根本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是誰,古代是TM要路引的,怎麽剛出狼窩,又到虎穴,碰上官府的人了。

“是啊,剛剛流亡過來的”趙思宇這次沒有撒謊。

錢江“哦”了一聲,就沒有了下文,這讓趙思宇很是疑惑,按理說,接下來他應該可能被抓進大牢去了,但這並沒有發生,兩人長久無語,隻是看著忙碌的眾人。

“那麽,錢大人”趙思宇提起膽子向錢江問到“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崇寧十七年五月初十”錢江隨口回答道,好像並沒有多在意。

崇寧!趙思雨開始刮腸搜肚的思考,現在是什麽朝代,他還是留了心眼的,畢竟如果一個連國號都不知道的人,身份是難免讓人疑惑的。崇寧,崇寧,好像是,他又想起了某一天自己網課劃水的日子,因為那一天,講北宋,沒錯,崇寧,是宋徽宗的年號,一切都解決了,這裏是北宋,一定是北宋,趙同學又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