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情冷暖
徐寧在府中很快就得到消息，說父親下落不明！他整個人都傻了！
【父親怎麽會下落不明呢？他，可是我大衛不敗的軍神啊！這到底怎麽回事？】
這一回，徐良徐安也說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了。而王溪，可想而知，根本不會跟徐寧說這些。可是，他們不說，難道徐寧就不能找別人了？有一些人，肯定知道！
首先就是徐太玄手下的十八部將！其次就是青龍軍的教頭朱通！
徐寧立刻打算去找十八部將。隻是才出房門，就見到母親徐氏，還有奶奶站在門口，臉色沉痛中帶著嚴厲，緊緊的盯著他。
“奶奶，母親……”徐寧不知為何，心裏漸漸的發虛。
奶奶肅然道：“媳婦，還是我來說吧。”
徐氏微微點頭，紅腫的眼睛已經沒有了任何色彩。徐寧見了，很擔心是不是有一天，母親會跟著父親一起去了。
“徐寧，你不是一個小孩子了。沒有你父親消息之前，你就是徐家唯一的男丁。所以，任何有危險的地方你都不能去。你，你聽奶奶的，好不好？下個月，下個月奶奶就給你做主，給你找幾個漂亮媳婦，你給徐家開枝散葉好不好？”
老太太也是精神不濟，可看著眼前唯一的孫子，她眼神裏爆出淩厲的光芒。這一刻，任何想要傷害徐寧，斷了徐家根的人，都會被這老太太不死不休。
我？成親？生子？徐寧更加的蒙了。這一切，是怎麽就落到我頭上的呢？但是他很快反應過來。笑道：“奶奶，你多慮了。我爹乃是蓋世英雄！他天下無敵的！還有再說了，不是還有八哥跟著他麽？以八哥的勇猛和忠義，爹爹一定平安無事。好了，奶奶快快去休息，孫兒去找人找爹爹去。”
徐家老太太的眼神已經變了，他深深的擔心，這個唯一的孫子會不會因為父親的死，變成一個瘋子？
“那個，寧兒你……”老太太小心翼翼的，有些不敢問。
徐寧挺直腰杆，淡淡的說道：“爹爹在，徐家不會倒。就算爹爹不在，還有我徐寧！奶奶何必擔心？”
這一刻，他的氣質，氣勢像極了他久久都學不會的爹爹。
原來，這種氣勢的根本，在於當擔和責任。
老太太愣了愣，然後欣慰的點頭：“我家寧兒長大了！好，奶奶答應你，你去找找你父親。但是有一點你給奶奶記住，不管找不找得到，你必須在天黑之前回來。人心負責，黑暗裏藏著的東西，誰也看不清。聽明白了？”
徐寧略微有些興奮的點頭，彎腰。而他母親徐氏則急忙拉住老太太的袖子急忙說道：“祖母！您答應的了，您，您明明答應了的！！”
老太太淡淡的說道：“徐家的男兒，都是闖出來的，沒有在家裏孵出來的。徐家的未來，不在你手裏，不在我手裏，而是在寧兒手裏。他要怎麽做，他自有考量。媳婦，他長大了！”
長大的男人，總是要走出去的。在家裏隻能孵化出一個蛋來，混蛋的蛋。
這時候還不到中午，天色還早得很。徐寧也不願意浪費時間吃飯，帶了徐良就去找十八部將。隻是，出乎他意料，城中府邸也好，軍營也好，都找不到他們，不，隻有一個，那就是第十一部將。他還在城裏。可聽聞徐寧的要求，他堅決的搖頭了。
“徐公子，對不住了。現在墨風的隊伍沒有王大人的命令，誰都不會動。我不例外，你也一樣。除非你能拿到王大人的手令。”
十一部將是十八部將中最像公子哥的。以往常常被人叫做小將軍。徐太玄沒有否認，他也沒有否認。可現在看來，這位小將軍將來是不願意做小將軍啦。他更願意做一個小太守。
徐寧沒有驚訝，也沒有憤怒。這種事情他明白，理解，雖然不接受。
“好！你身為墨風守將，確實應該受朝廷的號令，本公子不該為難你的。既然如此，告辭。”
十一部將淡淡的說道：“是，那就謝謝徐公子體諒了。對了，徐公子可能不知道，其實十一不是我名字，我的名字叫趙長安。以後徐公子叫我一聲趙將軍就好。千萬不要叫我十一。”
徐寧點點頭：“是我誤會了，趙將軍見諒。”
趙長安點點頭，大人有大量原諒了徐寧。就像是徐寧不追究他投向王溪一樣。
徐寧沒有在軍營久留，立刻就出城去了。
路上，徐良憤憤不平道：“公子，這樣的狗賊為何公子還能這麽客氣？老爺在的時候待他不薄，他怎麽就……”
他還要說一些難聽的話語出來。卻被徐寧酷似徐太玄的目光嚇住了。等到徐良安分下來，惴惴不安的低下頭。徐寧才跟徐良說了他的道理。
“徐良，你也知道那時候是我爹在的時候。現在我爹不在這裏，甚至不知生死，那麽他選擇一個更好的未來又有何不可呢？終究，他們是屬於朝廷的，而不是徐家的。徐良，你覺得呢？”
徐良狠狠點頭，眼裏飽含淚水，大聲說道：“公子，不管她們屬於誰的，小人隻屬於徐家的。將來小人死了，請少爺收留小人的屍骨，將來，將來小人的後人，請公子允許他們還姓徐！”
徐寧覺得眼角有些溫潤，強行忍住。“你能這麽想，我很高興。但是，這隻是一句玩笑罷了！將來，若是你有更好的前程，我不會攔著你，徐家不會攔著你。”
徐良狠狠搖頭：“不！我不會！若是有那麽一天，請公子殺了我！若是公子不肯，那就請公子瞧著，那一天的徐良已經不是徐良了，那個沒有良心的徐良一定會萬箭穿心，死無全屍！”
徐寧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麽說，恍惚中覺得，這人忠誠度滿值了？忠誠度是什麽？他有些疑惑。隨後將這個疑惑放在一邊。因為他們到了城外軍營了。
城外軍營就在東門，離徐太玄失蹤的小樹林很近很近。可惜，昨天他們也沒有出手，一個都沒有。
“站住！”門口衛兵冷冰冰的放下長槍，攔住徐寧的去路。
徐寧一點都不以為忤，笑嗬嗬的說道：“在下徐寧，請求拜見第六將軍，十三將軍。還有……”
他遲疑了一下，猛然咬牙說道：“還有朱通教頭。”
那衛兵斜視他一眼，擺擺手道：“此乃兵營，非朝廷官兵不可入內。你也是將門子弟，連這個規矩都不知道麽？”
徐寧頓時無話可說。
【罷了，我進不去，難道還不能等他們出來？】徐寧想道。於是他翻身下馬，找了個陽光不是那麽猛烈的地方安靜的等待。“徐良，咱們一起等等諸位將軍吧。”
徐良鼻子一酸。當初公子叫他們小十三，小八，小七。如今一個個卻都成了將軍大人了。老爺，您知道您帶出來的都是什麽人嗎？
徐寧的運氣很好。快要中午的時候，城中有快馬出來，卻是一個使者。徐寧並不認識。
那使者到了軍營門口，並不下馬，也沒有進去。看他臉色似乎有些嫌棄軍營裏麵的汗水味道。
“王太守手令，叫趙、王、秦、徐幾位將軍出來接令！”那使者趾高氣昂。仿佛傳的不是手令，而是聖旨。
門口的兵卒卻不敢怠慢，連忙跑進去叫人。看來，連門口的小兵都知道現在墨風的主人是誰了。
不一會，四位將軍出來，他們驚異的看了一眼徐寧，什麽都沒有說，直接彎腰道：“吾等接令！”
那使者道：“昨日我軍大戰鬼方，將士屍骨未寒，流落荒野，屬實可憐。著四位將軍去小樹林查驗，我漢人的收拾整齊，異族的，就隨他去吧！”
說完，他將手令往地上一扔，轉身就走。看都沒有看徐寧一眼。或者說，他甚至不知道徐寧在門口。
等使者走了，四位將軍才站起來，自有小兵去撿起手令拿給他們。他們卻沒有接令，一個去整頓兵馬，另外三人則站在門口和徐寧說話。
“公子，將軍生死未卜，還請節哀。”
“幾位將軍說笑了。既然我爹生死未卜，我現在悲慟豈不是不孝？幾位將軍，看在我爹曾經是墨風主將的份上，能否將昨日的情形告知一二？”
三位將軍互相對視一眼，沉吟一會，道：“這倒沒有什麽好隱瞞的。隻是我等軍令在身，不得不走。具體的情況還是教朱通跟你說吧！”
徐寧彎腰行禮：“也好，謝謝諸位將軍了。”
三人不再說什麽，連連呼和，去了軍營準備出發去小樹林。
朱通是在四人帶兵出發以後才出現的。他也不敢請徐寧進入軍營，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將大概的事情說了一遍。雖然還有很多地方說不清楚，但是徐寧已經怒火中燒，恨不得當場去撕了王溪。
“原來，都是我害了我爹爹！！”徐寧眼睛通紅，卻死活沒有淚水流下。
“朱教頭，我爹這些年對你也不薄。請朱教頭幫我如何？都說父子連心，徐寧相信，我爹一定沒有死。隻要他沒有死，墨風究竟是誰主風流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