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不眠殺人夜 1
自己在軍中隻學過一些殺人式，不知道與那些江湖大俠相比到底如何？
想到招式，小石頭忽然想起除了一篇《上清心經》的口訣之外，當時也有一些招式留在自己腦海的，但也許是昏迷了幾天的緣故，一直有些想不起來。
如今自己內力已成，小石頭的心思開始活躍起來。
閉著眼睛在房中慢慢回憶，身子也在跟著感覺慢慢的動著，希望能找回一點感覺。
房間外，武苓和武宣正在向這邊走來，兩人臉上都有些憂色，看樣子武苓的事情平劍門給了武青虎很大的壓力。
房間內的小石頭雖然在閉著眼睛努力地回憶那些招式，但仍聽到了兩人靠近的腳步聲。
自從醒來後小石頭便發現自己的耳朵和眼睛都變得靈敏了很多，特別是這幾天修煉《上清心經》後更是如此。
打開房門，武宣和武苓兩人抬手剛要敲門。
三人相視，武宣兩人還以為這是巧合，也沒太在意。
“有事？”見兩人麵色不好，小石頭有些疑惑的問道。
“屋裏說。”武宣悶悶的回了句，率先向小石頭的房間內走去。
小石頭在後麵關上房門，見武宣進來後徑直坐在了房間內的桌子旁，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大杯，一飲而盡。
小石頭到桌邊坐下，先給武苓倒了杯茶，然後又給自己倒了杯，端起茶杯，有些疑惑的看向有些反常的武宣與武苓兩人。
“唉。。。”歎了口氣，將手中茶杯重重地砸在桌上，武宣恨聲道，“石兄弟，你趕緊收拾一下吧，明天一早我們就動身前往平北城。”
小石頭聞言不由得有些疑惑，問道，“平北城？”看了眼一旁臉色黯然的武苓，接著說道，“可是有什麽事情發生？”
“不瞞石兄弟你，平劍門放出話來，說如果不把小苓交出去，他們就派人來滅了我武勝門滿門，哼！”
武宣臉上滿是怒色，手中茶杯攥的咯咯直響。
“什麽時候的事情？”小石頭問道。
這種滅人滿門的話一般不會輕易出口，而且看武宣這樣子，也不像是作假。
“從昨天開始城內就已經傳開了，而且這兩天附近多出了不少形跡可疑的人，想來是平劍門派來盯梢的。”
小石頭這幾天都在武勝門內養傷，沒有出過大門，是以對外麵的情況也不是很了解，見武宣說的嚴重，小石頭的眉頭也不由得皺了起來。
“武門主怎麽說？”小石頭問道。
“我爹的意思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硬拚的話，武勝門原本就不是平劍門的對手，更何況平劍門的大公子最近剛從西南劍堂學藝歸來，我爹想讓老二帶著小苓前往平北城，我的一個姑夫在城內擔任校尉，隻要到了平北城，他平劍門勢力再大也不敢撒野。”
小石頭聞言點了點頭，平北將軍乃是帝國十大將軍之一，雖說大秦武將不參與內政，但如果平劍門敢去平北城內鬧事，被人滅了也沒人給他們說話，麵對一位帝國的封號將軍，即便是西南劍堂也要小心著行事。
“我爹的意思是，明日你和小苓他們一起動身，一來你是我武勝門的貴客，本來就不應該摻和到這件事裏麵，二來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利索，一起前往平北城，路上也好有個照應。”武宣接著說道。
小石頭聞言默了默，有不戒和尚給的療傷口訣和《上清心經？在，他現在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按照小石頭的本意，說什麽也不會在這時候離開的，但想到自己的身份，也隻能是徒呼奈何。
大秦邊軍不得參與帝國內的勢力，否則一經發現，最輕的出發就是革除軍籍。
如果小石頭這次幫了武勝門，即便是勝了平劍門，若以後被人揭發出來，不僅小石頭要受到處罰，就連武勝門也要被朝廷追究。
武宣拍了拍小石頭的肩膀，說道，“知道兄弟你的本事，這一路想來也不會太平，他們兩個就拜托給你了。”
小石頭聞言點了點頭，說道，“放心，隻要我還活著，就沒人能傷到他們。”
“哈哈。。。”武宣難得的笑出了聲。
武宣和武苓走後，小石頭看著房間內的陳設，微微的歎了口氣。
被武青虎從依蘭山救回後，他身上的隨身物品都已經遺落了，如今也沒什麽好收拾的。
倒是武宣的弟弟武順傍晚過來了一趟，送來了一些換洗衣物和散碎銀子，還有一把常見的長刀。小石頭知道這些都用得到，也就都收下了。
夜晚，半月高懸的夜空中，明亮的月光透過薄薄雲層的籠罩灑在院子的青石板上，泛起陣陣涼意。
小石頭在窗邊看書，窗子大開著，一抬頭就可以看到外麵明亮的月亮。
“喀喀喀。。。”一陣輕微的響動自房頂傳來，小石頭眉頭驟然皺了起來，不同於野貓或者動物的腳步聲，房頂上的響動很明顯是有人在上麵快速走動發出來的。
仍保持著看書的姿勢不動，側耳細細聽著房頂上的動靜。
“一、二、。。。、十一，”心中默默數著，一共有十一個人從自己的房頂上掠過。
來人好像對武勝門的布局很熟悉，小石頭眯眼向外看去，周圍的房頂上都斷斷續續的有黑衣人影出現，來人直奔武青虎他們居住的後院，沒有一點猶豫。
大門處的門房那裏忽然傳來了一陣響動，想來是裏麵的門房已經遇害了。
想到這裏，小石頭的手放在了一旁的刀柄上。
前院就隻有他這裏和門房的房間有燈光，現在門房已經凶多吉少了，接下來肯定要輪到自己這裏了。
果然，兩門黑巾蒙麵的黑衣人輕悄悄地來到了小石頭的房門外，一個靠在門口，一個則彎腰躲在了窗外。
小石頭房間的窗子開著，從外麵一眼就可以看到裏麵的人，將門窗堵住，顯然是擔心房間裏的人逃跑了。
“吱。。。”的一聲輕響，門口的黑衣人輕輕的推開了房門，可還沒等他抬腳進門，隻見一道雪亮刀光掠來，然後就感覺天旋地轉，眼前一黑便沒了知覺。
一刀將門口這人的腦袋削掉，留在原地的身體仍然保留著抬腳進屋的動作，脖頸裏麵的血噴在門口的橫眉上反激回來，瞬間將那黑衣人的身體染的血紅。
看都沒看站在門口的屍體一眼，反手將自己手中的長刀甩出，隻聽“噗”的一聲，長刀整個沒入站在窗口、剛剛站起那人的胸膛。
看著自己胸口的刀柄，黑衣人眼中好像有些難以置信，身子斜靠著牆壁緩緩倒下。
將門口黑衣人手中的長劍撈在手裏，黑衣人的屍體也順著慣性倒進了房間，脖頸處噴湧的鮮血瞬間染紅了門口的地麵。
掂了掂手中的長劍，感覺重量還可以，便握在了手中。
抬腳走出了房間，隻見四周房頂上的黑衣人大多已經奔向了後院，隻剩寥寥幾人守在四周，像是在防止有人逃脫。
見小石頭這邊情況有變，已經有人向這邊奔來。
小石頭長嘯一聲，提醒後院的武青虎等人，自己則揮劍迎向奔來的兩人。
其實不用小石頭長嘯提醒，他的嘯聲剛落，後院方向就傳來了呼喝聲，然後便是兵刃碰撞的聲音。
不理會其他人，眼前有兩名黑衣人已經來到近前。
揮刀撩開對方淩空刺來的一劍，手腕不由得一沉，對方淩空揮劍，劍勢加上自身的衝勢，力道已經遠遠超越了揮劍人自身的力量。
不等對方收劍，手中的長劍已經順勢刺在了黑衣人的咽喉。
斥候營裏學得刀法隻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在殺人的時候非常利落，能一招解決的事情絕不能用兩招。
“噗”的一聲將刺進對方咽喉的長劍拔出，帶出了一道飆射而出的血箭。
俯身避過另一人橫斬而來的長劍，小石頭手中長劍已經向著黑衣人的雙腳橫掠而去。
退後避過小石頭的長劍，趁機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見這邊一個照麵就折損了一個人，周圍的人覺得有些不對，剩餘的幾人已經向這邊快速的圍攏而來。
眼角瞥見周圍的人影，小石頭知道不能被他們圍住，手中長劍一擺，斜拖著長劍向眼前的黑衣人衝去。
黑衣人也不示弱，仗劍迎向了小石頭。
雙方交錯而過，沒有兵刃碰撞的聲音，小石頭一個矮身，自黑衣人的左側滾了過去，手中的長劍已經在黑衣人的肋部劃開了一道大口子。
黑衣人手中長劍“哐啷”一聲掉在了地上，雙手捂著自己的左腰處在地上打滾，片刻便沒有了呼吸。
小石頭把劍當刀使，一劍將黑衣人的左肋給橫切開，傷口很深，幾乎將黑衣人的半個腰給切開，那人在地上打滾的時候，肚子裏的腸子在地上流了一地。
見周圍的黑衣人已經快要圍攏而來，小石頭喘息了幾口，抬腳向後院跑去。
雖然後院黑衣人更多，但有武青虎他們在，也好有個照應。
至於拋下武青虎他們自己逃跑，小石頭從沒有想過。
相處了那麽多天，小石頭早已經將武青虎一家當成自己的朋友、兄弟，不管是在江湖還是在軍中，臨戰而逃、拋下自己兄弟的人都不會被原諒。
後院，這裏更加熱鬧。
雙方開始沒多久，地上就已經橫七豎八的躺倒了近二十個人，有的是武勝門的弟子，還有的則是黑衣人。
總的來說，武勝門弟子的死傷要比黑衣人多，不僅僅是因為黑衣人的突然襲擊，更因為黑衣人的平均實力確實是在武勝門一眾弟子之上。
後麵，武青虎和周鳳凰兩人正手持兵刃和兩名黑衣人鬥得正酣，房頂上還有幾名首領模樣的黑衣人在觀戰。
見小石頭突然從前院跑了出來，房頂上的幾人有些疑惑，相視一眼，其中一人揮了揮手，周圍房頂上立即有黑衣人向小石頭這邊飛掠而來。
“石兄弟，這不關你的事，你的心意武某領了，快走。”武青虎也看到了小石頭，向他大喊道。
“嘿嘿，現在想走，晚了。”與武青虎對陣的黑衣人獰笑兩聲，手中長劍攻勢加快，逼的武青虎一時隻能忙於招架。
沒有理會武青虎的話，見地上有一柄長刀，腳尖一挑，接在了手裏。
看了房頂上的幾名黑衣人一眼，揮手一甩，手中長劍厲嘯著飛了出去。
“叮。。”的一聲，飛來的長劍被磕飛，房頂上的一名黑衣人手中握著長劍，看著下麵的小石頭，眼中神色有些驚異。
察覺到黑衣人的異樣，身邊有人出聲道，“王長老，怎麽了？”
“無事，”持劍的黑衣人擺了擺手，說道，“此子有些不凡！”
“將死之人而已，何必想太多。”這時旁邊又有人出聲道。
“哈哈。。”
周圍的人聞言都笑出了聲。
眼前的局麵已經很明朗了，武勝門倒下的人越來越多，劣勢也越來越明顯，武勝門雖然還在殊死抵抗，但敗局已定，隻是在無謂的掙紮而已。
將手中的長劍收回劍鞘，黑衣人握劍的右手還有些微微的顫抖。
剛才那個年輕人，給他一種很不安的感覺。
“咦！---”房頂上的黑衣人驚訝道，“這小子有兩下子！”
幾個呼吸的時間，已經又有兩名黑衣人倒在了小石頭的刀下。
雖然小石頭的胳膊也被一人用劍劃了一下，但相比於丟命來說，實在不值一提。
“用的好像是軍中手段？！”房頂上有人有些疑惑的說道。
另外幾人看著下麵長刀大開大合的小石頭，神色也都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