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韓王駕臨

“這是我的坐席,他擅自闖入,咎由自取罷了。”孫宇不由得好笑,還想訛人不成。

“哦,既然孫兄弟想仗著武藝橫行,那就與在下護衛比試一番如何?你隨便挑一個。”自己的護衛都是王府精銳,借著比試之名教訓他一番即可,真想把他怎麽著,也不好下手。他爹可算是為國捐軀,文人楷模,若是真被人抓到把柄,自己名聲就完了。

“不用這麽麻煩,一起上好了,你倆也算在裏麵。”兩個護衛看著還算不錯,可孫宇還沒放在眼裏,至於這兩個戰五渣,有跟沒有一樣。

“公子,讓我來吧。”孫三刀請戰。

“你不行,護好她們。”孫宇擺擺手,讓他保護青兒跟小環。

……片刻之後,江王世子感覺自己腿有點發抖,太凶殘了。這尼瑪魯國公不是文人嘛,還是個結巴,這兒子怎麽這麽彪。不過三五個呼吸,自己的兩個護衛就倒地不起,至於向紫山,正在地上哀嚎,那臉被劍鞘抽的腫起老高。可憐的向紫山,根本沒膽子參加戰鬥,卻被孫宇借勢一頓毆打,畢竟拳腳無眼嘛。

“怎麽回事?你等怎地在此動手。”禮部侍郎孫大人怒氣衝衝進來嗬斥道,作為讀書人,不給自己麵子,還想不想科舉了。

“見過孫大人”江王世子抱拳一禮,敷衍了事。

“原來是江王世子啊,你是何人?在此鬧事!”孫大人覺得這個不好捏,得換個下手,當即轉向孫宇喝問。

“家父是已故魯國公諱晟,早年大人去府上,也曾有過數麵之緣。”孫宇對此人倒是記得,當年還是個主事,也去府上拜會過幾次。

“啊,原來是故人之後,聽聞你離開江寧治病,不曾想居然大好了。叔父慚愧得很呐,居然不知此事,不然定會去府上拜會。”孫侍郎早知如此,肯定縮頭不出了,這個也捏不住啊。都是不用科舉的主,這位還有他爹的光環附體,打不動啊。

“還請叔父做主,此人衝進來,辱及家父,小侄一時忍不住,下手重了些。”孫宇把手指向豬頭般的向紫山說道。

“什麽?魯國公乃是忠烈之人,我大唐文人楷模,敢辱他,你找死不成?”孫侍郎一看不是江王世子,而是地上躺著的豬頭,頓時底氣十足。被打成這樣,應該能捏的動,自己可是禮部侍郎。

“孫大人,是我啊,我爹是江寧府少尹向成啊……”向紫山急了,趕緊表麵身份,自己的爹,在江寧府還有幾分麵子。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是你?”孫侍郎也有些糾結,他爹向少尹與自己還有兩分交情,可這眾目睽睽之下,為了自己名聲,隻能拿他開刀了 誰叫那兩個人自己捏不動呢。

“且慢,孫大人,據我所知,隻是為了一女子罷了,可沒有辱及已故魯國公。”江王世子緩過神來,趕緊阻攔。

“小公爺如何說?”孫侍郎隻得轉身問向孫宇,這江王世子不僅是皇室之人,在江寧這些年,頗有幾分勢力,倒不好無視。

“家父去世後,府中僅餘我一男丁,又不幸得了離魂之症,國公府恐有香火斷絕之危。因此侄兒此番回來,為了延續香火,納了一妾室。眼看就要給我國公府添丁進口了,這廝居然要三千兩買去。他這是要斷我國公府的香火,如何不辱及家父?我不殺他,算是客氣了。”孫宇大義凜然道。

“來人,將他給我轟出去。”孫侍郎斷然下令道。這就是一個廢物,人家國公府的女人,是你能想心思的嘛?

“孫大人,你聽我解釋……”

“讓你爹準備好,我定要在朝上參他一本。”孫侍郎揮揮袖子,讓人把他趕出去,至於那兩個王府侍衛,早就被人帶下去了。江王世子眼看無法挽回,也就走了,省得丟臉。至於大鬧聞香閣,他也沒那個膽子啊,這聞香閣是韓王李從善的產業,當今國主最信任的人,就算他爹江王在此,也不敢炸毛。惹到他,那就是真的坑爹了。

“賢侄既然能坐在二樓,想必詩詞造詣不淺,不知佳作可準備好了?”既然處理完了,那兩個估計是得罪了,可自己是清流官,名望才是最重要的。

“剛寫完不久,還請叔父斧正,小環,去取來。”孫宇也是為了出名嘛,這正是好時候。

“賢侄,大才啊,大才啊……”孫侍郎仔細讀了兩遍,不由得感慨萬千,以自己的學識,也是決計寫不出如此華麗的詩詞,眼前這小子的詩詞造詣,恐怕跟當今國主有得一拚。這篇詞必定要流傳於世,自己也算跟著沾光了,這次可是沒白站隊啊。

“來人,大聲誦讀,讓所有人聽一聽,這就是今晚的頭名。”雖然還有好些仕子沒交作品,可孫侍郎覺得,這種傳世的作品,那些搜腸刮肚的,一輩子也寫不出來。

“青玉案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等到主持之人誦讀完畢,台下眾人都安靜下來,或細細品味,或一臉慘然。這首詞一出,今晚其他人斷無可能再出風頭了。

“好!好!好!”一位衣著華貴的青年,在護衛的簇擁下走了過來,僅憑衣著就知道此人貴不可言。

“孫大人,不知如此傳世佳作,由何人執筆,還請代為引見。”此人雖然貴氣逼人,言辭卻頗有禮賢下士之感,讓孫宇頓生好感。

“下官見過韓王,這乃是已故魯國公之子,這首詞就是他剛才所作。”韓王可是當今國主最倚重的皇室之人,若是能得到韓王青睞,自己指不定還能更進一步。

“草民見過韓王”孫宇上前行禮,這可是真正的大魚,今晚本來就是為了揚名,若是能夠得到韓王的青睞,那就再好不過了。

“哦,不曾想寫出此等傳世佳作之人居然比本王還要年幼,你是魯國公嫡子,何以仍是一介白身?”韓王頗為不解,這魯國公雖是追封,但是作為國公府的唯一嫡子,怎麽著也該有個爵位才是,總不能諾大的國公府主人,還是個白身,這不是笑話麽?

“回稟韓王,草民未曾弱冠,前些年隨師傅出去治病,才剛返回江寧……孫宇當即把自己的情況一一道來。

“孫兄弟乃是忠烈之後,又有如此才情,何不參加科舉?”在韓王看來,這科舉出身,才是文官的正途,蔭官終究差了點意思。

“回韓王殿下,自從家父遇難之後,草民立誌效仿漢之班定遠,投筆從戎,揚我大唐天威。”既然韓王有意抬舉自己,自是要把自己的心意趕緊說清楚,萬一真的封了個文官,那就麻煩了。

“戰場刀劍無情,你不怕死?”韓王對眼前之人越發感興趣了,如此才情居然要投筆從戎,簡直是暴殄天物。以當今國主對詩詞的喜愛,此人平步青雲也是等閑,不出十年,朝堂之上必有一席之地。若是太平時節,孫宇可能真的如此選擇,可這南唐,沒幾年運道了。

“螻蟻尚且惜命,但是若能為大唐開疆拓土,草民死得其所。況且: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孫宇正氣凜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