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有目的的試探
方溫侯想著陸開過來太師府最少也要逗留個半個時辰,沒想到人剛進去半盞茶沒到就出來,當下不由納罕,也不知太師和陸開說什麽說這麽快,難道是意見不和?這怎麽會,太師大半生立足官場怎會因為一言不合就趕人出來。
從陸開神色上看也不像有過爭吵,方溫侯心中有些疑問也不多問。
方溫侯見人過來客氣一問“這就回署?”
陸開一笑道“想逛逛北安,你又不許,自然是回署”
陸開先上馬車,方溫侯人沒動詢問一句“如是覺得悶,一起說說話?”
方溫侯不會無緣無故就想上車,陸開知道對方這是有話要說一笑“上來,有人說說話也好”
方溫侯上去示意騎隊啟程,陸開道“那些人殺我是想攔我送和書,我人都到了怎麽還會進來殺我,出出進進就不用這麽多人跟著”
方溫侯道“話不能這麽說,和書是送到,但節使畢竟還是節使,安全是重中之重,一點也不可馬虎”
方溫侯拿話這麽說,陸開無言反駁。
兩人無聲一陣,方溫侯有意無意看人一眼才問“有一事相問”
陸開道“有事盡管問就是,何須客氣”
方溫侯道“北安林那夜遭遇埋伏之事,可否詳稟?”
陸開心中隱隱不安試探一問“詳稟?為何有此一問?”
方溫侯對於陸開反應有些奇怪,答“自是為抓捕伏擊之人”
陸開心中暗暗焦急“他是對那夜之事起疑?”
方溫侯既然讓他說出那夜情況,那麽一定去過現場或者讓人勘察過,目前不知道方溫侯掌握著什麽,陸開呼吸漸漸沉重,隻要一句話應付不好將會徹底暴露。
雖然猜不出來方溫侯掌握多少情況,有一點陸開是非常清楚,無論怎麽搪塞都無法說得滴水不漏,那場大雨陸開當然不會忘,雨會把一些痕跡掩蓋,但無法掩蓋他和岱遷到過現場。
陸開隻能真假參半的實話實說,裝作回思當時情況道“那夜疾奔北安,路過北安林時,忽覺有暗器襲來,發的什麽暗器當時沒看清,為自保隻能先起劍**開,擋開暗器後有一人躥身出來引我注意,而另外一人趁我不注意施加偷襲,一時應付不急這才遭到暗算,苦力支撐遊鬥,那二人聽見遠處傳來驃騎滾滾馬蹄這才逃了”
方溫侯聽陸開闡述時,一直在注意陸開神色,看得片刻沒從表情上得到什麽,說辭上也沒聽出有什麽破綻。
方溫侯道“我們探查埋伏者是二人和你說的一致”
陸開心中暗叫好險,有想過另編一套說辭,還好沒說否則當場就會被方溫侯識破,陸開問“很好奇,你們如何得知埋伏有二人?”
方溫侯沒什麽好隱瞞“很簡單,當夜雨勁很大,足印倒是沒了,是從路旁花草折折枝判斷”
陸開恭維一句“北蜀驃騎威震天下,才可讓殺我之人聞風而逃,多虧將軍這才脫險”
陸開這一誇方溫侯也沒上心,馬蹄聲也就那樣沒看見人前誰知道來的是誰,方溫侯一笑帶過也不領功勞“全靠節使武藝高超才自保無憂”
陸開的話是沒聽出任何破綻,但是方溫侯還是不相信這是當夜發生的真實情況,原因還在埋伏者身上,換個角度來想如果是他自己派人伏殺,派的自是忠心心腹,不達目的怎麽會回去,同時也不會因為他們到來從而收手。
方溫侯感覺陸開沒說實話,陸開為什麽要對他有所隱瞞?一看陸開不對,陸開整個人在方溫侯心裏就全都不對,但這也隻是感覺,如要他確實說出不對地方,又是說不出來。
事情有些不對頭,方溫侯很確定這一點,直覺告訴他這個節使有點問題,方溫侯決定試探真偽忽問“不知狼衛騎拓跋延熙,左肩槍傷是否痊愈?”
方溫侯這話出口,陸開如臨大敵,方溫侯有此一問就是開始懷疑他這個節使真偽,陸開戒意大提臉上卻是微微一笑“將軍記錯,搶傷應當在右肩早是痊愈”
拓跋延熙是南魏狼衛騎將軍,半年前拓跋延熙領著狼衛騎和方溫侯在邊境打過一仗,拓跋延熙中得方溫侯一槍這才無奈領騎撤退。
陸開在過來北安前,早是詳查過南魏北蜀打過的每場戰役,也探查北蜀半數官員大小事,好在事先精心準備要不然真的答不出來。
方溫侯本來就是故意說反,聽陸開說得屬實假裝記錯模樣一笑“是右肩,你看我這記性”
陸開才不信方溫侯會記錯,人是自己所傷,傷敵部位在左在右怎麽會記錯。
方溫侯有些好奇詢問“你也認得拓跋延熙?”
陸開反應顯得十分冷淡道“有過數麵之交,他傷時有去探望,方將軍這是何意?是認為我南魏勇士遜你一籌?”
方溫侯當下歉聲道“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對拓跋延熙也是敬仰,隻是立場不同這才出手傷他,但我沒想過交戰之時,陸兄弟也在西營”
陸開在冷道“是北營,方將軍又記錯,那時你們從東麵進攻,狼衛騎勇士都有一雙狼的眼睛,怎麽會看不出來這是佯攻,是以率軍東麵直進,要不是方將軍那一槍,我們早是攻入北蜀國境”
方溫侯惺惺作態一笑“是北營,近來事多你看我又是記錯”
陸開冷哼一聲“將軍是在考我?還是在試探什麽?”
方溫侯和善一笑“沒什麽意思,就是隨口一問”
陸開冷眼相視毫不客氣在問“將軍還有什麽事想隨口一問?”
方溫侯笑道“是我不對,別放心上”方溫侯拱手賠禮道歉。
“籲”一聲,車夫將馬車止住。
車夫先下馬車,將足踏抬下放好著才道“節使,將軍,到典客署了”
兩人一前一後順足踏下車,方溫侯這個人好像很健忘,似乎忘記剛剛在車內對話內容,方溫侯笑道“與節使交談甚歡,送節使一段”
車內那些試探對話,陸開讓它留車裏,兩人對此隻字不提,這裏是方溫侯地頭,就算追究也沒什麽用。
陸開表現得比方溫侯更健忘,笑道“將軍,請”
兩人剛典客署大門,方溫侯身後有一兵士上前“將軍。。”
方溫侯看得來人一眼向陸開歉聲道“不巧,有軍務要處理,改日在過來”
陸開也不留人笑道“將軍身居要職,公務繁忙就不留你了”
二人含笑如同好友般拱手告辭。
陸開回到自個小院,剛抬腳入門,看見程尉連一雙眼睛攜帶不善神色牢牢鎖他,陸開心中苦笑“好像又有麻煩上門”
有麻煩就要解決,陸開拱手一笑“署令怎麽來了?”
程尉連沒有和方溫侯那般惺惺作態試探,張口直接詢問“你和常嶽說什麽了?”
陸開道“哎喲,這可不好說,和太師聊不少南魏軼事,不知署令問的是哪一件?”
程尉連想著,什麽狗屁南魏軼事,肯定是把他風流之事說出去。
程尉連二話不說,一抓“神鋒”劍,惱喝一聲道“舌頭長!我就把它割了!”
和節使動手,無論見沒見血,那都是犯下連襟大罪,程尉連對此一點也不在乎,神鋒劍驟響出鞘,劍鋒破空飛取陸開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