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山震虎

暴熊帶著趙婉兒姍姍來遲,一路上趙婉兒未開口,暴熊也緊張的大氣不敢喘一下。

到了驛站,暴熊更加不知所措。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帶著這個姑娘,但是又不能把她放到這武威,那無異於送羊入虎口。

他不敢去問將軍,其他人也都已經睡下了。

終於,暴熊鼓起勇氣對那姑娘說了第一句話“姑……姑娘可有什麽親人可以投奔?”那姑娘,也就是李喆口中的趙婉兒,始終還是不開口。

暴熊麽得法子,隻能將趙婉兒送進房中,自己守在門口,不管怎麽說,得過了這一夜再說。

郡守府,李喆已經猜到,宋鍾肯定是栽到牧天狼手裏了。如今還把趙婉兒帶進了城,還是分兩批,暗中送進城!李喆不得不防,要知道牧天狼要去的地方可是皇城啊!

李喆現在很慌,一旦牧天狼把趙婉兒這個證人帶到天子駕前,自己就有大麻煩了!

李喆對管家和全福說:“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先下手為強!趙婉兒必須死!”管家道:“宋鍾肯定已經被天狼營滅了,我們派誰去殺趙婉兒呢?趙婉兒身旁又有牧天狼,再加上他們身處驛站,要殺趙婉兒太難了!”

全福道:“隻能在驛站殺,一旦他們明早啟程,就毫無機會了!”

李喆思襯片刻,道:“全福說的對,俗話說水火無情,他們一行人長途跋涉,再加上與宋鍾一戰,現在肯定疲憊不堪,定是沉睡不醒!要是現在驛站走了水,他們必然無法察覺!全福你再帶上死士,等在外麵,有跑出來的,殺無赦!”

管家道:“老爺高明!這樣一來,他們縱使不被燒死,也會在驚慌失措下死在埋伏在外麵的死士的刀劍之下!”全福道:“我這就去辦!”

全福身後傳來李喆的聲音:“別忘了帶上那個人!他還欠我個人情,該是還得時候了!”

就這樣,一場殺局就這麽布下了!但李喆不知,牧天狼根本就沒有管他這閑事的心情,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個人臆想。

當然,他會有這些臆想,也可以說是中了玉麟的打草驚蛇,敲山震虎之計,玉麟知道沒人能勸得動牧天狼,所以就迫使李喆自亂陣腳,然後去作死。

夜深人靜,明月高懸,更夫剛剛喊完三更天,全福便出動了。

驛站旁的街道上,八個人,八匹馬,正遠遠的看著這場好戲。正是牧天狼一行,但是暴熊不在,暴熊此刻還在給美女做守門童子呢。

烈虎道:“好個玉麟,居然連將軍都算計!”玉麟道:“將軍恕罪!”牧天狼隻是看著驛站周邊的情況,對他們二人的話充耳不聞。

玉麟道:“將軍?”牧天狼回頭看了一眼玉麟,道:“就算我怪罪你,你也有讓我信服的理由,我又何必怪你。更何況我確實該做一些出格的事,殺個郡守,不大不小,正好合適!”烈虎還是不服氣。

火鳳看著悶悶不樂的烈虎道:“我們將軍的功勞大不大?”烈虎道:“大啊!帝國哪個將軍有這等功勳?”火鳳接著問:“所以呢?皇上的頭估計也很大咯。這次進京,麵對一個滅了四個敵國,梟首四國國主的將軍,皇帝該怎麽賞?”

玉麟對牧天狼道:“屬下鬥膽自作主張,確實是為了將軍,將軍明鑒!”火鳳道:“算了吧,得了便宜還賣乖,將軍要不是默認你這麽做,你會成功?還請罪,你怕是在請功吧?”玉麟和火鳳相視一笑。

牧天狼把頭轉向火鳳,道:“那麽,你的東西呢?那才是最重要的一環。”火鳳故作不知,道:“什麽東西?我不知道哎,將軍不會是指我在山寨裏搜到的那些寶貝吧?”牧天狼道:“人證物證缺一不可,人證有了,你的物證呢?”

火鳳自知瞞不下去,道:“嘻嘻,被發現了呢。”原來火鳳並不是去搜尋匪首宋鍾藏起來的金銀財寶,而是去找宋鍾與李喆之間往來的書信。

烈虎終於懂了,忙道:“人證還在驛站呢!那老熊咋辦?不會被燒死在裏麵吧!”火鳳笑道:“小熊熊皮糙肉厚,沒事的,說不定還會因禍得福呢!”

毒蛇看著火鳳,他不明白為什麽不管什麽時候,火鳳都是那麽快樂,即使是在最絕望、最黑暗的時候。

突然,一直沉默不語,閉目養神的遊龍動了,“沒想到還有個高手,這街不白守!”說完就持槍催馬走向驛站。火鳳不屑道:“莽夫!”還好遊龍沒聽到。

驛站的火起的很突然,火勢也很猛,為了助長火勢,全福帶了火油。

房門口守候的暴熊並不是被大火驚醒的,他根本就沒睡。之前有驛站的人說要檢查屋內設施,暴熊也不疑有他,其實來人是郡守的手下,目的就是確認趙婉兒是否在房內。

那人走後,暴熊也沒有絲毫的困意,想著自己與趙婉兒同騎一匹馬的那段場景,麵具下的那張黑臉竟也泛了紅。

看到驛站四處起火,暴熊知道這肯定是有人故意縱火,但他很淡定,畢竟殺人放火這種事,他自己也是沒少幹。“喂!驛站的傻小子們!有人放火燒你們。”暴熊那粗狂的嗓門大聲一喊,很多人都被他驚醒。

暴熊暗襯,我得去叫一下將軍他們。剛走沒幾步,他又覺得不能把一個弱女子獨自留下。但自己不去叫將軍,會不會顯得很沒義氣?最後,他扛起睡的很沉的趙婉兒去找牧天狼。

趙婉兒大概是短短時間內遭遇的事兒太多了,太累了,完全不省人事。

當暴熊打開牧天狼的房間的時候,吃了一驚,房內空空如也!接著他又依次打開其他房間,全是空房!暴熊愣住了,此刻的他腦中一片空白,他從來沒有如此驚恐絕望過,即使是在以往穿梭在生死之間的時候。

此刻,他感覺自己的人生失去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