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金樓

寒蠍跟著牧天狼,邊走邊說:“小人本名溫文保,兗州人,未進軍營前是賞金樓的殺手,後來殺了不該殺的人,被仇家追殺,胞弟溫文安慘死仇家之手,我也是無處安身,亡命天涯。後來得知將軍這兒可以容身,固來投奔。”

牧天狼自顧自走著,並未說話。

寒蠍單膝跪地接著道:“小的雖不是什麽善人,但亦知忠義二字,隻願將軍收留!”

牧天狼道:“起來說話。”寒蠍起身,牧天狼回身看了寒蠍一陣,道:“以你的軍功,兌換的賞金足夠你安逸富足的過完餘生了,何苦再過這種刀口舔血的日子。”

寒蠍道:“我不知道他們七人為什麽留下,但我知道我在這裏可以做我覺得該做的事兒。以前我與弟弟做殺手的時候,一直渴望一種歸屬感,後來我慢慢發現,歸屬感並不是安全感,而是責任感。我現在有我想做的事情,就是緊跟將軍的路!”

“我的路,充滿血腥與黑暗,而且極度偏執,恐怕死後也是一片罵名。你確定跟著我嗎?”寒蠍揭下了麵具,直視牧天狼,“溫文保願隨將軍一路風雨!”

牧天狼走向營帳,“寒蠍是吧?你去把他們七個都叫來吧。”

“是!將軍!”

帳內,八人坐,一人站,站著的是寒蠍。

“介紹下自己,以後要一起做事,做很多事。”牧天狼對寒蠍說。

寒蠍抱拳:“寒蠍,本名溫文保,以前是賞金樓殺手,比不得在坐七位,我軍功破萬著實有些僥幸。以後多指教!”確實,寒蠍這次的軍功來得容易了些,但運氣也是實力!

“哦?殺手?賞金樓又是個啥東西?”暴熊口直心快道。

“哈哈,熊哥,賞金樓你都不知道嗎?”開口之人戴的是麒麟麵具,代號玉麟。“俺老熊可不是你們這種跑江湖的,俺是村裏耕田打鐵的,玉麟你就別笑話俺了。”

玉麟瞅了眼身旁的頭戴獅形麵具的男子,道:“賞金樓的事兒,你可以問問狂獅,他應該比較清楚呢。”

狂獅道:“賞金樓不是什麽東西,是個組織,雖然很多人都認為賞金樓是個殺手組織,但其中不僅僅隻是豢養殺手,還有很多其他行業的人。簡而言之,就是你有什麽事需要幫忙,就報個價,把任務和價碼交到賞金樓,自然會有賞金獵人領取任務,幫你完成。”

狂獅看了眼寒蠍,“你是幾星獵人?”寒蠍答:“六星。”頓了一下補充道:“不過現在我相信我應該可以晉升七星。”

戴著虎形麵具的漢子開口道:“賞金獵人還是按星星分高低的嗎?是不是和我們的軍功一樣?”暴熊忙接言道:“原來除了俺,還有個土包子呢,哈哈,烈虎你也是個外行人呢?”

狂獅不管他倆插科打諢,道:“你可知賞金樓中有個使峨眉刺的高手?我想他應該至少是八星獵人。”寒蠍果斷地搖了搖頭,道:“不曾聽過,雖然我也在賞金樓做過殺手,但賞金樓的勢力遍布九國,樓中獵人又都是暗處行事,所以也很難彼此接觸到。”

牧天狼在上首聽的一臉懵,他自小就成長在特殊的環境中,對江湖事可以說是一竅不通。

玉麟似乎感覺到了牧天狼的尷尬,接話道:“賞金樓中最頂級的應該是九星獵人,以我們幾個的實力,可能遊龍和火鳳差不多相當於九星。”

寒蠍道:“九星的大人物我從沒見過,但我聽聞整個賞金樓,九星的獵人隻有九位。我見過遊龍和火鳳兩位大人的實力,倘若九星獵人真有這等實力的話,賞金樓的底蘊就有點可怕了。”

“不,九星獵人比我強,我與九星獵人交過手,我敗了,他也是用槍。”遊龍突然開口。“他說他叫薑颺,他的槍意很恐怖,猶如凜冬冰窟一樣寒冷。”

火鳳道:“難得啊,我們的遊龍大人也有服氣的時候,哈哈,看來被虐的不輕呢?”遊龍接言道:“他的話,你也不是對手。”“我可沒有與人比鬥的嗜好。”火鳳戲謔道。

旁邊烈虎聽不下去了,“什麽八星九星的,在我們將軍麵前,都是插標賣首!”營中幾人聽完烈虎這句無心之言,卻都把目光放到了牧天狼身上。

由於天狼營是一支扮演獵頭人角色的隊伍,所以他們隻看到過牧天狼衝陣,卻從未見過牧天狼與人陣鬥。因而他們都很好奇牧天狼的實力究竟在什麽檔次。此次烈虎無意間當麵將牧天狼和九星獵人作比較,所以大家都很期待牧天狼能親口回應一下。

然而他們還是失望了,牧天狼開口道:“斥候來了,有事要做了。”

果然,片刻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與呼吸聲,隨後斥候進帳,道:“將軍,帝國禦使到了,單將軍請您過去一起接旨。”

“來的真快,走吧,你們也是有功之臣,雖未加入帝國軍籍,但按往常來說,一些黃白之物帝國還是不會吝惜的。”說完,一行人去往中軍主帳。

主帳外,單文衝已派人布好了香案,靜待禦使到來。牧天狼看到了單文衝不住抖動的雙手,一種不知名的滋味湧上心頭,他知道自己是羨慕自己這位師兄的,但並不是羨慕他能升官進爵,平步青雲,而是羨慕他能做一個純粹的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