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無意義的審訊
紫靈公主情況雖然暫時穩定，但麻煩的事還在後頭。皇帝想大張旗鼓全國通緝滅了那群妖人，然而這顯然不現實，但通是一定要通的，哪怕沒有用，也要告訴他們朝廷不好欺負，更何況是想對付當今的皇上。對方有所保留，皇城不知道還有多少他們的人，但朝廷也不會傾盡全力。那位離開皇城那麽多年，哪裏知道皇上如今的實力。
至於太後，雖然暗地被囚禁，但考慮到對手太狡猾，他們並沒有聲張。
“我決定去一趟天幕山。”
“不行，此時去太危險，待皇城穩定我派兵給你。”皇帝瞪了幻歌一眼，這人是有多不喜歡呆在皇城？
幻歌無語，他一個編外人員帶什麽兵？
“放心，會派個將軍給你。現在頭疼的是怎麽讓老太婆和那個什麽長老交待更多。”
“我以為這是皇上的事。”審犯人這種事跟他有什麽關係？他也隻是大理寺的編外人員。
“哎呀，大家都是好兄弟何必計較那麽多，你也知道朕身體剛恢複有些力不從心，還要照顧紫靈，也不知那陣法對她有多大影響……”皇帝一臉惆悵。
幻歌無奈，很想翻白眼，紫靈有唐少淩幫著調養，他去也隻是搗亂，身為一個皇帝如此活潑真的好麽？“行了，你還是別去打擾少淩了，跟我一起去審太後吧。”
“朕不好見她的。”皇帝歎了口氣。雖然知道不是從前那個人了，雖然以前的關係也不見得有多好，但看到對方一臉陌生的表情，還是有些難以接受。“但我可以在暗處幫你觀察。”
幻歌無語，到底是誰在幫誰啊？
其實幻歌知道，那位太後既然是聖女，要問出什麽實在太難，就好像那什麽長老，嘴上說著什麽都說，事實上說的都是無關緊要的。
兩人一同去審太後時，遇上了閑得無聊的寒野，和為公主針灸後同樣無聊的唐少淩，兩人決定跟隨皇上去看熱鬧。
“公主怎麽樣了？”皇帝問。
“看著不錯。”唐少淩歎了口氣，然而也隻是看著不錯。“千機變的影響有多大還是未知。”
幻歌皺眉，看了皇帝一眼，唐少淩的意思很明顯，紫靈身體看著是越來越好了，但內裏怎麽樣，千機變這個術法太神奇可怕，誰知道有沒有後遺症什麽的？她是在一切準備就緒時經曆了千機變，雖然及時打斷，但還需經過長時間的觀察。幻歌知道皇帝也明白這一點，隻是心裏接受不了。
太後被囚禁在她的寢宮裏，自從身份暴露後沒有說過一句話。幻歌有些頭疼，對方是太後，知道她被掉包的隻有少部分人，何況自己雖然幼時在皇宮，卻一直不受這位娘娘待見，若非公主每次見到他都欣喜熱情，隻怕他連入宮的機會都越來越少。
“隨便我怎麽說？”幻歌看著皇帝。
寢宮裏侍候的宮女都被打發出去了，太後怡然自得地坐在那裏喝甜湯，仿佛眼前的幾個人不存在似的。
皇帝無奈地看著他，他聳了聳肩，“聖女一般都做什麽事？”果然聽著就像邪教。
太後沒想到他問得那麽直接沒有一點鋪墊，一愣，又回過神來，繼續喝湯。
幻歌笑了笑，果然有反應了啊。“事實上天陰教是獨立存在的吧？結果卻被人鳩占鵲巢，可見實力還是太弱啊！你們這些聖女、長老，終究抵不過人家的千機變……”所以學會一門技術有多麽重要。
太後握拳的手緊了緊，皇帝嘴角上挑，幻歌還是這樣的風格，對姑娘有著天生的照顧和同情，哪怕眼前的太後骨子裏是聖女，他仍然覺得人家可憐。所以自家妹子才對他那麽的死心踏地。
太後此時心裏翻江倒海，她決計不能承認自己不是太後，隻要不承認，對麵兩個人又能奈她何？逼急了她可以說他們瘋了，跟他們拚上一拚……可一旦承認，她就徹底暴露，到哪裏都死路一條。
“你以為不說，就能全身而退？”幻歌輕笑，“我們決定去一趟天幕山。”
太後一愣，隨即釋然，他們會查到天幕山再正常不過，但那又如何？知道天陰教在天幕山的人不要太多，即便以前名氣沒那麽大，他們查出了千機變，自然也能查出天幕山，但也僅此而已。就算猜出有背後之人，藏在哪裏，才是最大的秘密。
太後絲毫不擔心天幕山的秘密泄露，因為就連她，見那位陛下的次數也屈指可數，她都不知道對方在哪裏，又怎麽可能輕易查得出來？
幻歌看了皇帝一眼，搖頭。短時間內怕是從這位太後的嘴裏打聽不出什麽了，但那人既然藏在天陰教，那就必然在天幕山，藏得再嚴實也是在山中，倒不如去了再打算。
皇帝有些遲疑，看了寒野和唐少淩一眼，點頭，“就去一趟吧。”
很快，征北將軍要去天幕山的消息在皇城中傳開，隨行的幻歌更是全皇城的焦點。百姓們津津樂道，那可是他們心目當中王子似的人物啊，跟公主簡直絕配，也不知皇上什麽時候讓他們成親。
幻歌聽了哭笑不得，寒野拍了拍他的肩膀，“這算好的了，街邊的小話本裏早把你們寫成了一對，連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
唐少淩同情地看著他，“這次我們陪你去天幕山，不知事成後皇上有什麽獎勵？”
“什麽獎勵？”幻歌瞪了他一眼，“封唐門為天下第一幫派？”
“此計甚好。”唐少淩鄭重點頭，“回來後可別忘了。”
幻歌無語，想著皇宮裏關押著的太後，有些憂心。
此時的太後在做什麽？她看著眼前微笑著的皇帝，咬了咬牙，“皇上既然打算去天幕山，又何必專程來跟我說？”
“想著你是那裏的聖女，總要跟你打聲招呼。你也可以傳信回去，讓他們打開大門迎接朕。”
太後差點沒笑出聲，他是腦子糊塗了麽？自己羊入虎口不說，還要讓老虎打開大門，是準備好一網打盡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