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二次遇襲

許鳶埋頭悶悶想了半天,又抬起頭,目光變得堅毅。

俗話說,死馬當做活馬醫,反正自己也是半路出家,即便他清醒,自己也不一定能催眠成功。何況如果他清醒,她還用得著這麽費勁麽。

打開手機,點一首舒緩的歐洲古典樂,寂靜的病房裏立刻被樂聲充斥。許鳶捏了捏嗓子,裝模作樣道:“顧川,放鬆,放鬆……”

顧川就差跟爛泥一樣癱在**,她這樣說毫無意義,好在他並不清醒,不可能對她翻白眼,所以顧川對於她頗具煽動性的語言無動於衷。

樂聲如同流水,在房間裏緩緩流淌,流過左耳,進入右耳。許鳶一邊催眠,一邊被這優美的音樂打動。說了半天,一輪圓月高懸,顧川依然沒有任何疲倦的樣子。

“……”許鳶很是鬱悶。然而她還是強忍著打人的衝動,繼續誘導:“閉上眼睛,想想一下,你走進了一個房間裏……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

她沉浸著說了一會,發現顧川眼睛還睜著,鼻孔都氣得要冒煙。強製性合上他的眼皮,語氣已經有點焦躁:“想象一下,你走進了一個房間,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

顧川沉默。沒有回答她的意思。不得不說,世上除了畫畫,沒有什麽能讓她這麽耐心過。現在這個男人居然做到了。盡管她恨不能左右開弓打得丫滿地找牙。

“顧川……你走進了一個房間,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同樣的話她說了起碼幾十遍,最後幾乎是反射性地動嘴皮子。她幾乎已經要累趴在顧川身上。

“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困意襲來,許鳶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就在她忍不住睡下的時候,顧川突然喃喃:“酒……黑……很吵……”

許鳶一個機靈,頭幾乎是反彈起來的。擦了擦哈喇子,許鳶揉揉迷蒙的睡眼:“什麽?你看到了什麽?”

“酒……黑……吵……”顧川蹙著眉頭,反反複複喃喃的,都是這幾個詞。酒?黑?很吵?許鳶一臉問號,難道顧川家還是釀酒的?她也不是很了解顧川的過去,但她很難把顧川跟類似的集團企業聯係起來。

得到的信息太少,她怕自己推測有問題,隻好暫時把內容記下來。雖然很麻煩,但好歹顧川終於說了點人話……

許鳶抹了抹眼角因為興奮而溢出的淚花,心滿意足地替顧川掖了掖被角,起身走了出去。

路過王克的房間,她悄悄打開們看了一眼。他似乎睡了,房間裏燈光昏暗,整個房間無聲無息,冷颼颼的。應該……沒問題吧?

不知道為什麽,許鳶總覺得有點不舒服。可能是被害後遺症。她自嘲地笑笑,但是沒敢走進去做常規檢查。巡視了一通病房,許鳶已經疲憊不堪,回到辦公室,許鳶想也沒想就躺下了。

迷迷糊糊睡到午夜,突然脖子一涼。可能是這一天太累了,所以才會有這種幻覺。她還想翻個身,無奈手下意識推空氣的時候,推到了一把匕首。

又是匕首……許鳶鬱悶地想,自己可能真的是被王克嚇怕了,才會一二再再而三地出現這種幻覺。她吧咂嘴,推得用力了一點,手背莫名疼痛。“一個破夢……怎麽還醒不來了……”

許鳶嘟囔著,突然一滴血砸在了鼻尖。她一驚,睜開眼,赫然發現頭頂有一把匕首。匕首在幽藍的月色下泛著寒光。

許鳶咽了咽口水。房間裏響起一聲突兀的冷笑:“怎麽?還以為是做夢嗎?”

又是王克,這個陰魂不散的男人,醫院的大鎖怎麽就鎖不住他,是不是院長貪汙了,買些劣質材料回來坑員工……她一麵胡思亂想,一麵冒冷汗。想了半天,她哆哆縮縮開口:“你為什麽要殺我?”

“為什麽?”似乎覺得很可笑,王克不緊不慢地在光下打量小匕首。匕首的尖端劃過許鳶細膩的頸子,慌得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需要原因嗎?我喜歡殺人,僅此而已。”

王克的回答讓許鳶瞠目結舌。“瘋子。你就該坐牢。”許鳶想起他之前的新聞,和對自己的種種,就恨得牙癢癢。“你會遭報應的!”

“報應?”王克嗤笑,不屑的尾音在空氣裏格外刺耳,“既然你說我是瘋子,瘋子殺人不犯法。”啊啊啊啊……許鳶要被這種言論氣炸了。

“你簡直變態!你就是個變態!”她欲哭無淚。為什麽自己的病人居然是一個變態殺人狂。這種人執行死刑立刻執行都不為過,為何能在一個精神病院裏安家落戶,威脅醫生的生命安全?

對於許鳶的謾罵,王克表示有點小得意。他沒有回嗆,而是繼續用匕首刺激許鳶的神經。“變態?”他玩味地咀嚼這個詞語,匕首微微一頓,突然停在許鳶的鎖骨前。

他還是第一次的作風,用一把匕首逼迫許鳶。不許出聲,不許動。許鳶罵完,雖然看不完全,但是能感覺那把匕首離自己很近。她毫不懷疑自己如果不聽話,王克會立即捅死她。怪就怪她生得太矮了,比不得這個孔武有力的中年男人。

她沒有輕舉妄動。王克的刀竟然挑開了她一顆扣子。許鳶隻覺一股風順著鎖骨向下,有點冷。

眼見匕首還在向下,她突然反應過來王克想要幹什麽。“你……”許鳶低低開口,如同咬著碎冰般唇吻哆嗦,“到底要幹什麽?……”

“你不是覺得我變態嗎?說實話以前我下手很快的,但是聽你這麽說,我覺得我不能這麽便宜地讓你死了。”王克的匕首繼續向下,又一顆扣子被割斷,掉下去。

“住手!你給我住手!”許鳶急了,手腳不安分起來。因為之前太緊張,她居然忘記自己手腳還能動的事實。

王克對於她的反抗十分不爽,幹脆地甩了她一巴掌。“還亂動!以為我不敢殺你?!”

一巴掌扇得許鳶眼冒金星,也讓她動作微頓。但是王克的威脅卻沒有讓她停止反抗,眼見匕首還要往下,許鳶幹脆一腳踢向王克的肚子。猝不及防的王克吃痛,匕首差點脫手。

許鳶眼疾手快,急急用手刀劈王克持刀的右手,沒想到一擊下去,王克的手顫了顫,仍舊握著刀。

“臭娘們!”王克氣急敗壞,反手抓住許鳶的手,狠命一掐,許鳶立刻疼得沒了力氣。歸根到底還是自己的力氣太弱,她忍不住要大聲呼喊。

王克見勢,立刻拿出口袋裏的一團紙塞進許鳶的嘴裏,堵得她差點無法呼吸。許鳶瞪大眼睛,雙眸噴火一樣,手和腳依然不安分地踢打。

三兩下扯下領帶,這一次王克沒有給許鳶反擊的機會,用領帶牢牢係住許鳶的手,反剪綁在許鳶身後。似乎覺得不夠盡興,王克大剌剌拉開她身後的抽屜,翻出一些膠帶。

“嗚嗚……嗚嗚嗚嗚嗚!”許鳶對於自己再次不能說話不能動這個事實表示鬱悶。王克一靠近,她就忍不住用腳題他。實在不耐煩了,王克幹脆把她整個人抱到桌子上,抓住她一隻腳踝,用膠帶綁在一邊的桌角上。另一隻如法炮製。

許鳶試著掙脫,但是徹底動彈不了了。

王克邪獰一笑,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向自己。因為上一次的事情,許鳶不想讓這個人再看扁自己。所以這次她的眼神格外堅毅,沒有他想象中的求饒和哀憐。

王克對這樣子的許鳶十分不滿。“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他惡狠狠地用刀做鑽洞的動作,“少一副清高的樣子!”許鳶冷笑,閉上眼睛。他要求自己不鄙視他,幾乎沒有可能。

“啪!”似乎對於她閉眼更不滿意,王克又扇了她一巴掌。許鳶這回學乖了,睜開眼,也不看他,隻是四處看風景。王克強製性擰正她的頭,迫使她看向自己。

“怎麽不哭了?上次不是很會裝可憐嗎?”王克用匕首尖端輕輕劃過她的臉,停在眼睛下,“這裏不是有很多眼淚嗎?還有這裏,”刀滑到嘴角邊,“可是流了很多口水呢……”

許鳶翻了個白眼。神經病。其實她對於他的唯一的已經不感冒了。第一次還可能手足無措,但她一向粗線條,而且她不喜歡一而再再而三被人欺負。如果心理上真的害怕了,反而會讓她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她此刻才沒有為自己身處險憂心,而是在思考自己是否應該退出遊戲,或是堅持到最後一刻,尋找突圍的辦法。退出遊戲可以讓她免於受到羞辱,但是她之前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她正胡思亂想,王克的匕首已經挑開了她外套的所有扣子。王克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自說自話,依然興致勃勃地破壞她的衣服。“你們這些人就是賤,上次口水流到哪裏了?流到這裏?”

刀子回到小腹,王克開始挑許鳶裏襯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