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刺神決

“這果然是咒痕!”

黑奴神色一怔,倏兒臉色蒼白,根據血刀老祖歹毒的性格一定會報複,他寒聲問道:“老祖,你怎麽變得這麽弱?當年你可是結丹強者。”

“奪舍後需要重新修煉,所以修為才會這麽低。”

李淳風淡淡回應。

“老祖,這世道強者為尊,既然你已經變弱,那我就沒必要尊敬你。”

黑奴吐了口氣,冷笑,“既然已經得罪了你,如果不殺你就是養虎為患。”

“你個不孝子,居然對老祖出手。”

李淳風單手負後,

“哼!你是寨主的老祖,又不是我的老祖。”

黑奴化手為爪,朝著李淳風麵部抓去,秒殺他,以免驚動他人。

李淳風施展【九陽神拳】,一拳砸出。

頭頂純陽氣息攀升,萬千如針如劍的紅色光芒百川匯海凝聚成兩道紅色驕陽,如岩漿開裂衝擊視覺。

兩隻拳頭赤紅如烙鐵,不斷被灌入熱能。

一拳一爪,強硬碰撞。

嘭!

拳爪碰撞,紅色靈力烈如火,白色靈力盡管剛猛相形見絀,猶如溫水。

“血刀老祖,名不虛傳,區區練氣二重,居然能接我一招,不除掉你後患無窮。”

黑奴手感到灼燒,猛地攥住李淳風手腕,冷笑,“先捏碎你的手。”

“啊!”

剛一用力,李淳風立刻施展【刺神決】。

神識攻擊,黑奴始料未及,大腦湧上一陣刺痛,驟然慘叫。

隨即,僵持的拳爪一方衰弱,李淳風,一拳霸道直直推進。

黑奴分神,丹田靈力中斷,失去靈力保護的爪子,暴露在熱拳之中。

隻見,爪子猶如掉進熔漿,肉眼可見速度融化,血肉化油,滴落在了地上。

黑奴目眥盡裂,連忙縮手,分心外界,神魂再次空虛。

李淳風繼續神魂攻擊,這一次全力以赴。

黑奴看著一截手臂都消融了,震驚之際,識海罩門大開,一道驚雷打入其中。

識海一連串的爆炸、翻騰,神識本來就不怎麽修煉,輕而易舉就被重創。

李淳風化拳為爪,抓住他脖子,嘭的一聲,將他硬挺挺按在了地上。

黑奴神色驚恐,剛才如果李淳風乘勝追擊,完全可以在他身上戳出一個血洞,他必死無疑。

“老祖饒命啊,老奴狗眼看人低,願意當老祖一條忠狗,伺候老祖左右。”

黑奴脖頸猶如被煎烤,不斷冒煙,李淳風一發力他的脖子就能瞬間融化,急忙示弱。

“放心,我不會殺你。”

李淳風嘴角揚起一道意味不明弧度,本來就沒打算殺他,這可是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個試驗品!

【刺神決】第二層,可以控製他人神識,將其變成奴役,初窺門徑,還未來得及嚐試。

黑奴神識重傷,完美的試驗品,更容易被入侵,成功率大增。

“謝老祖!”

黑奴眼裏掠過一道陰翳。

“現在著急謝我,待會你恐怕要罵我。”

李淳風戲虐一笑。

“老奴怎麽可能罵老祖……啊,你想幹什麽,你要滅殺我的神識,啊……不要啊,饒命啊老祖……你個老東西,你不得好死!”

黑奴抱著腦袋,慘叫一會兒後,戛然而止,目光呆滯。

“成功了。”

李淳風鬆手,起身。

“老奴,拜見主人。”

黑奴起身,單膝跪拜,恭恭敬敬,瞥了一眼從傷口留在地麵的血,麵不改色,仿若不痛,似乎受傷的不是他。

“你止一下血,現在還不能流血過多而死,帶我去見和我一起被抓來的女人。”

李淳風下達命令。

“遵命。”

黑奴雙眼空洞,刺啦一下,撕下一塊衣角,草草綁住傷口,言聽計從地扭頭帶路。

對於這個乳娘,李淳風心中情感複雜。

自從他懂事起,就和一個長得相似的書童一起長大,那書童叫做阿福,是乳娘的兒子,和他長得有八分相似,宛如一個模子裏麵刻出來的。

家中的下人,甚至是他,都懷疑阿福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畢竟乳娘是他母親的陪嫁丫頭,自從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陪房丫頭無異於暖房丫頭,就算和他父親李城有染也無可厚非。

如果他和阿福真的是兄弟,那乳娘也是他的二娘,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出事。

山寨口。

群鴉滿天,展示高飛,爭先恐後,啄食著被吊在寨門口的屍體。

一桌酒菜微涼,桌邊的胖瘦禿頭醉醺醺碰杯。這是山寨門口,需要鎮守,山寨內部熱鬧滿堂舉辦婚禮,兩人在這裏當值。

兩人有說有笑,可是忽然聽到腳步聲,頓時心生警惕,拿起了桌上的刀望了過去。

他們見到了黑暗中走出了的李淳風,一臉驚訝,可是見到了李淳風身後的黑奴,鬆了口氣。

黑奴可是除了寨主和少主之外地位最高的人,他們不敢怠慢,收起刀劍,肅然起敬。

“今天,在半山腰抓到的女人呢?”

李淳風駐足,淡淡開口。

“你算什麽東西?這裏哪有你說話的地方。”

胖禿頭冷笑。

“回答。”

黑奴寒聲。

“啊……是!今天抓到的女人,在上麵。”

胖禿頭收斂氣焰,弱弱指了指上方。

周圍火堆遍地,黃土地早就被斑斑血跡染成了暗紅色,到處都是用繩子綁著,吊在空中的屍體。

李淳風倏然抬頭,趙穎被懸掛在了上方。群鴉目帶血絲,虎視眈眈,聚在奄奄一息的趙穎身旁,靜待到嘴的肥肉咽下最後一口氣。

李淳風望著頭頂的人暗中鬆了口氣,趙穎還活著。

如此看來,她還沒有受到虐待,否則,在這群喜歡點天燈、剝皮、銅牛、腰斬……的馬匪虐待中,她必死無疑。

滴答~

一滴血滴在了李淳風臉龐上,伸手一擦,眼色殷紅,這是鮮血。

“這是血鷹。”

李淳風瞳孔猛縮,見到觸目驚心一幕,趙穎背後的碎花衣衫被撕開,被人用紅色朱砂畫了一隻鷹,這是一隻沒有畫翅膀的鷹。

血鷹是一種相當殘酷的刑罰,在受刑者背後畫一隻沒有翅膀的雄鷹,在翅膀部位用刀把肉一片片割下,硬生生刮得隻剩下白骨,然後用蠻力把白骨掰開成翅膀的樣子。

李淳風當場石化,寂靜的靈魂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