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天醫穀醫十八

賀老和陰鷙老者鬥的是不相上下,那白袍少年在一旁陰沉著臉觀戰,自己這方最大的王牌就是他名義上的老師,陰鷙老人,本來這次他篤定醫己不敢傷害自己,所以隻從天醫穀中帶來幾人,可是現在醫己那惡奴還沒有出現,己方的人就已經和他的手下鬥了起來,這讓他心中有些沒底。

聽到賀老的喊話,他心中一沉,腳步也往後麵退了幾步,果然,很快他就看到一襲青衣帶著殺氣向自己掠來,他慌亂的往己方的人群中退去。

他是有些紈絝,但是他又不傻,那女人身上的氣勢比那個賀老頭還要強上幾分,自己斷然不是她的對手。

“你敢!”白袍少年這方看到竹二娘殺來,一個彪形大漢提著斧子立馬跳了出來,橫在前方阻擋著竹二娘。

“找死!”竹二娘一聲嗬斥,手中的青藤鞭帶著淩厲的真氣揮甩上去,大漢手中的斧子淩空格擋,哪知那鞭子仿佛通靈一般,鞭身纏住斧頭,鞭尾直接甩向大漢的胸前,大漢躲閃不及被正中心胸,強橫的勁氣讓他的身形暴退數尺。

白袍少年隻見到一個頭戴紗笠,身穿青衫體態婀娜的女子向自己攻來,雖然先前感應到她的實力在自己之上,可是一個照麵就將自己手下五虎之一的霸虎擊退,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心中的恐懼也更加深了幾分。

“快、快阻止她,別讓這個女人殺過來。”白袍少年慌了神,口中連忙向手下下著命令,同時心中對醫己更加的怨恨,這個老賊居然不露麵任由手下的人刺殺自己,看來父親說的果然沒錯,這個吃裏扒外的惡奴!

手下聽到少主的吩咐,幾人身上真氣流轉,護體罡氣覆蓋住身體後,連忙揮起武器向竹二娘殺去,竹二娘站在原地,口中深吸一口略微清涼的空氣,眯著眼睛看著殺向自己的幾人,她如今已經是玄武九重境巔峰,再往前一步便是靈武境,可她自幾年前中了焚天掌後實力便一直停滯不前,她現在急需一場生死搏鬥來讓自己突破。

對方七人的實力均在玄武六重境左右,自己對付起來可能頗有麻煩,可是她急需這場戰鬥來突破桎梏,於是她玉唇輕啟,淡淡道:“百藥居的人不準出手,否則你們下個月的解藥全部喂魚!”

百藥居這邊的一群人麵麵相覷,心想竹二娘有點托大了,她雖然是玄武境巔峰,可是對麵有七人是玄武境的高手,其戰力可以和靈武境的實力的武者一較高低了,她這般說未免太狂妄了,但眾人還是依言而行,畢竟自己下個月的解藥還掌握在這個女人的手裏。

在場的人怕是隻有譚歌理解竹二娘的這般做法,他在小屋中聽過竹二娘和聶暢兒談話,知道她現在深陷玄武境,如果不借這個機會突破,怕是以後就難了,雖然理解但譚歌還是不由得為竹二娘擔心……

七人將竹二娘圍在中間,各種屬性的真氣源源不斷的從戰鬥圈中向外迸出,真氣相撞的爆炸聲不絕於耳,此時場上分為兩個戰局,論激烈程度要數賀老和陰鷙老人戰鬥,兩人的實力不相上下,打的是難舍難分焦灼異常,二人都是在大陸上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其戰鬥經驗是何等的豐富,每一股的真氣輸送和每次的攻擊角度都堪稱刁鑽狠辣,一個不小心都有可能隨時喪命,譚歌在一旁看得是如癡如醉。

這種高層次的戰鬥不是每次都能看到的,他睜大眼睛用心記住兩人的攻擊招式,奈何兩人的速度快的異常,他看了一會就覺得頭腦發昏,眼花繚亂,饒是如此他也不打算放棄這次機會,強行打著精神仔細觀察。

就在場上鬥的難分難舍的時候,白袍少年眼色突然一亮,臉上的表情不由得一滯,其目光所至,正是在小屋門口站著的聶暢兒,隻見一個嬌俏動人的紫衣少女在門前,長發傾垂,披至纖腰,黛眉間時蹙時緩,大眼撲閃,正擔憂的看向前方的戰鬥。

好標致的女子,白袍少年心中暗歎一聲,隨後眼中閃過一絲火熱,看了看場上焦灼的戰局,心頭一喜,他回頭對身後的一名單臂隨從道:“跟著我去前麵的小屋看看。”說著便邁開步子往前走去。

那隨從看了一眼小屋,心中便明白了少主的想法,他微微點頭,便跟在少主的後麵,此次他隨著少主出穀,類似的事情做過不少,對少主的性格也大致有了了解,並不覺的少主突然提出的命令有多突兀。

譚歌注意到白袍少年的動作後,心中大叫不妙,身形微動,便往小屋奔去,百藥居的眾人也發現了白袍少年的異動,雖然不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但是眾人還是紛紛向小屋靠攏,小屋前的少女和竹二娘關係匪淺,萬一她出了什麽意外,自己這群人也難免遭殃。

“攔住他們!”白袍少年看著突然出手的眾人,神色一冷,口中下令道。

那隨從甕聲答應,身形猛地一漲,左臂張開,似乎想用一隻肉臂臂攔住眾人,看到此舉,白藥居的眾人一愣,有些搞不清楚眼前這個有些木訥的隨從想做什麽。

木訥的隨從看著眼前三十餘人,臉上一如既往的冷漠,隻見他單臂劃著詭異玄妙的弧圈,右臂空**的衣袖無風自動,隨著他左臂弧圈的動作,天地間的真氣突然瘋狂的向他狂湧而去,他的身形也在不停的增長著,一瞬間他的氣勢隱約有超過眾人苗頭。

“快打斷他,他在使用法陣!”百藥居的一個老者突然大聲的吼了一句,隨後身子前傾,向木訥的隨從殺去,眾人及時反應過來,護體罡氣全部催發,向著他殺了過去,一道道匹練般真氣在戰局中漫天疾射。

但陣法已經完成了,一道乳白色的光圈如光柱般拔地而起,將百藥居眾人圍困在其中,那隨從木訥的臉上居然罕見的咧嘴一笑,隨後他斂起笑容,在陣法中與這群人死拚……

他叫醫十八,是天醫穀醫家養的死士,此次出穀,大長老說過就算他身死也不能讓少主有絲毫的損傷,這句話他一直記在腦海中,一個死士自當是將命令放在第一位,餘下的就都不用想了。他的實力不強,玄武三重境的修為而已,在少主出穀帶來的人中他的實力最低,但他是死士,在那些人中他是第一個敢於將命放在少主手中的。

上次在天鷹崖,他以一己之力攔住對方十餘名玄武五重境的高手,最後少主逃脫,他也付出了一隻右臂的代價,少主說回穀後會將他升至醫十七,他木訥的點了點頭。但是少主可能不太明白死士的規則,殘疾的死士天醫穀是不會再用的,等待他的唯一下場便是成為天醫穀那群醫師們手下的試驗品,做著一些掏心挖肺轉接在別人身上的實驗……

這一戰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自己修煉的功法雖然最適合群戰,甚至是越級挑戰,可他已經殺不動了,對方三十餘人的實力均在玄武三重境之上,恐怕自己隻能擋他們五息時間,或者更少,可是少主不能有絲毫損傷啊,這是他最後的想法。突然一柄覆蓋著凜冽真氣的重刀飛來,下一刻,他隻覺得腹部破了一股熟悉的劇痛再次襲來,可能是腹部受傷最多吧,這次居然這麽容易被穿透了……

少主,屬下的任務失敗了……

身後發生的事情白袍少年自然也注意到了,當他回頭時,巨大的重刀正帶著霸道的真氣刺向醫十八的腹部,他撇過頭去,冷漠著臉吐出一句:“廢物!”後,便加快步伐衝向聶暢兒。小美人,我來了,那廢物雖然身死,但是困龍陣法也得讓那群人頭疼一會,咱們倆慢慢的來……心中這樣想著,臉上的冷漠也被猥瑣之色代替。

聶暢兒顯然也注意到了白袍少年的舉動,小臉頓時被嚇得慘白,下意識的往譚歌先去所在的地方望去,可那還有少年的身影,她又將目光投向遠在戰局的竹二娘,此時她自顧不暇,怎麽能來得及援助自己,她心中淒然的想著。

她身上沒有半點修為,此時往哪躲都逃不掉白袍少年的魔抓,她隻能往小屋在中退去,可腳下發軟,一個不留神被門檻絆倒在地,而白袍少年已經帶著獰笑來到了她的身邊……

“小美人,你別怕,你隻要聽話,我自然會待你好的……哈哈”白袍少年看著眼前瑟瑟發抖的少女,心中十分暢快,不由得得以的大笑出來。

正在這時譚歌不知何時繞到了白袍少年的身後,隻見他雙臂微曲蓄力,堅硬的雙拳悍然轟向白袍少年的背後,白袍少年心有所感,肩膀微動,步伐穩健的躲開了這拳。

譚歌自知不是他的對手,向著聶暢兒快速走去,腰背微彎,將聶暢兒緊緊的護在身後,全神貫注的盯著眼前的對手,白袍少年看著突然出現的少年心中十分厭惡,口中冷冷道:“找死!”話語剛落,一拳已經轟至譚歌,因為身後有聶暢兒,譚歌麵對這拳不能躲,暗地裏悄悄的將力量運至全身,武臂拳十層的力量全部集中在雙臂準備和他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