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夜路奔襲萬裏行

翌日,商雲城外。

譚歌悠悠的醒來,睜開眼睛看了下四周的環境。

發現自己已經不是在破廟裏時,譚歌心裏“咯噔”一聲,連忙起身。

待看到聶暢兒在自己身邊沉穩的熟睡時,他的一顆心才放下。

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胸口的傷處時,他一陣愕然,傷口呢?

他記得很清楚,自己的胸口明明被況昊的能量劍刺穿了,現在怎麽會沒有一點傷痕呢?

他把自己的外衣扒開,胸前的肌膚上一片雪白,哪有什麽傷口,如果不是自己還穿著被況昊劃破的衣服,他真的懷疑中劍的事情是一場夢。

可如果不是夢又怎麽能解釋的通自己受傷後,傷口處卻沒有一絲傷痕呢?

“這件事真是詭異至極。”譚歌嘀咕了一句。

譚歌站起來打探一下四周的環境,發現他和暢兒此時在一片茂密的草叢當中。

不遠處是一座高聳的城門,城門上寫著“明陽城”。

“商雲城……商雲城!難道……”譚歌先是覺得這座城的名字在那見過,隨後他猛地驚醒。

連忙打開還背在身上的包袱,攤開聶震送給他的地圖。

眼前的場景簡直不能讓他相信。

聶震給譚歌的那副地圖標記著從新月城到無憂峰所在的曠古城的路況。

譚歌如果按照地圖上標記的路來走,順序便是新月城、離歌城、明陽城、商雲城最後才是曠古城北齊山。

而譚歌現在已經身在商雲城,他隻需再走千裏的路程便可到達曠古城界內。

“怎麽會這樣?”譚歌喃喃自語著。

僅僅一夜的時間,直接越過三座城池,將近一萬多裏的路程,他和暢兒馬不停蹄的趕路也要消耗將近數十日才能趕到這裏。

難道是……譚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他連忙把在脖子上掛著的玉石取下,握在手裏仔細的端詳著。

這顆玉石是娘親唯一留給自己的東西,在村裏和山崖上以及暢兒寒毒發作時它都曾發揮過作用。

如今自己身上的傷口和莫名其妙的出現商雲城外,應該都是這顆玉石的作用吧。

譚歌愈發的感覺到這顆玉石的不平凡之處,娘親說這是她的陪嫁物品,肯定有它的獨到之處。

“嚶嚀”一聲,聶暢兒也從沉睡中醒了過來。

“譚歌哥,你沒事吧?”聶暢兒看見譚歌在盯著一顆玉石發呆,擔心的問道。

“哦,暢兒你醒了,身上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譚歌收起玉石問道。

聶暢兒搖搖頭,小臉微皺道:“沒事,就是肩膀有些疼。”

況昊昨天一拳打在她的肩膀處,凡武境強者的一拳還是不容小覷的。

譚歌蹲下在她的傷處輕揉著,以前跟父親在山中打獵時候,父親教過他一些推拿的手法。

“這是哪,況昊呢?”聶暢兒看到譚歌在揉著她的肩膀,小臉微紅,低下頭小聲的問道。

“這是商雲城,我一覺醒來就已經在這了並沒有看到況昊。”譚歌回答道。

為了避免聶暢兒擔心,他並沒有說出昨天自己受傷的事情。

其實更多的是不知道怎麽跟聶暢兒解釋他們現在出現在幾千裏之外和自己受傷又神奇複原的事情。

關於玉石的猜想,他也隻是個想法,雖然幾次曾親眼所見玉石的功效,但還沒有確定之前他並不想讓暢兒太過傷神擔心。

“莫非是況昊沒有找到什麽玄階武技覺得我們沒什麽用就放過我們了?”聶暢兒猜測道。

“不對,他之前說有沒有武技都會殺了我們,又怎麽可能放過我們呢?譚歌哥,你知道他們說的什麽玄階武技麽?爹從來也沒有對我提到過這個東西。”很快她又推翻自己的猜測,轉而揚起玉頸問著譚歌。

“千萬不要對任何人提起有關這部玄階武技的事情,就連暢兒也不行!”譚歌的腦海裏浮現出聶震那天晚上對自己說過的話。

揉了揉聶暢兒的頭,譚歌笑著說道:“傻丫頭,能死裏逃生我們就偷著樂了,還去想那些東西幹嘛,你這傷也不嚴重,過幾天就好了。”

“想不通啊,還有別再叫我傻丫頭了,本來就不聰明你還叫!”聶暢兒鼓起小臉佯裝發怒的說道。

看見聶暢兒這般,譚歌心裏也很是高興,仿佛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又回來了。

“好了,我們趕快收拾一下進城去買匹馬和一些衣物,無憂峰離這裏還有一段距離呢!”譚歌起身收拾著包袱說道。

譚歌扶起聶暢兒,兩人往商雲城走去。

在城內買一些平時要用的物品和匹快馬,便出城而去。

由於聶暢兒的肩膀上有傷不能使力,譚歌和她共乘一騎。

“譚歌哥,你說剛才那個老板說的話是真的麽?”路上聶暢兒突然問道。

“什麽老板說的話?”譚歌不解的說道。

“就是那個賣馬的老板,他說昨天有人腳踏祥雲乘空而落,連城主府的人都驚動了呢!”聶暢兒仰著頭說道。

“可能是真的,畢竟有些人修煉到一定的地步就能破空駕雲,翱翔在天地之間!”譚歌向往的說道。

武道一途,修煉到極致便可騰雲駕霧,焚山煮海,天地之間任其往來,這是多少修煉的武者夢寐以求的境界。

“要是我也能修煉就好了,可是我情況卻是不允許的……”聶暢兒望著碧藍的天空惆悵的說道。

因為寒毒的原因聶暢兒從小時候開始身子骨就被別人柔弱,聶震擔心女兒的身體,從來不讓她去接觸這些武道修煉東西。

“別擔心,這次去無憂峰,一定可以請賽神醫把你體內的寒毒治好,到時候我們一起修煉。”譚歌柔聲安慰著聶暢兒。

“能治好麽?從小到大爹帶著我訪遍名醫術士,吃了不知道多少的藥,現在不還是這般……”聶暢兒怔怔的說道。

“一定會好的,就算賽神醫治不好,我就帶你去找其他的神醫,你的病一定會好的!”譚歌堅定的說道。

這段日子的相處,少女已經在他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譚歌不想失去她,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暢兒因為寒毒發作而死。

更何況……譚歌摸了摸胸口的玉石,他那天晚上記得很清楚,是玉石將暢兒體內的寒毒吸走的,等自己掌握了玉石的秘密後,就可以用玉石來給暢兒治療。

“好,我相信你!”聽了譚歌的話,聶暢兒心中頓時有了絲暖意。

心中暗暗道:就算是永遠也治不好了,我也相信你,譚歌哥!

將頭輕輕的靠在譚歌的懷裏,少女的臉上滿是微笑。

譚歌不知道他的一句話,會讓少女銘記於心,在以後的歲月裏她都對譚歌有著極大的信任,不曾改變。

……

披星戴月的日夜兼程,終於在第七天趕到了曠古城下。

望著雄偉高聳的城牆,譚歌鬆了一口氣,終於趕到了。

這一路也算太平,兩人均是騎馬走的大路,路上人來人往卻也沒出什麽大的亂子。

偶爾有些地痞流氓,也能被譚歌輕易的趕走,畢竟煉體境的修士還是異於常人的。

“今天在城中住一夜,明天咱們再去無憂峰!”譚歌收起地圖,對著在另一匹馬上的聶暢兒道。

“嗯,好……”聶暢兒點點頭,有氣無力的說道。

“怎麽了,不舒服麽?”譚歌聽出聶暢兒語氣中有些異常,擔心的問道。

“沒事,可能是騎了一天的馬,有些累了。”聶暢兒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譚歌也當她是太過疲憊需要休息,當下便帶著聶暢兒進城找家客棧安頓下來。

兩人在客棧中吃完飯後便各自上樓休息去了。

譚歌在房間裏靜坐,自從那日突破到第六煉時,他便感覺對靈氣的感知越來越敏感。

第六煉在體內聚集靈氣,等體內的靈氣聚集到一定的程度後便可突破到第七煉。

第七煉便可溝通天地之間的靈氣化為己用,到那個時候與人對戰時便可使用靈氣攻擊。

人體如一個巨大的煉爐,提取天地之間的靈氣,按照功法的特殊路徑運行靈氣在體內流轉,便可化為精純的真氣。

一般來說功法也分為天地玄黃四個階級,功法的等級越高,提取的真氣純度愈高,體內儲存的真氣也越多,與人比拚時也更有利。

所有一套高級的功法比有一部同等級別的武技更加難得。

譚歌此時對天地間靈氣的感知越來越靈敏,體內的靈氣也儲存的越發的多,他甚至感覺第七煉的關口隱約有些鬆動。

這完全得益於那棵金烏草,這種草藥對靈氣有著天然的親和感,更何況這棵極其罕見的百年份金烏草,其對靈氣的感知更是超越普通金烏草的數倍。

夜裏靜悄悄的,譚歌已經習慣了這種一半修煉一半睡眠的狀況。

這一路他幾乎沒有完全睡眠過,她要時刻警惕著周圍的情況,以免發生不測,他能帶著聶暢兒逃跑。

突然,譚歌感覺到聶暢兒的房間裏有些動靜。

他從**起來,慢慢地打開房間門,對麵的聶暢兒的房間裏的燈還沒有熄滅。

走到聶暢兒的房間門口,他輕輕的敲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