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拿來煉丹

“完了完了,我就知道這裏麵的水深了去了,沒想到是無底洞啊,當年死去的大皇子竟然活著回來了,怕是會牽扯出來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

禦龍殿,一名司業揪著胡子眼皮直跳,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看看到底是不是錯覺,雲落川施展的的確是九龍天誅訣,而且比起二皇子更為純正剛猛,幻化出的龍爪有了真龍之威,這才能輕而易舉地破開秦九歌的金色雙翼。

“啪!”

一旁的一名老頭打了他一巴掌,看著自己的手心喃喃自語道:“原來是錯覺,我的臉一點也不痛,這個雲落川不是什麽大皇子,是蠻族派來亂人心的奸細……”

“你打的是老子的臉啊!”

兩個老頭瞬間扭打在了一起,眾人見怪不怪地收回目光,一名夫子沉聲道:“大皇子死而複生自然是一件好事,看樣子他去了大秦皇朝是有原因的,而且並沒有變成蠻族的人,理應稟告幾位老王爺和雲澈太子殿下。”

“不可,大皇子在世之時戰功赫赫,已經有平西侯之稱,若是他有異心的話怕是會輕易動搖朝綱,依老夫之見應該先將他送至大理寺嚴加看管。”

“胡鬧,大皇子身為人皇嫡長子身份高貴,雲澈太子見到他也要稱一聲大哥,大理寺那種地方是人待的嗎,你居心何在?”

這次不僅僅是司業吵了起來,就連幾位夫子也麵紅耳赤地擼起袖子一副要開打的模樣,正坐在玉台上的大司業頭疼無比,揮了揮手眾人這才安靜下來,目光朝著他投來。

“先不論大皇子是不是已經變心,既然他能救二皇子便說明仍舊顧念手足之情,即使隻看在皇室的麵子上也要將大皇子歸來的消息告訴雲澈太子,至於幾位老王爺倒是不必了。”

眾人想了想覺得在理,雲落川十有八九是大皇子,承認他的身份是做臣子的本分,至於皇室會如何便不是他們能管的了。

幾位老王爺並未賦閑之時都對大皇子頗為讚賞,若是讓那些老頑固出來攪局怕是會讓太子難做,畢竟若是按照祖法,雲澈的太子之位可是屬於大皇子的,此刻大哥回來了恐怕他的心情會比任何人都要複雜。

“依大司業所見。”

見眾人沒有再說話江太師搖了搖頭,暗道這個大司業做的太辛苦了,每次都是他來拿主意,下麵這些人隻負責如何把事情鬧地不可開交直到自己出麵。

很快大皇子歸來的消息傳到了皇宮中,雲澈太子得到這一消息時臉色無喜無憂,將玉簡丟到了另一人手中,這人看上去不過二十四五,身上卻穿著二品大官的官袍,赫然是太子少保雲景銘。

看到這一枚玉簡雲景銘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大皇子當初明明被他金陵府買通的刺客暗殺了,甚至連屍體都當著幾人的麵毀掉了,怎麽會詐屍般地活著回來?

看到雲景銘額頭冷汗直冒雲澈太子麵露關切之色,道:“臣弟怎麽了,難道是近日練功出了岔子,若是有什麽想說的盡管告訴孤,我不會怪罪於你。”

“微臣有罪!”

雲景銘跪倒在地泣不成聲地將一些實在難以啟齒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他跟在雲澈太子身邊已經有十幾年,知曉眼前這位心智如妖,比外界傳聞中的天人轉世還要恐怖數分,怕是自己剛才已經露出了馬腳。

“你是說當初的樊家之所以家破人亡遺臭千年完全是因為你金陵府一手操辦,甚至為了不將消息走漏還把當初在軍中和樊老將軍一同作戰的大皇子也暗殺了?”

雲澈太子仿佛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沒有人看地出來他心中在想些什麽,雲景銘卻是跪伏在地感覺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沒想到對方莫名其妙地說了這麽一句話,難不成太子也對大皇子暗藏殺機?

“你站起身來吧,先把汗擦擦,然後傳孤的詔令,雲落川身份撲朔迷離,事關重大,不可妄下結論,命學院想辦法試探出他的虛實,若是賊人假冒當場格殺勿論……”

頓了頓,雲澈太子似乎在考慮另一種結果,好一會才輕聲道:“若真是大皇子的話孤定會親自前往學院迎接,這麽多年過去了,孤對大哥還是一如既往的崇敬啊。”

“是,微臣定當將詔令傳到大司業手中。”

雲景銘恍恍惚惚地走出了禦書房,隻感覺今天的陽光照在身上格外-陰寒,他知道從今天開始金陵府上下任何一人的生死都緊緊攥在了雲澈太子手中,隻要對方一聲令下即便是他父親金陵王也要身首異處。

打了個寒顫,雲景銘握著字跡尚未幹的詔令在兩名禁衛軍的陪伴下提心吊膽地趕往禦龍山,不一會便遠遠看到了一座座坐落在山峰上的大殿,轉過身來道:“兩位辛苦了……”

“不辛苦,太子殿下吩咐過小人,將少保送到學院後便可以回宮中複命。”

雲景銘眼皮一跳,忍不住道:“那兩位在此稍作等候,我去去就來,和你們一起回宮。”

一名禁衛軍瞥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道:“少保就不用急著回去了,太子殿下讓你留在學院好好看看那個雲落川到底是不是大皇子,事關朝綱還望大人盡心盡力。”

雲景銘怔怔地點了點頭,從玄鐵戰船上走下朝著禦龍殿而去,兩名禁衛軍互視一眼忍不住嘲諷道:“早就聽說少保年輕時是個無可救藥的紈絝,沒想到跟在太子身邊這些年還是一點都沒有長進,金陵王也算是個人物,生出來的兒子卻是一個比一個沒用。”

說完兩人便駕著玄鐵戰船朝著皇宮飛回,雲景銘走進禦龍殿將詔令傳達給大司業在內的一眾學院高層,有人打量著他,故意問道:“少保,你也在學院求學過,不如你下山和那個蠻子打一場吧?”

雲景銘雖然看上去隻有二十四五,實際卻已經三十五六,也曾是雲陽學院的學子,畢竟他是王爺之子,將來要承襲王位的,沒有一點本事自然不行。

隻可惜雲景銘誌不在此,在學院待了沒幾年修為沒增長多少反倒是一些流言蜚語滿天傳,說他和一些大官的女兒關係曖昧,不得已雲澈太子隻能將其帶進宮中,眼下又看到這個擾亂學院風氣的家夥自然有人氣不打一處來,想要找他麻煩。

“我就不去了,太子殿下命我前來是想知道山下的雲落川到底是不是大皇子,還請諸位盡心盡力。”

雲景銘把剛才那兩名禁衛軍的話原封不動地搬了出來,幾名夫子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卻不能對雲澈太子的詔令視若無睹,商量片刻便決定繼續派學子上前挑戰雲落川,反正對方也不曾下死手,無論輸贏都沒有壞處。

……

獸窟第三層,江煙雨小心翼翼地避開一座毒氣肆意的沼澤趴在草叢中,開始整理他一路走來找到的靈草,和這裏的蠻獸一樣,靈草也發生了變異,看起來很是古怪,將其刺破的話流出的不是汁液而是鮮紅如血的**。

若不是好奇這一點自己早就離開了獸窟,對他來說光是避開第三層眾多三階蠻獸就已經很是頭疼了,再把精力用在提防那些神出鬼沒的蠻族便真的是寸步難行。

猶豫了一瞬,江煙雨劃破一株靈草將流出的血紅色汁液滴到嘴中,不等他慢慢體會這是什麽味道便感覺到身體燥熱起來,體內的每一滴血液都變地暴躁沸騰起來,一股難以言明的嗜血感從心中生出。

江煙雨臉色變了變,似乎有些沒想到這種靈草流出的汁液會讓自己產生這種情緒,隻是並不能動搖他的意誌,想了想索性把從蠻獸手中搶來的靈草都劃破將流出的血紅色汁液送入嘴中。

一抹詭異的血色在江煙雨臉上時隱時現,此時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妖魔,不僅僅是雙眼赤紅如血散發出嗜血的欲望,就連四肢隱隱都發生了些變化,雙手化作兩隻利爪,雙足化作兩隻鐵蹄,看上去竟然和獸窟中的蠻族有幾分相似。

“小子,你想死的話也別趁著這時候死啊,連個收屍的也沒有。”

耳邊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江煙雨霍地站起身來,隻是他的雙腳已經變成鐵蹄,所以又“砰”地一聲跌倒在地,試了好幾次才勉強站穩,抬起頭來看到當初那名負責大考第三關的白發老者正在一旁搖頭歎氣,手裏挑著一根釣魚竿。

“前輩,你怎麽也在這裏?”

雖然腦子裏好像有無數聲音告訴自己去殺了白發老者,喝了他的血吃掉他的肉抽他的骨髓,但江煙雨還是躬身以禮,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也變成了利爪,不禁有些發呆,怔怔出神。

“咦?”

白發老者有些驚奇地看著他,似乎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還可以有如此清晰的意識,回過神來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心道:“果然是好人不長命,壞人臭又硬,這孩子,或許可以拿來煉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