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你可滿意
江煙雨輕笑道:“大皇子過獎了,你的修為也讓江某感到有些汗顏啊。”
話音剛落他便感覺到一道神識在自己身上一掃而過雖然很是隱蔽但還是被他捕捉到了心中不由地一震立即明白過來發生在雲中天身上的機緣到底是什麽了。
這家夥的身體裏竟然有另外一個元神,他曾經讓夜鴻的元神寄宿在自己的體內所以對這種感覺頗為熟悉,剛剛那道神識掃出來的瞬間江煙雨便確信雲中天的身體內肯定有其他人的元神而且那人的修為相當不弱。
念及於此不動聲色地抿了抿嘴沒有做出什麽舉動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雲中天閑聊起來最終兩人誰也沒提起碧凝兒依依惜別了,真武世尊忽地道:“陛下,剛剛那人的身體裏麵有一道元神實力不可小覷足以和聖天王他們媲美。”
“我知道,暫且不用管他,看看這道元神的來曆是什麽會不會對我帝朝造成威脅。”
江煙雨淡聲道,他留下來就是為了知道雲中天在十萬大山得到的機緣到底是什麽,自己甚至猜測龍帝在天帝塚得到的機緣也被對方拿了去,不管是不是這樣他都要先弄清楚再說。
平西王府,雲中天一臉陰沉地坐在後花園中沉默不語,府上的下人也都被他屏退,隨手一招身前便浮現出一道虛影,道:“老祖宗,你得幫我出口惡氣,那個姓江的簡直欺人太甚!”
雲懿看了他一眼蹙眉道:“剛剛那個小輩是何來曆你竟然如此怕他?”
這家夥被自己差點奪舍的時候沒有露出一絲驚慌之色反而懼怕一名境界相當的同輩這讓他著實有些摸不著頭腦更多的則是好奇江煙雨的身份,他剛才神識掃了一眼隻覺得對方氣息平穩頗為不凡但也僅限於此而已。
“他有個通天境的師尊,那個老家夥本事很是厲害,而且據說受傷之前幾乎已經跨入玄虛境……”
雲懿恨鐵不成鋼地罵道:“混賬東西,區區一個玄虛境就把你嚇成這樣連話都不敢當人麵說,我雲懿的後代怎麽竟都是一些慫包!”
雲中天臉上發熱,咬牙道:“我不是怕他的那個師尊,而是那個姓江的太厲害了,他身邊的強者數不勝數而且論實力也絕不是一般人可比,我聽說他現在都已經打下秦州自立為王了!”
“還有這等事?”
雲懿眼前一亮,似是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雲中天幽幽道:“老祖宗,你該不會是想奪舍他吧?”
雲懿冷哼一聲沒有反駁,若是剛剛那個小子真如雲中天所說的那麽厲害倒真的是最適合自己奪舍的人選,這樣一來他不僅可以重新做上雲皇甚至還能一統秦州開辟出更大的疆土簡直是一舉多得。
“那小子我來解決,你去把那個雲澈喊來讓他自己乖乖將皇位禪讓出來,不然休怪我不顧宗族之情將他廢掉!”
雲中天喜不自禁立即點頭答應下來,隻要別讓他和江煙雨對上就行,至於別的事情以自己的修為自然不在話下,想到了什麽,道:“老祖宗,你千萬別忘了把那個女人也給我一起抓來。”
雲懿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身形一閃消失在後花園中,天色暗下來時出現在一座酒樓的上方打量了一番便穿進了一間房間之中。
“我還以為你會再等幾天才會動手。”
盤膝坐在**的江煙雨睜開眼睛臉色平靜地看著雲懿的元神隻覺得和雲澈以及雲中天有幾分相似之處,再稍稍思索一下雲氏一族什麽時候出現過這種修為的神通者對方的身份便呼之欲出。
“你是大雲皇朝的開朝聖皇?”
“嗬嗬,就是老夫,小子,明人不說暗話,將你的肉身交給我,我保證會讓你成為這片土地上最為位高權重的存在。”
被一語道**份雲懿心中忍不住一驚但隨即就鎮定自若,這間房間的四周都被他用陣法隱匿住了不會有任何人知曉裏麵的動靜也不會有任何人逃出去,以他的元神力量想要奪舍區區一名通天境自然十拿九穩。
江煙雨臉色古怪,在他心中一直以為大雲皇朝的開朝聖皇是位德高望重的前輩卻沒想到說起話來同樣有些蠻不講理,猶豫一瞬道:“就算你是大雲皇朝的開朝聖皇也不能奪舍我,若是你我能坐下來談談的話說不定我可以幫你尋覓到一具合適的肉身。”
“聒噪!”
雲懿不耐煩地哼了一聲徑直朝著江煙雨的識海湧入,後者不為所動任由對方衝進自己的識海下一刻站起身來在眉心打下數道法決臉色平靜道:“真武世尊,勞煩你走一趟將白天的那個家夥抓來,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問他。”
“是,陛下。”
真武世尊的聲音從暗中傳來隨即一道身影消失在房間之中赫然是至始至終都待在這裏,江煙雨自視識海看到雲懿的元神被他提前布置下的陣法困住後不緊不慢地問道:“聖皇,你的元神是怎麽活到現在的,難不成一直都在那座龍宮之中?”
“小畜生,你暗算我!”
雲懿破口大罵,他沒想到這個小輩的識海之中早就布有能夠束縛元神的陣法除此之外還有一枚不知道是什麽的樹葉能夠煉化他的元神。
若他是巔峰的狀態無論是那座陣法還是那枚樹葉自然都入不了自己的眼但現在他的元神力量僅僅恢複了不到五成一旦被困地時間長一些的話自己遲早會被活活煉死。
“你不老老實實交待清楚的話便沒有再開口的機會了。”
感受到江煙雨話語之中的淡淡冷意雲懿陡然冷靜下來知曉今天的這個跟頭栽大了有可能連性命都會搭進去,隻得道:“不錯,我的元神一直都被封印在十萬大山的那座龍宮裏。”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便知道將剩下的那些龍柱中蘊含的龍族神通全都拿走的便是眼前這個小子一時之間又怒又驚忍不住感慨天底下最適合他奪舍的身體就在眼前而自己卻無可奈何。
“果然是這樣。”
江煙雨麵無表情地問道:“你怎麽會被龍帝封印在那裏?”
雲懿咬牙切齒卻也不得不把自己的黑曆史一點一點地說出來心中暗自決定若是他能逃脫一定要在奪舍之時折磨死這個小子讓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聽雲懿交待完一切後江煙雨毫不猶豫地催動陣法煉化對方的元神來,雲懿怒不可遏大吼道:“住手,別煉化,我還有一些秘密沒有告訴你……”
江煙雨不為所動數個呼吸之後雲懿的元神便被他從這個世上抹除,這個家夥壓根就不是雲州百姓口口相傳的那名功德深厚的聖人隻是一個忘恩負義、貪得無厭的小人而已。
他雖然不記得自己和龍帝之間有過什麽樣的交情但得知對方在重傷之際竟然被雲懿偷襲而隕落後心中的殺意便再也按捺不住,深深地呼出一口濁氣眼前一閃真武世尊的身影憑空出現在他身旁還有驚魂未定的雲中天。
他剛剛從皇宮裏走出來還沒回到府上就被一道身影所擒繼而出現在了這裏,見到江煙雨後頓時心中一沉隱隱猜測到極有可能是老祖宗也栽了甚至連累到了自己頓時氣不打一出來,急忙道:“江師弟,你聽我說,我從來沒有想過和你作對……”
江煙雨無語地看著慌不擇言的雲中天,道:“大皇子,有些話我不想多說了,隻想問問你在十萬大山得到了什麽機緣?”
雲中天毫不猶豫地將那麵石壁取了出來,江煙雨神識一掃不禁心中一驚認出這麵石壁中所刻畫的龍相蘊含一種道韻對修煉九龍天誅訣來說乃是得天獨厚的優勢。
“除了這些還有嗎?”
雲中天搖了搖頭,見他不像說謊的模樣江煙雨沉吟道:“你為什麽要去十萬大山?”
“我修煉江師弟給我的九龍天誅訣後便知道了在十萬大山留有老祖的傳承,誰知那個老東西竟然想要奪舍我,若非江師弟怕是我現在已經不在了。”
江煙雨麵無表情,他在考慮要不要把這個家夥殺了,雲中天絕對是個能屈能伸而且頗有野心的狠人,現在他或許懼怕自己不敢有所得罪但若是有朝一日讓這種人看到一絲報複的機會定然會毫不猶豫地撲上來。
隻不過這家夥好歹也是大澈皇朝的平西王若是將之殺掉定然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猶豫許久江煙雨打出一道法訣將雲中天的修為封禁住站起身來道:“我不殺你,我會將你送到澈皇的手中讓他來決定怎麽處置你。”
雲中天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還沒有來得及和七弟說老祖的事情想必對方也不會為難自己,隻要他能逃過此劫將來自然有的是機會算算今日的羞辱之仇。
江煙雨搖了搖頭朝著皇宮走去,一行三人避開了皇宮的一眾護衛徑直來到了東宮,雲澈自登基後一直住在這裏甚至連處理國事大多時間都是在此處久而久之這裏便成了真正的禦書房。
正坐在龍椅上翻閱文書的澈皇察覺到空間一陣波動抬起頭來便看到麵前多出了三人不禁瞳孔一縮,尤其是注意到了剛剛才從他這裏離開的雲中天時更是微微蹙眉心中頗為不解。
“江兄,你若是想要見朕的話隻需讓那些管事的通報一聲即可,像這樣神出鬼沒朕早晚有一天會被你嚇死。”
澈皇開玩笑地說道臉色頗為鎮靜,就連真武世尊都多看了對方一眼覺得澈皇身上有種天子的氣勢,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也隻是一閃而逝便又垂下眼瞼。
江煙雨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在一旁坐下,道:“雲兄,我此次前來是想請你為我主持個公道。”
澈皇眉頭一挑目光不動聲色地在沉默不言的雲中天身上掃過,頷首道:“江兄但說無妨,隻要我能幫得上忙的定然不會推辭。”
他巴不得能送江煙雨一個人情,眼下兩人的身份都和當初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曾經的自己身為東宮太子可以俯視任何一名雲陽學院的學子即便對方有個通天境的師尊作為靠山。
但現在他已經需要仰視站在自己身前的這個男人了,對方無論是修為還是來曆都讓人感覺到撲朔迷離,如今的雲州想要徹底走出困頓定然少不了外力的幫助而他便是最好的人選。
江煙雨抬手丟出一枚玉簡落在了澈皇的手中,後者接過來神識一掃臉色微變隨即望向雲中天,道:“大哥,你真的幹出了強擄民女的事情?”
雲中天想反駁卻又不敢真的說些什麽,以他的身份想要一個女人有誰可以指手畫腳,怪隻怪自己忘記了那個女人竟然和江煙雨有關係,不過即使想起來以他當時的想法怕是仍舊會做出同樣的舉動來。
見雲中天一言不發澈皇麵無表情立即喊來一名太監,一邊擬旨一邊道:“傳朕旨意,收回平西王的王爺之位並將其流放至偏遠之地,平西王府上上下下也發落到軍中充當雜役!”
雲中天霍地抬起頭來不可置信道:“你……你說什麽?”
他根本不敢相信雲澈竟然會下這樣的一道旨意,自己乃是堂堂的平西王不知道為大雲皇朝立下了多少功勞而且還是對方的兄長,於情於理都應該護他一馬怎麽會將自己一棍子打死。
澈皇麵無表情地將擬好的聖旨交給了那名呆住的太監,冷聲道:“還不快去將夜將軍喊來讓他領旨將人帶走!”
那名太監慌慌張張地跑出了東宮沒過多久就將一名將軍帶來,雲中天哈哈大笑狀若瘋狂,道:“不錯,你和父皇越來越像了,終於想起來把我除掉了,隻可惜本王不會如你所願!”
江煙雨向真武世尊投了個眼神後者輕輕抬起手掌便將雲中天的修為廢掉讓其變成一個廢人,這一幕落在澈皇的眼中更讓他堅信做出這種選擇的決心。
揮了揮手便讓那名將軍帶著麵如死灰的雲中天離去,目光投向江煙雨,苦笑道:“江兄,你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