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我的了

江煙雨先是一愣隨即將妲姒推開詢問道:“誰欺負你的,誰又能欺負得了你?”

他在妖域走了一遭回來之時已經是皇境後期,妲姒卻已經是妖皇巔峰比起自己進境還快,若不是確信眼前這名女子便是親手被他化妖的噬金蟲自己一定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哪個妖怪變的。

在雲州一名妖皇巔峰絕對沒有人欺負得了,畢竟放眼整個雲州也找不出幾個通天境的大神通者來,妲姒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道:“那個老道自己走了把他的弟子留了下來,我打不過他心裏很不舒服,這還不是被欺負嗎?”

江煙雨沒有搭理她徑直向著山洞深處走去見到了一襲道袍卻在大口大口吃肉的天一,白淨的臉龐與他露出的凶相毫不和諧,回過頭來看了一眼頓時站起身來退後幾步如臨大敵。

他記得這個家夥走之前明明隻是歸真境修為怎麽身上的氣息一下子變地這般厲害了,尋思自己現在多半不是對方的對手天一擦了擦手抱拳道:“見過師兄。”

“師兄?”

天一點了點頭,道:“觀主臨走之前叫我從今往後跟著你一起曆練,我自然要稱你一聲師兄,不知觀主他現在在哪?”

江煙雨略作沉吟,道:“你師尊他現在雲遊天外去了,既然他要你跟著我那從今往後你便是我的師弟。”

天一連忙點頭答應下來,一旁的妲姒歎了口氣暗道自己以後連找對方麻煩的借口都沒有了不由地麵露失望之色,想起了什麽,道:“老爺,你身上怎麽有妖族的氣息?”

不僅如此讓她奇怪的是江煙雨的身上竟然有和自己相似的氣息,一時之間忍不住嘀咕難不成她和老爺是近親,要真是這樣的話倒是有些不好辦了。

江煙雨不知道對方心裏在想些什麽,隻是道:“我在妖域有所機緣,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他不知道無名道人為什麽不將天一帶回妖聖宮,在自己看來天一的仙胎之體必然是妖聖宮需要大力培養之人,不過既然是無名道人的安排他也不會拒絕就是。

帶著妲姒、天一離開這片山林後一行三人回到了雲州,剛剛出現在白鳳郡北冥鶴便找到他見其平安無事不禁長舒了一口氣。

江煙雨消失之後自己遍地找了幾天幾夜,若非遇到一個看不出深淺的老道告訴他不要擔心自己早就差不多瘋了,眼下看到對方非但平安無事甚至突破到了皇境後期不禁感到一陣驚訝。

點了點頭卻是並沒有詢問這段時間江煙雨去了哪裏,隻是道:“你離開之後聖州有不少人過來打探聖殿的消息都被我打發走了,也有一些底蘊不弱於我北冥家,以你現在的實力倒是可以少了許多麻煩。”

聞言,江煙雨心中一動跟著北冥鶴朝著白鳳郡走去,他之所以在這裏駐足是為了見見白氏三兄妹,讓自己失望的是神識掃出去後並沒有在郡守府中看到三人。

登門造訪時白氏三兄妹的父親白毅誠惶誠恐地將他們帶到了郡守府上,雖然是第一次見到對方但他早已從自己的三個子女口中得知了江煙雨的身份,除此之外前不久更是流傳著雲陽學院的一名學子出手逼退蠻族大軍的傳言。

眼下感受到眼前幾人的氣息白毅頓時意識到那並不是傳言,站在江煙雨身後的那名不顯眼的老者眼中不經意間露出的銳色便已經讓他這個半步皇境神通者生出一股顫栗感。

“伯父,白兄幾人如今可在府上?”

落座後江煙雨向白毅詢問白氏三兄妹的消息,後者露出了一抹苦笑之色,道:“我那三個子女半年之前就離家出走前往邊關抵擋蠻族了,聽說還當上了將軍,賤內因為這事也對我怨憤有加。”

當初長子白安和和自己提出要前往邊關時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兩軍交戰生死無眼,他膝下隻有這三個兒女自然不想看到白安和等人置身險境。

然而這三兄妹卻偷偷瞞著自己連夜離開了白鳳郡前往邊關,白毅屢次讓三人回來卻無濟於事反倒讓三兄妹愈發堅定留在軍中的決心。

白毅的妻子多次抱怨若非是他自作主張三兄妹如今也不至於有家不能回,每每想起這一回事白毅也頗有些慚愧覺得是他小覷了三個子女的實力隻想讓親近之人在亂世之中苟且偷生。

江煙雨點了點頭在郡守府停留了片刻留下一些難得的天材地寶便離開了白鳳郡,一路上都在想著一些事情,見他這般幾人都沒有開口打擾。

許久之後江煙雨長舒出一口氣麵露釋然之色,他雖然還沒有恢複記憶但直覺卻告訴自己絕對不可能安安靜靜地渡過這一生,那些昔日的朋友跟在他身邊反倒會被自己牽連到,從聖州而來的各大勢力便證實了這一點。

換在以前那些在聖州高高在上的宗門世家怎麽可能自降身份來到雲州,眼下卻因為自己像是蒼蠅一般圍了過來,由此可見就算他不願意也會讓周邊的事物因為自己而有所改變。

“鶴老,此次來到雲州的有哪幾個宗門?”

聞言,北冥鶴想都沒想便說道:“都是當初在荒城的一些熟麵孔,隻不過離火宗此次並未前來,聽說赤乙這個老東西另一隻手臂也被人斬斷了如今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

江煙雨麵露奇色,如此一來赤乙真人豈不是兩隻手都沒了,到底是誰敢像他一樣把離火宗太上長老的手砍斷,難不成是北冥家出手?

目光向著北冥鶴望去,後者似乎知道他想說些什麽搖頭道:“下手的不是我北冥家而是天道宗和水月閣,這兩大宗門不知為何突然和離火宗起了衝突眼下已經鬧地幾乎成了死對頭。”

江煙雨麵露沉思之色腦海中浮現出他當初離開聖州前托鍾無郢幫他向天道宗、水月閣送一枚玉簡這件事情,如今看來定然是自己托付天道宗、水月閣的事情對方照做了,念及於此當即道:“去見見天道宗、水月閣的人。”

……

皇城,江煙雨在與雲陽學院比鄰相隔的那座山峰上見到了天道宗、水月閣兩大宗門,這兩大宗門先前便來過雲州將這座山峰當成了駐地眼下又當仁不讓地搶在其它宗門前輩將這裏占據。

聽聞前來拜訪的是聖殿弟子沒過多會便有數道身影從中掠出出現在山上,除了他見過的施文殊、蕭曼琴兩人剩下的神通者都有些麵生顯然之前不曾來過。

“進來一敘。”

天道宗的一名老者打量了一眼眾人隨即帶著他們走進大殿之中,與先前不同的是兩大宗門此次前來並未帶著什麽弟子而是幾乎全是修為不弱於皇境的神通者。

畢竟此次前來雲州的各大宗門互有敵對,若是被鑽了空子埋伏在路上便要吃大虧,尤其是最近兩大宗門和離火宗鬧翻後更是步步小心生怕著了仇家的道。

眾人走進一間密室之中天道宗的這名老者便開門見山地說道:“明人不說暗話,江師侄,當初你曾經許諾隻要我兩家宗門可以阻撓離火宗對東荒各大勢力的拉攏你便可以將聖殿的傳承雙手奉上,此話當真?”

雖是詢問但他的語氣卻有一分不容置疑,兩大宗門為了實現這個要求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明裏暗裏隕落在離火宗手下的弟子少說也有幾十人,若是不能如願以償地話說不得會當場翻臉把幾人留下來。

感受到眼前眾人散發出的氣息有些不善天一麵露凶相一副隨時準備動手的架勢,師尊讓他留在江煙雨身邊之時也叮囑自己盡量護其周全,雖然很不情願但師尊的話一定要照做當即運轉元力一步跨出。

“妖族?”

兩大宗門的強者並不將僅僅隻有皇境後期的天一放在眼裏,看了一眼便將目光投向江煙雨等待著他的答案,後者將天一喊回來輕輕頷首道:“自然要說到做到,這是我聖殿的傳承之法盡可量去。”

天道宗的那名老者將他拋出來的玉簡握在手中神識掃進去許久道:“為何不是大衍聖功?”

這枚玉簡之中記載著一門玄妙到讓他根本看不出深淺的功法,然而並不是聖殿的鎮殿功法大衍聖功,對於各大宗門而言自然是大衍聖功更加有**,畢竟這門功法的獨到之處便是可以觸類旁通修煉任何功法神通。

隻要以大衍聖功為基礎兩大宗門的功法、神通便可以完美無缺,適時他們也有望衝擊更高的境界延長壽元,這枚玉簡中記載的功法卻讓眾人一時之間有些摸不著底。

江煙雨輕笑道:“這門功法名為九轉真訣,乃是妖族的不傳秘典,實不相瞞我根本沒修煉過大衍聖功也不曾見過當然拿不出來。”

聽到他的話兩大宗門互視一眼再次打量起玉簡中記載的九轉真訣,而北冥鶴卻皺起了眉頭,神識傳音道:“這門功法你為何要拿出去,這可是天底下最強大的功法!”

他不僅聽說過九轉真訣甚至還從族中的古籍裏得知這門功法乃是天地孕育而出堪稱神跡,如此玄妙的功法竟然要落在外人的手中這讓北冥鶴十分不解。

江煙雨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道:“放心,他們修煉不了,到時候還得找到我求我幫忙。”

他為數不多的記憶之中便有九轉真訣的來曆,這是靈族代代相傳的功法也是從造化神爐中孕育而出,然而除了擁有靈族的血脈外人根本無法修煉。

兩大宗門絕對不會知道這一點也不會認為連一門功法都修煉不了,到時候發現無可奈何時除了找到他便別無他物,如此一來兩大宗門便不得不再聽自己的擺布幫他做事。

“如此也罷,這門功法完全可以代替大衍聖功,我這裏還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那便是此次前來雲州的各大宗門中有人想要將四大皇朝也變成聖州的附屬,希望這個可以幫到你。”

江煙雨眉頭輕蹙抱了抱拳從大殿之中離去,下山之時腦海中回想著天道宗那名長老所說的話不禁有些無語暗道聖州這些宗門的手伸地真夠長竟然連四大皇朝也想瓜分。

說起來四大皇朝雖然加起來都沒有東荒一域大但卻藏著不少機緣倒是的確可以作為小輩的曆練之地,不過四大皇朝定然不會老老實實地將幾千年的基業全都交出去說不得到那時又要生出一些不好的事情。

念及於此江煙雨不禁為雲氏一族感到同情,好不容易將蠻族擋在關外眼下竟然又被聖州的大宗門盯上不知道此時會作何感想。

搖了搖頭,江煙雨朝著禦龍山的山頂走去,師聖人的那座茅草屋早已不在他隨手打出一座洞府便當成了自己的落腳處,北冥鶴見狀也在一旁開辟出一座洞府。

天一左顧右盼隻覺得禦龍山有些古怪像是要化龍一般忍不住到處打量不一會便消失不見,妲姒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在江煙雨的洞府旁放了一件洞天法寶。

“你從哪裏弄來的這東西?”

江煙雨麵露驚色,洞天法寶可不是什麽爛大街的法寶相反十分稀有,就連他身上也隻有一件煉妖爐而已,這個家夥是從哪裏弄到的一件如此不錯的洞天法寶。

“我從那個老道手裏要來的,他也倒是大方直接給我了,早知道我就多要幾件了。”

妲姒理所當然地說道,江煙雨搖了搖頭不再多問轉身走進洞府之中倒地就睡,聽到沒有聲音從洞府中傳來妲姒美眸眨了眨剛要走進去身後陡然傳來一名女子的聲音讓她嚇了一跳。

“你是誰,為什麽在我雲陽學院,你可知道這裏是哪?”

一襲道姑袍將她曼妙的身姿襯托地淋漓盡致的薛菡萱臉色不善地看著妲姒,兩女互視一眼都毫無來由地生出一股敵意絲毫不讓地對視起來。

“你又是誰,這裏是我家老爺師尊的地盤,他走後自然就是我家老爺的,我家老爺的自然也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