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頓悟

剛剛踏上登天階的第一階一股淡淡的壓力便落了下來，江煙雨沒有絲毫停滯立即衝向了第二階，對他而言這種壓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即便是停下來感悟些什麽也沒有多大意義，還不如一鼓作氣試試能否直接登頂。

僅僅不到數個呼吸的時間江煙雨便衝到了第三十階，先前的壓力毫無征兆地陡增數倍，若是心生大意的話還真的會猝不及防地被推下去，不過對他而言依舊不算什麽威脅，剛欲再往上衝餘光忽地瞥到身後衝上來一道身影。

靈奕衝他溫和一笑盡顯善意，江煙雨卻是感覺地出來這家夥有些不懷好意，抱了抱拳便與之拉開距離繼續衝頂。

在他離去後靈奕眼中陰沉之色一閃而逝不急不緩地落在後麵，以自己的實力完全可以衝地更快但為了完成殿主的所托他隻能徐徐圖之，更重要的是自己想知道這家夥憑什麽被殿主認為可以衝上塔頂。

兩人一言不發一前一後地登頂而去，到了第七十二階的時候江煙雨腳步慢了下來已經感受到了壓力，此刻登天階上又多出了一道旋轉的力量，在這道力量之下他得分出心神在每跨出一步時穩定身形。

除此之外還得提防著身後這個家夥，江煙雨已經可以確認來者不善，登天階上的空間並不算小反而十分寬敞，對方卻緊緊地跟在自己身後無疑說明了一些問題。

懷著這個念頭江煙雨踏上第九十九階時一道狂暴的氣息霍地從身後傳來赫然是對方突然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非但沒有半分意外反而早有預料一般一拳轟了出去瞬間席卷起磅礴的氣勢。

這一拳不僅僅充斥著他的殺氣更是帶動著登天階的力量，靈奕眼皮一跳毫不猶豫地踏出一步退到了第九十九階的另一側臉色陰晴不定。

他之所以選擇第九十九階動手是因為這一階外人是看不到的，在此之後的第一百九十九階、第二百九十九階……乃至第九百九十九階同樣如此。

隻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家夥非但反應如此靈敏甚至還手的氣勢都幾乎和歸真境的神通者相媲美，怪不得殿主會認為對方有資格登頂。

若是真讓他這樣衝下去的話還真的有可能讓聖殿的傳承落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身上，念及於此靈奕心中的殺意一下子難以遏製住，下一刻卻看到對方井中朝著自己衝了過來。

“滾下去！”

江煙雨祭出烏角重戟橫掃而出，這一戟攜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逼地靈奕退無可退隻得跨到了第一百階，登天階下的所有人見靈奕的身形顯現出來臉上並未露出什麽意外之色，反倒是那名年輕男子眉頭皺了皺麵露玩味之色。

“不愧是師聖人的弟子，可惜如今的聖殿也保不住你這樣的天才了。”

他早已通過一些辦法打聽到了雲州發生的事情，所以輕而易舉地就可以猜到這個自稱是業火寺俗家弟子的家夥十有八九便是師聖人的弟子。

百年前師聖人幾乎將他打個半死，如今這廝躲在聖殿裏龜縮不出來自己隻能拿對方的弟子開刀，至於謀奪聖殿的傳承在他的眼裏反倒是次要的。

果不其然，靈奕剛剛踏上第一百階江煙雨的身形也緊跟其後地出現在了同一階，顯然和他所想的那般靈奕並未把握住剛剛那個機會把把這個家夥廢掉反而吃了暗虧。

“北冥家的那個家夥還在上麵……他在幹什麽？”

登天階下響起一片驚疑聲，眾人發現這家夥的手上竟然握著一柄大戟正瘋了般地追殺靈奕，後者連頭都不敢轉過來背後插了翅膀一般飛快地朝著頂上衝去。

見此一幕各大勢力的弟子臉色各異，要知道靈奕可是凝體境巔峰的修為而且還是無極殿的真傳大弟子，怎麽會被北冥家的這個家夥逼地如此狼狽。

“北冥家何時出了這麽一個天才，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原來暗地裏在玩些花樣。”

各大勢力莫不都是如此想到，踏上登天階的小輩有不少，但像這樣持戟行凶的卻還是第一個，已經有人向年輕男子投來似笑非笑的目光想知道他此刻心裏在想些什麽然而對方臉色平靜地就像是靈奕並非無極殿的弟子一般。

登天階上，江煙雨行凶不成幹脆取出了霸王弓對著靈奕搭弓射箭，卻被登天階上爆發出來的氣勢擋了回來化作元力消散在天地間。

“登天階上豈能容你如此放肆，有本事你再射我一箭！”

靈奕回過頭來臉色嘲諷地說道，他丟了麵子是小但心裏還記得不能讓對方登頂，最好的辦法不是自己主動出手而是讓這家夥被登天階的力量鎮殺。

各大勢力之所以沒有擅闖聖殿不僅僅是因為還沒有確認玄昆真人坐化的消息，更是因為登天階這件至寶太過強大，一旦被催動禁製的話就算是玄虛境大能也別想落得絲毫好處。

這個家夥竟敢在登天階上對自己動手，靈奕心裏非但沒有一絲憋屈反而期待至極，巴不得對方再往上多走幾階，到時候登天階自會將其鎮殺。

出乎他預料的是江煙雨並沒有再動手反而收起了霸王弓臉色嫌棄道：“你叫我射我就射，我豈不是很沒麵子，你到底有沒有長腦子？”

靈奕冷哼一聲麵無表情地轉過頭去，心裏已經把對方當成了死人，無論如何他也不會讓這個家夥活著走下登天階，莫不知江煙雨的心中也是同樣這麽想的，想弄死自己的人也得做好被他弄死的準備。

剛欲再往登天階上走去兩道身影忽地出現在了一側，不是一路追上來的北冥風、北冥月兩人又是誰，兩人來不及喘一口氣便異口同聲地問道：“要不要幫你把這個家夥做了？”

北冥風同樣看靈奕不爽，他剛剛在後麵看地一清二楚是對方突然想下殺手，換做自己也忍不下這口氣，所以對江煙雨剛剛提著烏角重戟追出數十階的作為非常欣賞，暗道早知如此在來的路上他就該與對方結交一番。

“不用，這種小人就交給我自己來處理。”

江煙雨拒絕了兩人的好意，他就算把靈奕弄死了也頂多是又得罪了某個大勢力而已，反正隻要自己是聖殿弟子的身份暴露早晚也會仇家滿天下也不在乎多一個少一個了。

然而北冥風和北冥月並不同，這兩人都是有家族的，一旦和某個大勢力結仇想跑都跑不了，他不想讓自己的事情連累到別人。

見對方毫不猶豫地轉身朝著頂上衝去，北冥月撇了撇嘴有些不情願地跟了上去，比起闖登天階她更傾向於想辦法把靈奕打死，這個家夥讓自己感覺到很是厭惡。

“江兄果然異於常人，此事事了我一定要和他好好論交情。”

北冥風心中讚歎一聲跟了上去，三人很快衝到了登天階的第二百階，一般人至多在第一百九十九階就會止步再也抬不起腳來，對他們來說卻也隻是感覺到了吃力而已依舊留有餘力。

江煙雨忽地在第二百階坐了下來頭也不抬地說道：“你們兩人先往上走吧，我要在這裏感悟一番。”

聽他這麽說北冥風、北冥月兩人互視一眼卻齊齊坐了下來不言而喻，既然大家都是一起上來的那就一起走下去，沒道理讓他們撇下另一個人。

江煙雨無奈一笑隻得由著這兩人，他和北冥風一路上也都沒說過幾句話，此刻倒也覺得這家夥頗值得結交一番，至於北冥月自己才發現不知不覺中已經習慣了對方的存在。

三人齊齊在第二百階盤膝而坐感悟心得，登天階考驗的是並非是神通者的功法、神通乃是意誌和悟性，天賦異稟之輩會察覺到登天階的玄妙之處從而頓悟。

江煙雨此刻便是感覺到了登天階上有道說不出來的玄妙氣息，直覺告訴自己隻要能參悟到這是什麽便有登頂的希望，如若不然就算再厲害的天才也隻能望而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