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見證上古
江煙雨一言不發隻是運轉起了八九天魔經整個人瞬間變地魔性十足，若非他沒有八臂族那樣異於常人的外形怕是誰都會將自己當做一名魔族。
羅天魔尊臉色一僵也被他身上濃鬱到極致的魔氣震懾住了，默默感受了一番心中泛著嘀咕，單單論魔氣的精純眼前這家夥便已經和魔域中的王族有的一拚了，比起皇族也相差不遠，這真的是人幹得出來的事情嗎？
“即便如此也不能說明你就是魔子，因為你根本就沒有魔族血脈，頂多算是半個而已，像你這樣的本尊也不是沒有見過，但都落得個被人族、魔族共同排斥的淒慘下場。”
見他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羅天魔尊忍不住嘲諷道：“漬漬漬，本尊活了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說自己是魔子轉世，你不是想要掌控魔舟嗎，神樹前輩會給你找個機會的，但是一旦失敗便會化作這裏的養分，你敢嗎？”
“如果我成功的話是不是意味著我才是真正的魔子？”
羅天魔尊氣地快要跳起來連罵都懶地罵了，心裏早就把江煙雨當做了瘋子，曆來人族都將魔族當成了洪水猛獸談之色變，恐怕也隻有眼前這個奇葩才會一直把自己當做那勞什子的魔子轉世。
“神樹前輩，請降下分身！”
話音剛落一根黑色樹枝從空中落下延伸至江煙雨身前，枝丫上長出一簇花苞，綻放出花朵的瞬間整座大殿震**了一下，四周的景象陡然變換成了一片黑暗的空間。
江煙雨第一反應便是祭出法寶，隨即驚奇地發現自己變成了一枚種子，這片黑暗的空間便是將他深埋住的大地，按捺住心中的震撼連忙將意識伸展出去，卻發現什麽都做不了隻能枯坐在這無盡的黑暗中。
“那家夥應該傷不到我，既然如此我隻要被神樹認可就可以掌控魔舟，說不定還能知道從這個鬼地方出去的辦法。”
江煙雨放下心來，繼續將意識向著四周延伸出去，既然這是那株神樹製造出來的幻境自然便有破解的辦法，他隻需要將其找到便可以通過考驗證明自己比戎壬更有可能成為魔子。
數天之後江煙雨終於將意識覆蓋到了一寸之內的空間，心中非但沒有半分喜悅反而十分沉重，照這樣下去他得耗費多少時間才能鑽出地麵重見天日，恐怕窮盡一生都會被埋在地底深處。
“這個幻境太真實了，我若是在這裏待個十年八年外麵的那具身體會不會已經廢掉？”
想到這裏江煙雨愈發心急，就算他意誌再堅定這個時候也開始動搖，覺得自己沒有可能通過這個考驗，怪不得戎壬沒有得到那株神樹的認可，這家夥多半也忍受不了長達百年甚至數千年的死寂。
沉默良久江煙雨忽地運轉起八九天魔經試圖以種子的形態修煉，他隱隱猜到了自己現在的模樣極有可能就是大殿之中那株神樹誕生時的初始，或許能通過修煉促使這枚種子提前生根發芽直接破土而出。
讓江煙雨鬆了一口氣的是即使自己現在的模樣是一枚種子也依舊可以運轉功法，隻不過收效見微而已，顯然八九天魔經在這個時候派不上用場。
沒有絲毫猶豫立即運轉起造化神元功，這門功法的逆天之處就在於奪天地之造化成就己身，若非太過駭人聽聞也不至於會被排斥。
沒過多久一股難以言明的氣息便從四麵八方匯聚而來，江煙雨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體表開始出現一道裂痕從中長出一條嬌嫩的枝芽，並且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生長，短短一天之內就長成了一尺有餘。
數天之後他已經長出了好幾條根須卻仍舊不能破土而出，隻是隱隱地感受到有些許水滴從地麵滲透下來，江煙雨第一時間確認這不是雨水而是血液，蘊含著一種極其恐怖的生機，轉眼之間便讓自己瘋長成數丈之長“嘭”地一聲鑽出了地麵。
地麵上有無數道身影正在廝殺，他能辨認出來的有魔族、妖族、蠻獸族、人族，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似人非人、似魔非魔的存在，每當有生靈隕落便會被這些家夥用各種各樣的法寶拘禁走，也有一些強橫的神魂從其手下掙脫逃出生天。
江煙雨一時愣在原處，他現在看到的無疑是那株神樹親眼所見，隻不過未免太有些匪夷所思了，自己從未聽說過東月大陸發生過各族混戰的情況，而且從這些強者身上散發出的氣息看來毫無疑問都是足以和師聖人媲美甚至遠超他的存在。
“難不成這裏是中土聖州，四大皇朝絕對沒有這麽多修為恐怖的強者。”
就在此時天空忽地傳來一道巨響聲，像是有什麽存在正在天上相互廝殺，恐怖的氣息攪動地一顆顆星辰都向著地麵上墜下仿佛滅世。
一道偉岸的身影從天上摔落而下化作無盡血霧，落在地麵上便讓那一方水土發生異變，長出無數精怪四處狂奔躲避戰局唯恐被殃及到。
看到這道身影戰死地麵上正在與異族廝殺的人族傳出一陣哀戚的哭喊聲，無數身影手指天空破口大罵，有人怒吼著衝上天空卻再也沒有下來。
目睹這一幕的江煙雨心緒難寧隻覺得胸口快要炸開，一種難以言明的憤怒、悲傷、無奈湧上心頭，下意識地想要朝著那道偉岸的身影戰死之處走去，這才醒悟過來現在的自己隻是一株恰巧破土而出的樹苗而已。
“即使隻是一株樹苗我也要活下去，變地比這些存在還要強大，將命運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這個念頭在心中生出的瞬間江煙雨忽地感覺身體一鬆眼前景象飛速變化，回過神來便已經出現在了先前那座大殿，羅天魔尊正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自己，眼睛都快瞪成了橢圓形。
“你竟然得到了神樹前輩的認可！”
江煙雨沉默不語，抬起頭來看向眼前這株巨大到堪稱可怕的神樹，忽地開口問道：“前輩，剛剛的那副景象到底是真是假？”
一旁的羅天魔尊剛欲開口嗬斥忽地看見那朵綻放開來的樹花落了下來連忙伸手將其接住，臉色變了變露出不可思議之色，好一會才沉聲道：“神樹前輩讓本尊告訴你，是真是假已經不重要，隻要問心無愧即可。”
說完羅天魔尊也是一臉莫名之色不明白這株被魔族奉為神物的古樹到底在說些什麽，不過一想到對方活過的年歲便立即打消了心中的那些猜疑。
“問心無愧……”
江煙雨似懂非懂，目光投向臉色有些不好看的羅天魔尊，道：“這真的是一株神樹嗎，怎麽有點神神叨叨的，該不會是你拿來忽悠我的吧？”
“哼，無知小兒，神樹前輩可是誕生在上古時代的存在，見證了整個上古的興衰，豈是你這種螻蟻能褻瀆的！”
江煙雨心中震撼臉上卻是一副風淡雲輕之色，想了想取出一個玉瓶遞到對方手中，道：“我在蠻神宮得到過一些樹液，或許可以幫神樹前輩恢複一些生機，不讓它衰弱地更快。”
聽到他的話羅天魔尊麵露懷疑之色，這株神樹氣息衰落明眼人都能看地出來，這些年來自己也是在想辦法幫其恢複生機但都是杯水車薪而已。
畢竟這株神樹年歲大地驚人乃是從上古活下來的化石級別的存在，能夠活到現在已經算是神跡，若非煉製魔舟的材質也是一種神樹可以支撐它繼續活下去怕是早就已經化道了。
“不用你多操心……”
話未說完羅天魔尊的臉上便露出一抹驚容一把搶過江煙雨手中的玉瓶翻看個不停，喃喃自語道：“這是扶桑神樹的氣息，本尊找了這麽多年都沒有找到第二株神樹，區區一名人族小子卻有如此氣運，難道這家夥真的是魔子轉世？”
羅天魔尊連忙搖了搖頭打消這個荒唐的念頭，別人不知道關於魔子的密辛他卻是知道地一清二楚，眼前這家夥絕對不可能是擔負著魔族未來的魔子，隻有得到了弑神槍認可的戎壬才是將來的魔族至尊！
“不過這小子太邪門了，早晚有一天會成為魔子的心頭大患，為了魔族的大業本尊必須將這個禍害早早弄死！”
羅天魔尊心中一定露出一個虛偽至極的笑容，抱拳道：“有心了，這些樹液的確可以幫神樹前輩恢複一些生機，不知小友是從哪裏弄來的？”
江煙雨沒有絲毫隱瞞，將自己在蠻神宮的神殿中看到了一株金色大樹說了出來，羅天魔尊雖然一直將魔舟交由壬掌控但卻從未從對方口中聽說過這個地方，將其暗自記下這才說道：“既然小友已經被神樹前輩認可那理所應當是魔舟的主人，本尊這就告訴你如何掌控它。”
說完便伸出手掌打出法訣凝聚成一道法印，若是細看的話便能發現這是一尊魔神的虛影，而且模樣和戎壬有幾分相似，這是羅天魔尊故意而為，為的便是告訴對方真正的魔子不可能是他。
江煙雨看了一眼沒有說話，運轉八九天魔經在身後幻化出一尊八臂魔神的虛影，這尊魔神的模樣和他一般無二，淡淡道：“我覺得這樣看起來更加威武一些，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