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鳳鳴之地
“自然還在我手裏。”
江煙雨將那枚巴掌大小的劍玉取了出來放在桌麵上，言子裕看了一眼不禁苦笑道：“看樣子江師弟現在還沒有弄清楚這枚劍玉裏麵的玄機。”
不等對方開口便將其又推了回去叮囑道：“下雨之時將此枚劍玉取出，裏麵會有江師弟想要的東西，算得上是言某唯一能用作報答的心意。”
江煙雨雖然好奇卻還是將這枚劍玉又收了起來，道：“言兄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言子裕點了點頭，目光朝著酒樓中的其他人望去，低聲道：“白鳳郡近日每到夜半便會出現鳳鳴之聲，引來了眾多神通者矚目，就連皇室也派來了一名老王爺前來一探究竟，我冰劍門自然也不會落下，江師弟你來地正好，說不定能得到一樁機緣。”
“鳳鳴？”
江煙雨目光閃爍了一下，暗道這和白鳳郡的名字真貼切，想也不想便點頭答應下來，兩人在這座酒樓住下後耐心等待夜晚的到來，果真在子時到來的那一刻聽到了一聲響徹全城的鳳鳴。
淒婉哀切、婉轉不散，像是在訴說著內心的悲愴，無數神通者躍上樓頂朝著鳳鳴聲傳來的方向奔去，雖說前幾次他們什麽都沒找到但每個人的心裏都抱有一絲僥幸，萬一碰巧這次就找到了鳳鳴之地了呢。
若是真的能得到鳳族的傳承便是天大的機緣，即使隻是見識一下也沒什麽損失，正是抱著這個想法匯聚白鳳郡的神通者與日俱增，這才迫使原本住在城中的凡人根本不敢走出家門，生怕一不小心就得罪某位脾氣不好的神通者。
“江師弟，你我也去湊個熱鬧吧。”
言子裕站在樓頂上眺望遠方，身邊有無數神通者繞過兩人向著城外方向趕去，與前幾日不同的是這道鳳鳴聲並沒有隻響幾下就消失不見反而一直持續到了現在，似乎有出世的征兆。
“自然是好。”
江煙雨輕笑一聲腳下元力爆發整個人衝了出去，隻在瞬間便趕超了上百人，一名凝體境的神通者眉毛跳了跳驚疑不定道：“這裏哪裏來的歸真境前輩，差點就擋了他的道了……”
話音剛落又有一道身影從他身邊掠過，這才鬆了口氣心念道：“原來是冰劍門的歸真境神通者，不過這位前輩可真夠心急的，連自己門下的弟子都甩在後麵不管了，看樣子鳳鳴之地真的已經出現了！”
想到這裏這名凝體境神通者立即使出全力向前趕去，不一會便落在了一條大河邊，兩岸已經聚集了至少上千人，每一秒都還有更多的身影朝著這裏趕來。
“前輩，在下公孫璞……”
江煙雨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疑惑道：“有事？”
“不不不，沒事……”
公孫璞又氣又怒暗罵自己眼瞎竟然把一名念法境的後輩當成了歸真境前輩，擺了擺手便走到了一旁盯著身前的這條大河，從河中傳來的鳳鳴聲震耳欲聾，修為弱一些的都感覺神魂不穩不得不退遠一些站定。
江煙雨回過頭來同樣將目光投向這條大河，從中傳來的鳳鳴聲愈發激**似乎有什麽東西要破殼而出，不少人已經露出躍躍欲試之色，卻有一行人站了出來在四周布置下一座陣法將方圓數裏圍了起來。
“來的是禹王，看樣子此處和我們無緣了。”
有人低聲議論，從這些人的口中江煙雨得知站在不遠處的那名金衫老者便是大雲皇朝幾名老王爺之一的禹王，見他打量對方一旁的言子裕忽地開口道：“禹王是先皇的親胞弟，沒想到皇室把他派了過來，看樣子此地的秘密多半連我冰劍門也不能插手了。”
“他實力很強？”
言子裕略作猶豫聲音低沉道：“禹王實力在皇室之中並不算強，但此人性情古怪，即使是對當今人皇也是愛理不睬，若是得罪了他可比直接得罪皇室還要讓人頭疼。”
在他說話的這片刻眼前這條大河突然翻湧起來，從河底流出一道道岩漿，皇室提前布置下的陣法僅僅抵擋了不到數個呼吸就被衝垮，繼而一股恐怖的溫度向著四麵八方湧來。
突如其來的變化頓時驚到了所有人，有人身形倒退跑到高處，有人祭出法寶淩空而立，有人猝不及防就被噴湧而出的岩漿吞噬消失不見，下一刻一柄冰劍從虛空中落下，瞬間就將整條大河冰封住，緩緩落下兩道身影。
言子裕走上前躬身道：“弟子言子裕見過掌教師叔，秋月長老。”
一襲長袍宛如儒士的中年男子看了他一眼露出輕笑，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道：“沒想到言師侄已經早先一步找到鳳鳴之地了，你先退後一旁，隨後再與我二人進入鳳河見識一番。”
“是。”
江煙雨忍不住在冰劍門掌教身後的那名白衣女子臉上多看了幾眼，這個女人便是大雲皇朝最負盛名的修煉天才，僅僅二十餘載就已突破凝體境，即使是雲澈太子在她麵前也要黯然失色。
自己曾經見過對方一次，隻不過那次他被冰劍門的冰封雪月神通所製動彈不得，而且並沒有看到這個女人的模樣，沒想到現在還是不能看到她的臉。
“秋月長老修煉的功法叫做鏡花水月訣，如果她不想把自己的模樣顯現出來的話任何人都不能看到，江師弟還是不要介懷的好。”
言子裕在一旁說道，不要說江煙雨了，偌大的冰劍門就沒有幾個人見過秋月長老的臉，聽說宗門中不少人還專門想辦法破解鏡花水月訣為的便是一睹對方真容，隻可惜無一人成功。
“言兄，我和你打個賭吧，如果我能讓你見到這個女人的臉，你就與我酣暢淋漓地打上一場。”
言子裕一臉古怪之色地看著他，不解道：“我為什麽非要去看秋月長老到底長什麽模樣？”
江煙雨蹙眉，忽地鄭重道：“有可能她長的奇醜無比所以不敢以真麵目示人，你冰劍門中想必有無數弟子被蒙蔽其中，就算為了同門師兄弟言兄你也應該想辦法見見一麵吧？”
言子裕隻覺得他說的也不無道理，想了想卻還是搖了搖頭，“不可，秋月長老既然不願意以真麵目示人自然有她的理由，我怎麽能去揭別人的傷疤，江師弟這個賭還是不打了吧，大不了找個時間我被你打一頓就是。”
言下之意他竟然也開始覺得對方肯定長的不是多好看，江煙雨覺得這家夥難以說服便不再多說什麽，小心翼翼地取出銅鏡對著不遠處的那名白衣女子照了照。
“江師弟你在看什麽？”
言子裕瞧見他竟然在這個時候取出一麵銅鏡當即好奇地伸過頭來，忽地倒吸一口涼氣不可置信道：“這是一麵可以讓人顯現出原形的法寶？”
江煙雨心中惴惴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將銅鏡收了起來，努力地想把剛剛看到的東西忘記，卻見那名女子朝著他望了過來，道：“師兄，我剛剛好像被誰識破了功法。”
“當真？”
冰劍門掌教麵露驚訝之色，朝著身後望了一眼目光落在江煙雨身上，笑道：“師妹你多心了，區區一名念法境怎麽可能識破鏡花水月訣。”
白衣女子收回目光沉默不言，見狀江煙雨、言子裕兩人這才鬆了一口氣，互視一眼忍不住心中的震撼，低聲道：“冰劍門的水可真深，竟然讓不是人的東西當長老。”
言子裕忍不住道：“你能認出來剛剛那是什麽東西嗎？”
江煙雨搖了搖頭，他也認不出來剛剛銅鏡照出來的那是什麽玩意，在自己認知裏好像不屬於任何一族，天知道那是什麽東西。
兩人一時之間沉默了下來，意識到自己似乎不小心得知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卻又搞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麽，隻感覺心裏糾結得很，以至於連原本的目的都拋之腦後了。
“諸位，此處應該是一隻炎鳳涅槃之地，妖族與我人族曾有過約定井水不犯河水，這隻鳳妖卻在剛剛殺了至少幾十人，罪惡滔天，我已與禹王決定趁著它虛弱至極將其斬殺，還請諸位守在這裏以防鳳妖逃出生天。”
聽到冰劍門掌教的話眾人麵麵相覷卻還是點頭答應下來，以他們的實力根本就不敢深入鳳河去看看下麵到底有什麽，隻能留在上麵打打秋風而已，自然沒有強行冒險的道理。
冰劍門掌教輕笑一聲踏出一道冰階便朝著河底走去，金衫老者緊跟其後，白衣女子卻留在了上麵提防冰封住鳳河的那柄冰劍發生異變，不然兩人都會被活活燒死在下麵，畢竟炎鳳涅槃之地豈是尋常人能夠冒犯的。
就在此時暗中突然出現數道身影直直地朝著那道冰階闖去，白衣女子臉色微變抬起手來便是一道冰冷的氣息轟出，卻被為首的那人輕易擋下，輕笑道：“有勞秋月長老在這裏幫我們冰封住這條河了，若是能尋到那炎鳳的閉關之地本王自有報答。”
說完這些突然冒出來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冰階之中，見此一幕守在四周的眾多神通者也露出了心動之色，江煙雨輕咳了一聲施施然走上前，路過對方時笑道：“我也想看看鳳鳴之地是什麽樣子，能讓我也一起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