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你們想活嗎
2118年，星海聯盟和至高霸權簽訂停戰協議，協議內容，至高霸權退出803星係。
和平終於降臨，但在某個地方，不是戰場卻比戰場恐怖百倍，那就是太陽係最令人絕望的‘太陽監獄’。
被稱為‘太陽監獄’，卻沒有一絲光，全年黑暗，獄警巡邏都要帶著夜視儀。
關進這裏，想要離開，幾乎是做夢。
每天，都會有戰犯被處決。
每天，都會有新的犯人被送進來。
這裏沒有時間概念，不允許探監，更沒有出獄一說。
一日三餐是營養液，沒有毆打和折磨，因為永恒的黑暗已經是最大的懲罰了。
為什麽明明是不可能出獄的囚犯，卻不能處決他們，甚至不能處以肉體的折磨？
因為，關在這裏的人，都是至高霸權的人才！
無盡的黑暗會把人逼瘋，原本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才在這裏變得瘋狂，甚至自殘和殘殺別人……
就在金斯和夥伴快要被這無盡的黑暗逼瘋的時候，一道輕哼的曲子在黑暗的監獄裏傳開，輕柔的曲調，像冰冷深淵中的一粒火種……
“金斯，那是什麽曲子”
同伴佐羅發出沙啞的聲音，仿佛不敢置信耳中聽到的一般。
這座監獄簡直是地獄，充足的營養劑，沒有獄警折磨，卻比至高霸權任何一座監獄都要恐怖。
寂靜和黑暗，足以摧毀一切，包括他們這些研究人員的心智。
跟佐羅他們一起被關進來的人，已經死了大半。
金斯和佐羅為了讓自己不發瘋，他們想盡了所有辦法，可是在時間麵前，那些辦法都顯得那麽可笑……
金斯身上傳來血腥味，那是他咬破了自己的手臂。
金斯像一具屍體一樣平躺著，很久之後，他慢慢睜開眼睛，黑暗中，誰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每天都有人自殺，金斯和佐羅每天都在苦苦跟心底消極的念頭抗爭。
曲子很輕，卻能傳進金斯的耳朵裏，曲子像一把利刃層層撥開了被縛在中心的金斯的心，金斯慢慢動了一下，“那是……”黑暗中金斯慢慢抬起頭，毫無光彩的眼底此刻露出了一絲震驚，“地球的麥田曲，慶祝豐收。”
“地球的麥田曲……這就是地球的曲子啊，我第一次聽到。”
佐羅趴到鐵柵欄邊，他努力想找到曲子的出處，可這裏，是真正意義的黑暗，佐羅都快忘了自己和金斯的模樣。
佐羅索性平躺在門邊，閉上眼睛聽著那個曲子。
“這曲子……好特別，讓人忍不住揚起嘴角。”
金斯開口：“人類的基因經過了千百年的進化，有些外界反應已經刻成了DNA序碼。這是人類在遇到豐收年，歡慶的曲子。吃飽喝足，是千百年的普通人類共同的夢想。”
佐羅問：“你去地球，都見到了什麽？真的是我們教學裏描述的那樣嗎？傲慢，自私，冷血，貪心，毀了曾經唯一的家園，現在又要搶我們的新家園？”
金斯沉默了，佐羅扭頭看向金斯的方向，雖然看不到人，但佐羅能聽到金斯的呼吸聲。
“我看到的地球……”金斯緩緩開口，“和書上講得不一樣。”
之後，金斯在曲子的陪伴下，給佐羅講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地球。兩人仿佛找到了一個心靈支撐，即便在這無盡的黑暗中，也不曾再迷失自己。
直到他們被帶出‘太陽監獄’。
……
金斯和佐羅被帶到了一個滿目瘡痍的空間站，兩人在黑暗中待太久了，一直睜不開眼睛。
來到一間辦公室裏。
屏幕裏突然出現一個儒雅的男子，他坐在辦公桌前，手指在桌上敲著，發出規律的聲音。
“你們……想活嗎？”
兩人猛地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屏幕。
“想……想活著。”佐羅聲音沙啞，他用身體撞了一下身邊的夥伴，後者僵硬地點點頭。
男人笑了，“要在敵人的地盤活著，可是需要很大代價的。”
“什麽代價？”
男人看著兩人，許久之後，緩緩開口：“機甲和人腦的結合。”
金斯和佐羅相視一望，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震驚。他們不懂這個人怎麽會知道精神接駁機甲的？
在至高霸權裏，這項研究也是最高機密，他們在這場戰爭中，根本沒有投放戰士，精神接駁機甲，需要戰士精神力極強，不能強行接駁，精神力就會像往沙漠倒一杯水，迅速被抽幹，然後腦死亡。
“繼續研究，你們可以活著，或者等著被處死，你們有三分鍾的考慮時間。”
屏幕關掉了，房間裏瞬間安靜下來。
佐羅看向金斯，“你怎麽想？”
金斯目光掃過整個辦公室，落在桌上還冒著香味的咖啡，他走過去，端起咖啡，放在鼻間聞了聞。
全身的細胞突然都開始躁動起來，他眼底生起烈焰，“我絕不要再回‘太陽監獄’！”
佐羅點頭，“我也是。可是機甲和人腦的結合……我們根本沒經驗。”
“老師說過，實驗就是探索的過程，沒人會知道正確的道路是什麽樣的，隻能無限次嚐試。”
“那……我們要同意幫星海聯盟做實驗？可……我們是——”“人類。”
金斯突然打斷了佐羅的話，他望著牆上一副人類踏上諾亞方舟的油畫。
“我們是人。”
佐羅歎了口氣，“你都決定了，那我隻能同意了。”
金斯回頭看了佐羅一眼，目光又回到了油畫上，他眼底仿佛被什麽打開了另一扇門，低聲喃喃，“諾亞方舟是宙斯清理人間貪念，暴力和邪惡的工具。”
屏幕再次涼了，男人出現在屏幕中，問：“考慮好了嗎？”
金斯看向他，“我們同意，但實驗研究需要完全的自主性，外行人的幹擾，會讓實驗萬劫不複。”
“這是當然，從此刻開始，這個空間站是你們的了。我隻要結果，不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