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四維的理由
第二天一大早。
四維緩緩醒來，她坐起來，揉揉還未完全清醒的眼睛。
動作定住，她看到和她腳還有幾十公分外，阿反正以一個很怪異的姿勢，合衣蜷縮著，還沒睡醒。
這是一張很大的雙人床。
阿反卻沒有越雷池一步，大概被凍著了，阿反環抱著身體，蜷縮在一起。
明明長者一雙桃花眼，還喜歡對誰都一副笑臉。
沒想到還挺紳士的！
四維嘴角彎了一個非常微弱的弧度，她揭開被子，下床，走出房間。
黑鳳凰正坐在桌前，吃著阿反帶來的東西。
看到她，吃東西的動作一頓。
“好吃嗎？”
“你不惡心食物了？”竟然會隨身帶著食物，黑鳳凰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麵，因為他帶著吃的，兩人打到一半，四維突然狂吐不止。
他當時被那個畫麵嚇著了，就忘了要殺四維。
因為那次被嚇得忘了出手，之後兩人莫名其妙竟然成了朋友。
這大概就是孽緣吧。
四維沒有靠近他，拉著椅子坐在了距離他很遠的位置，看著黑鳳凰小口吃著東西，臉頰的肉一鼓一鼓，眼珠子卻一直盯著她瞧，那模樣，像極了護食的小鬆鼠。
她突然有點寂寞，咂咂嘴，嘴巴寂寞了……
都怪地球老村奴，她好幾次讓他出門買酒，這人嘴上答應得好好的，卻沒真的去買，等她開飛船跑路的時候，才發現，家裏隻剩下被他加了亂七八糟東西的‘怪酒’！
雖然她裝進飛船裏了，但……她絕不會喝的！
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根煙糖，猶豫了片刻，四維塞進嘴裏。
……
阿反睡醒，出來就看到黑鳳凰在吃東西，四維叼著一根煙糖，正用收音機搜信號。
這畫麵，出奇得和諧，就像一對姐弟，放假了待在家裏，各幹各的事。
“阿反，我要喝酒！”
“聽說，你會做飯？”
兩人同時看向他，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阿反愣了一下，突然笑了，還真像一對姐弟，一對還需要人照顧的姐弟，而他是大哥，需要照顧弟弟妹妹的大哥。
阿反從袋子裏拿出他給四維買的新酒壺，遞給她。
四維眼前一亮，接過來就擰開瓶蓋，剛喝一小口，表情就僵住了。
這還是阿反調的酒！
阿反看四維想吐又不舍得吐的表情，忍住想笑的衝動，他知道四維的酒癮快犯了，昨天在獨眼那裏嚐到更難喝的酒，簡直就是他的神助攻！
四維現在隻有兩個選擇，要麽喝這個‘奶酒’，要麽戒酒！
他又看向黑鳳凰。
“會，但是這裏沒什麽食材，我有做的半成品，加熱一下就能吃，行嗎？”
“嗯。”
吃過午飯，獨眼那裏也來了消息。
東西搞到了！
……
飛船內，獨眼從特殊的空間儲存器裏拿出一件又一件裝置。
阿反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空間存儲一直隻存在他看過的小說裏，沒想到竟然會在現實中看到。
“四維，你有空間存儲裝置嗎？”阿反好奇地問身邊的人。
“沒有，這是至高霸權高層的東西，整個奏波星也沒有幾個……”
提到至高霸權，獨眼表情有了微妙的變化。
衛星是曾經至高霸權的殖民地，這裏會有一個空間存儲裝置，也意外，也不意外。
獨眼把所有東西都拿出來，才看著三人開口。
“這些東西，我有足夠的籌碼跟……”獨眼目光阿反轉向四維，“跟你談了嗎？”
獨眼早就看穿了，四維才三人中的指揮。
阿反的氣質的確像老板，但獨眼也不是第一天出來混的，這點小把戲，他很快就看透了。
四維咬著煙糖，歪頭一笑，“可以。”
“我的條件是，你們從空間站幫我帶一個人出來。”
獨眼把一張照片遞給她。
照片裏是一個漂亮女人，金發，嘴角有一顆痣。
“她叫瑪利亞，五年前被帶上了空間站，應該在空間站Z區，至於在Z區哪裏，需要你們來找。”
阿反忍不住皺眉道：“這不是大海撈針嗎？”
獨眼笑了笑，“你們要這些裝備，去空間站，應該也是要進Z區的，她身上有宇宙磁芯，隻要接近她，這個手表會亮。”
獨眼從手腕上摘下手表，遞給四維，那是一塊有著至高霸權標誌的表。
四維接過手表。
“我可以盡力幫你找她，但如果太危險……”四維把手表收起來，沉默了一陣。
獨眼有心理準備，剛要說隻要確定瑪利亞在不在Z區就行，就聽到四維繼續開口：“得加錢！”
三人：……
阿發一臉黑線，不愧是你！
……
阿反看著飛船從接駁區駛離，心裏一萬個不滿，但他一個字都沒說。
他還是弱者，在四維和黑鳳凰麵前，他毫無疑問是個拖後腿的。
你留下接應，而且如果這個獨眼暗中搞鬼，你記得提醒我。
怎麽提醒？
隔了這麽遠，他從終端呼叫，她還能聽到？
我們有契約，你忘了？
阿反深呼吸了一口，他看向獨眼，“他們回來之前，我隻能先跟著你了。”
獨眼回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當然，傑克先生現在是我的貴客。”
貴客？
嗬嗬！
“我是個熱愛學習的人，麻煩給我準備點書，我好打發時間，我什麽書都看，隻要有文字。”
“沒問題！”
……
飛船朝空間站駛去。
四維低頭看著自己的指甲發呆。
她的指甲……修好了？
沒有之前狗啃似的凹凸，指尖是完美的弧形，甚至本來沒有清理幹淨的指縫，都清理幹淨了。
地球老村奴……
“你發什麽呆？我們快到了！”
四維緩緩抬起眼眸，目光掃向外麵的浩瀚星空，有一個最亮的點，那就是空間站。
黑鳳凰手裏拿著一塊餅幹，麵無表情地說道：“現在可以說了嗎？”
四維坐直身體。
“你聽過‘啟明星計劃’嗎？”
“沒有。”
“各個星球尋找精神力強大的人，組建星海新軍團，十幾年前就開始了，被命名為‘啟明星計劃’，我這次是來找一個叫卡爾的小孩，他是曾經被抓去空間站的試驗品。”
“跟軍方有關……你不是向來不跟軍方交手嗎？”
四維抿了抿嘴，“地球老村奴有一顆聖母心。”
黑鳳凰停下吃東西的動作，詫異地看著她，“你竟然是為了你的助力……你愛上他了？”
四維像看傻子一樣瞥了他一眼。
“那個威廉太太曾經來求我幫過忙，可她付不起錢，她是個精神力很強，但偽裝得很好的人。我不想跟軍方打交道，我隻借了她錢，結果地球老村奴，偏偏跑去找她收賬。”
地球老村奴！
奏波星惹禍精！
四維麵上雖然麵無表情，拳頭卻在黑鳳凰眼前攥得嘎巴作響。“別的我管不著，但是既然有人欠我的賬了……那我就得要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