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不近人情的老板和少女的祈願
回去的路上，坐在雲夢機裏，阿反正一臉新奇地研究手上的終端。
終端的外形可以隨意設計，基礎款都是手表，然後可以按照顧客喜好設計不同外形，從手鐲到耳環，甚至袖口，隻要你能想到，就能做到。
當然外形越精致，越特別，價格就越貴。
阿反扭頭看向四維，她一隻手撐著下巴望著外麵，一隻手搭在扶手上，她的終端是一條手鏈。
四維回過頭，看向他，“看什麽？”
“我想問，你那天晚上用終端打印出來合同，是怎麽做的？就這麽個小東西，怎麽藏的紙？”
四維表情一變，她眼神躲閃了一下，把手放在嘴邊輕咳了一聲，以掩飾尷尬。
其實，跟阿反簽合約，是她臨時興起的。
那份合同是朋友塞給她的，說也許哪天能遇到個傻子簽了，就能照顧她的生活起居。
也就是說，傻子才會千那個合同。
現在，傻子就坐在她身邊，還問到了這個合同。
怎麽辦？
傻子好像沒那麽傻，在某些方麵還很厲害……四維看向前方，撐著下巴，一張臉不知道是喜是憂……
“對了，最近的單子為什麽有點多，自從你來之後。我這裏可不興什麽搖人旺財，六畜興旺的迷信的啊！”
四維說起這個，相信不是自己的錯覺。
之前她接任務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斷斷續續，但多是大單子，倒是也餓不死。怎麽這家夥進來，近日的單子就多了起來？
她要求阿反給個說法。
阿反有些驕傲：“我又不是畜生，我是人！而且是個相信和善生財、的富有人情味的人！知道我來這兒後都幹了什麽嗎？我已經成功滲透了你的左鄰右舍、八大條周圍街坊，和這片的人們混了臉熟!”
“然後我看咱這店麵看著半舊不新怪破敗的，我不就做了一波宣傳麽？讓大家有啥活兒的，都介紹過來。
“你賺的多就是我賺的多，我賺的多就是還債贖身，指日可待！”
四維嗤笑一聲，“就靠你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塞我牙縫都不夠。”
阿反也很苦惱。“可是，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能發生海盜搶銀行這種大事兒的啊……”
“那算個屁啊，波奏星都沒出。”
……
回到樓下，阿反立刻走到酒行跟老板加了聯係方式。
四維見他不糾結合同問題了，心裏鬆了一口氣，轉身就要上樓。
“你，你好……請問……你是金村四維嗎？”
四維停下腳步，看向一旁，從拐角走出來一個女孩，穿著破舊卻洗得很幹淨的校服，應該還未成年。
“我就是，有事？”
“我聽說隻要給你錢，你什麽都接，我來委托你一件事。”
女孩像驚弓之鳥一樣，眼底有很重的黑眼圈。
“既然是客戶，上樓再具體說吧。”
遠處的阿反看到兩人上了二樓，跟山姆說了兩句，就跑了回來。
四維帶著人剛走進辦公室，阿反就追到了，站在門口，還微微喘著氣，但看到有客戶，還是女孩子，他一手撐著門框，做出一副優雅的姿勢。“小姐姐你好，我是這裏的管家，阿反。有什麽能為您效勞？”
“去，把馬桶刷了！”
“……”
四維直接打斷阿反想耍帥機會，她走到辦公桌前坐下。
女孩跟著坐在沙發上，和四維正麵相對。
阿反沒去刷馬桶，反而走到一旁倒咖啡，這是他第一次見四維在辦公室接待上門的顧客，也是第一次看四維接任務。
感覺就……
就一點驚喜都沒有！
四維拿起山姆的贈酒，小口品著，慵懶地看著女孩。
“你要委托什麽事？”
……
阿反本來要倒咖啡，但見女孩穿著校服，想了想，他還是倒了一杯果汁，這是他買的。
端著果汁走過來，放到女孩麵前，紳士地解釋道：“女孩子還是少喝咖啡一類容易成癮的飲品，果汁不錯，我嚐過，很純正。”
女孩看著他，愣了一瞬，聽話地端起果汁，“謝謝。”
四維看著多管閑事的阿反，微微皺了眉頭。
阿反一回頭，就看到她這副表情，心裏早就有準備了，回了一抹笑容，然後退到窗邊的沙發坐下。
房間裏，三人的位置形成了等邊三角形，最遠的角是女孩。
“我……”
女孩緊張地抓著杯子。
四維也不著急，線下委托大多不是能拿到台麵上的事，她遇到太多了，她等著女孩主動開口。
女孩喝了一口果汁，像是下定了決心，抬頭看向四維。
“我要委托你殺一個人！”
四維喝酒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即繼續喝，果然如此。
阿反卻沒她那麽鎮定，幾乎是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跳了起來！
這個還沒成年的女孩要委托四維殺人？
這裏不是地球，不是被光明遺忘的絕境，為什麽要選擇這麽極端的手段？什麽事不能報警處理？
哦……想起來了，這邊的執法者吃屎用的……
阿反張張嘴，想勸女孩，一個東西丟到了他懷裏。
他扭頭看向四維，又低頭看懷裏的東西。
那是幫他擋了一顆子彈的酒壺。
這枚子，…是從一個警察長的槍裏射出來的……
阿反大腦瞬間清醒，他握著酒壺，沉默地坐下。
“對方的信息。”
四維看向女孩，詢問。
“他是文萊街繆斯酒吧的老板，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大家都叫他是蝙蝠傑克。”
“是他啊。”
四維聽過這個名字，一個以虐殺女人為樂趣的黑道敗類。
“他是惡魔，他……他虐殺了我唯一的親人……我的姐姐是酒吧的調酒師，她非常有調酒天賦，可是蝙蝠傑克強迫瓊去繆斯酒吧當酒保，他用我來威脅瓊。”女孩哽咽，身體顫抖，“瓊已經聽他的話去了繆斯酒吧，可是蝙蝠傑克卻不肯放過她……他給瓊下毒，讓，讓瓊被很多人……那個該死的惡魔甚至連瓊的屍體都不肯還給我……他說除非我……我接替瓊的位置，否則就把瓊的屍體喂狗……”
女孩淚流滿麵，身體也蜷縮了起來。
直到一隻手按在她肩上，她抬起頭，就看到阿反溫暖的目光。
阿反把紙巾遞給她。
“我不需要知道你和目標的恩怨，我隻負責解決你的麻煩，殺人，50個金幣。”
女孩拿著紙巾擦眼淚，聽到50個金幣，她愣住了。
她把手伸進校服裏麵的襯衫口袋，拿出錢袋，站起來，走到四維跟前。
“我，我隻有這些錢。”
袋子裏的金幣落在桌上，阿反一眼掃過去，32個星海金幣。“我的所有積蓄。”
對於一個平民來說，這些錢已經是巨款了。
四維起身，搖搖頭，伸著懶腰往外走——
“阿反，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