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不可控因素
金斯回到自己房間，他終於偽裝不下去，痛得倒在地上，身體都在顫抖。
眼鏡落到一旁，冷汗浸濕了衣服，受傷的位置撕裂一般痛，金斯隻能大口吸著冷氣。
那種痛，超出了膝蓋的槍傷，更像是基因詛咒。
金斯咬牙忍住痛，趴到辦公桌前，扶著椅子慢慢撐起自己，他拿起抽屜裏的針管，手止不住地顫抖，一針紮進身體裏，他虛脫一般倒在椅子裏。
眼前視線時而模糊，時而清晰。
“我，我還沒成功……我不會……輸……”
基因詛咒，從他們離開‘太陽監獄’起，就悄悄植入了他們身體裏，為了抵抗基因詛咒，佐羅拋棄了生命體，把自己寫進了算法，永遠活在意識空間。
金斯卻強撐了下來。
他一定要做成實驗，不是為了某個人，相反，他厭惡所有人，厭惡這個時代！
叩叩叩！
金斯坐直身體，手指還在發抖，他用另一隻手按住自己發抖的手指，深呼吸一口，才開口：“誰？”
豐司在外麵應：“是我，上校。”
“進來。”
豐司推門進來，金斯已經恢複了正常，隻是臉色異常慘白。
豐司走過來，“我覺得阿反並不是故意不配合，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控製自己的力量。您真的要提取金村四維的精神力？”
金斯冷冷地道：“你管得太多了”
豐司張張嘴，剛想開口就被金斯打斷了，“五天時間，我們隻有五天。”
豐司眼神一頓，隨即點頭：“我明白了，我立刻做後續準備。”
“等下！”
豐司轉身剛要離開，就被金斯叫住。
金斯打開光腦，麵前出現了整個衛星城的空間地圖，如果四維和阿反在場，他們絕對會震撼！
以為這張地形圖，和她們親自體會的，截然不同！
“提前做個準備，如果明天實驗結果還是不理想。那阿反之前是怎麽激發出他精神力的，照樣再做一次模擬實驗！”
“是。”
……
第二天又是一天的實驗，沒有意外的，阿反的實驗就跟四維當學員時一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阿反接到金斯冷冽的目光，下一刻，金斯轉身離開了。
阿反突然脊背發寒，想起金斯說的要拿四維的精神力當養分，那不就是要……殺了四維？
阿反一把掀開實驗裝置就往外跑！
“阿反，你去哪裏？！快停下來！”
不顧身後人呼叫，阿反跑出實驗室去找四維。
可是整個醫院跑遍了，都沒找到四維。
不止四維不見了，甚至其他學員，阿反也找不到了。
阿反之前突然突出的聽力這兩天也慢慢消失了，他又成了一個普通人。
豐司帶著幾個工作人員，跟在身後，阿反衝著他們喊：“你們真的要拿四維做實驗？還有其他學員呢？”
一想到這些人會喪心病狂地把所有學院都抽幹精神力，然後丟掉屍體……阿反突然扶著牆開始嘔吐！
豐司上前一步，聲音很公式化地說：“阿反，你配合，我們能完成任務，你也不會受傷，金村小姐更不會有危險。”
阿反紅著眼睛，回頭怒瞪粉絲，“我TM不會，你讓我配合，你倒是教我啊！”
豐司一時語塞。
阿反開口問：“其他人真的沒事？”
“他們都很平安，之所以轉移到別處，是考慮到你的精神力爆發可能會影響到其他學員，結果……”
結果阿反的表現別說經驗，連合格都達不到！
“我要見四維！”
“很抱歉，上校下令了，你沒有達到我們要求之前，你是見不到金村小姐的。”
阿反衝到豐司跟前，豐司有些害怕，身體下意識後仰。
三秒後，阿反揉揉頭發，煩躁地後退兩步，然後轉身往實驗室走去。
豐司疑惑，“阿反，你去哪裏？”
“做實驗啊，還能幹嗎？還不快點過來，到底要怎麽做，你們得教我啊！”
豐司和其他工作人員急忙跟了上去。
……
第三天，四維被帶進金斯辦公室。
四維看到金斯被打傷了，有點想笑，金斯也有怕的人，就是不知道對方是什麽身份，四維還真有點興趣去打聽打聽了。
輪椅轉過來，金斯看著四維臉上的笑容，問：“你很高興看到我這樣子？”
“一般高興了。”
“四維，你不該扯進來的，我顧著和你父親的友情，從來沒傷害過你。”
“好像不是我要扯進來的，你和彌夜拿我當交易物品的時候，怎麽沒想過不把我扯進來？金斯，我們說話就不用拐彎抹角了，不要拿我父親當借口，你會讓我覺得惡心！”
金斯毫不在意四維的譏諷語氣，開口道：“我要你配合我激發阿反的精神力，我得到我想要的數據，你也會知道你父親的下落。”
“怎麽條件變了？不是等我到奏波星的時候，就告訴我父親的下落嗎？”
“是的，條件變了。”
四維歪頭看著金斯，“是變了，還是你不能控製的因素越來越多了？金斯，你的大本營是別人給你的，現在大本營炸了，你逃到這裏，追兵都快到門口了，金斯，作為一個商人，我現在……沒必要跟你合作啊，我隻要到等就好了。”
四維非常直白地指出金斯的困境。
金斯看著四維，眼底浮現一抹厲色，“你以為我不敢動你？”
四維咂咂嘴，“你不舍得殺了阿反，而你要是殺了我，你覺得阿反還會配合你嗎？”
金斯臉上浮起慍怒，因為四維說的沒錯！
“你不配合我，那我就殺了你父親。”
“你可以試試。”
四維說完，就往外走，她巴不得金斯跟外界發消息，讓處理爸爸，這樣，她在飛船上送出去的消息就有用了。
四維找的人會追蹤衛星城發出去的每一條信號。
這才是四維同意離開衛星城的理由，待在這裏，四維別想跟外界聯係，但隻要離開衛星城空域，她就能想辦法聯係到外界。
……
四維離開後，金斯抓起桌上的東西狠狠砸向地麵。
深呼吸冷靜了五秒，他在睜開眼睛，眼底已經沒有憤怒，而是一片冷寂。
“是你逼我的，金村四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