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紙人抬棺

瓔珞嫌棄地瞥過臉去,“這怎麽看都是你更賺,那陳長青身負至陽之炁,你拿他采補修煉,一個他能頂一千個男人,你的如意算盤打得真響。”

“小妹妹,聽你這話,羨慕?還是嫉妒?要不你我姐妹二人一起伺候人家,他那麽厲害,姐姐還怕一個人應付不過來呢。”

瓔珞羞得滿臉通紅。

這妖女好不要臉,本小姐對你們中原人的多人運動沒任何興趣,“我隻喜歡養蠱,再說男人有什麽好的,不知所謂。”

“小妹妹,你怕是沒體驗過什麽叫做**,那種銷魂蝕骨的滋味真叫人……”

“打住!你自己去享受就好了,咱倆還是好好合計怎麽對付他,現在盯著他的人太多了,一個不小心就被人家捷足先登了。”瓔珞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要不是為了酬金和寶物,瓔珞才不願意和阮紅綾合作,因為這阮紅綾太變態了,果然和傳聞中的一樣,以采陽補陰之法修煉媚術。

可就算阮紅綾聲名狼藉,醒獅會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幫。

“捷足先登?哼,聰明人永遠不是第一個出手的,小妹妹,你還是太嫩了。”

瓔珞擰眉問道:“你是說坐收漁翁之利?”

阮紅綾一隻手托著下巴,一隻手托著胸,“和聰明人合作,果然能事半功倍。”

“彼此彼此。”

像瓔珞和阮紅綾這樣合作的人不在少數,拔得頭籌的名額隻有一份,然而各大流派的奇人異士、幫派勢力和殺手組織統統介入,想要殺出重圍,拿到陳長青的人頭就沒那麽容易了,保不齊大夥兒內鬥先死一半。

陳長青等一行人買完衣服,又在商場逛了一會兒。

張珞蕪恨不得把陳長青送出江海市,陸星耀恨不得把陳長青帶回青囊派,兩人好說歹說,陳長青就是不願意離開,而且還故意出現在大庭廣眾之前。

江寅武也很頭疼,他爺爺一個勁兒給他打電話,讓他送陳長青離開江海市。

可陳長青呢,他就差在身上貼個標牌,標牌上寫著“我就是陳長青,你們快來暗殺我吧”。

張珞蕪、陸星耀和江寅武的內心都是崩潰的,這都什麽時候了還這麽高調。

陳長青一直折騰到商場裏的店鋪都關門了,他才肯回家,幾人沿著老街巷子走去。

飛蛾在昏暗的路燈下飛舞,張珞蕪感覺到了一絲異樣的寂靜,現在是九月初,按理說夜間蟲鳴聲少不了,可巷子卻安靜得可怕。

“月黑風高夜,”陳長青頗有興致地念了一句詩,“你們誰知道下一句?”

江寅武擦了擦冷汗,“殺人放火天?師父,你這是巴不得人家來暗殺你呐?”

“答對了,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你今天很不對勁,是不是中邪了?”張珞蕪對此深表懷疑,“況家今天召開群英會,你不但不避風頭,反而在商場裏吃喝玩樂待了一天,你故意惹他們?”

陳長青話鋒一轉,正色道:“我給自己起了一卦,是坎卦。”

“坎為水,坎上坎下,水為困,此情此景險而又險?”

“小武最近有長進,解釋得不錯,但還不夠準確,坎卦在處於危險之中時,不同位階有不同位階的解法。”

別說張珞蕪接觸到了知識盲區,連從小學天星風水術的江寅武也很快接觸到了知識盲區,唯獨陸星耀聽得十分認真。

“我起的是坎卦,位階為上六,係用徽纆,寘於叢棘上,三歲不得,凶!這麽說你們應該能懂吧?”

張珞蕪和江寅武拚命搖頭,這怎麽可能聽得懂?!

陸星耀卻開口說道:“我爸的意思是說,上六不能像低位階的人一樣抵禦凶險,也不能像高位階的人一樣躲避凶險,隻能去直麵凶險,方能有一線生機。”

“不愧是我兒子。”

張珞蕪忍不住吐槽道:“你們兩父子果然是親生的!”

幾人說說鬧鬧,眼看著馬上就要走到老宅,但突然一道驚雷直直地劈了下來,雷光瞬間照亮了漆黑的巷子。

陳長青停下腳步,飛星躲到了幾個大人身後,江寅武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周圍吹來陣陣陰風,巷子裏的溫度立刻開始下降。

“這是怎麽了,你們幹嘛不走?”

陸星耀抬起手攔住張珞蕪,“噓,有好玩的東西要來了,你們聽……”

眾人豎起耳朵仔細聽。

隱隱約約是敲鑼打鼓的聲音,嗩呐笛子的聲音,還有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陳長青調笑道:“你們說會不會是結婚的接親隊?”

“大哥,現在是午夜十二點,哪來的接親隊,你當是結冥婚啊?”張珞蕪說完,急忙捂住自己嘴巴,百無禁忌。

“看樣子被你這張烏鴉嘴說中了……”

更深露重,白霧彌漫,一張張紙錢從空中飄來。

栩栩如生的紙人紙馬出現在大家眼前,最前麵是手執引魂幡的紙人,再是三對金童玉女,之後是排列成行的嗩呐樂師,最中間由十六名紙人抬著一口木棺,紙人們搖搖晃晃地朝大家走來。

木棺一直在左右搖動,仿佛隨時都會砸在地上。

抬棺紙人極為詭異,身上的紙糊衣破破爛爛,甚至還看得見裏麵的竹條,每一個紙人臉上都畫著紅彤彤的腮紅,卻無任何表情,簡直令人頭皮發麻。

張珞蕪雖然膽子大,但看到這種瘮人玩意,還是下意識躲到了陳長青背後,江寅武心裏也慌了,於是躲到了陸星耀背後。

“爸,人家可給足了你麵子,撈陰門紙人匠一脈都出動了,而且還是陰兵紙人大陣,瞧瞧這陣仗,不過有一說一,這些紙人紮得真不咋樣。”

陸星耀的腦回路也和正常人不太一樣,都這時候了,還在研究紙紮人的品質,難怪是陳長青的兒子,真是像到骨子裏了。

江寅武捏了一把冷汗,“這玩意還有好壞啊?”

“當然有,我給你說,紙冥器最好是用第七個年頭的竹子做骨架,然後用質地綿韌的宣紙,或者用薄而韌的桑皮紙做糊紙,這樣做出來的紙紮才好呢。”

陸星耀母親是陰山宗聖女,從小就接觸陰山五鬼魔君之類的文化影響,對紙冥器也特別熟悉。

江寅武本來挺怕這種場麵,結果被陸星耀這麽一說,反而也用欣賞的眼光來看待眼前的紙糊工藝了。

手執引魂幡的紙糊陰兵突然抬起手,所有低頭的紙人齊刷刷抬起頭,朝陳長青等人露出一個個詭異的笑臉,蒼白的臉色,紅彤彤的圓形腮紅,瘮得人頭皮發麻。

引魂幡在白霧中隨風搖曳,鑼鼓嗩呐的聲音越來越清晰,紙錢落滿了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