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師兄弟

沈櫻顯然對弱小的生物沒什麽興趣,粗粗掃了一眼江寅武,“你們可以退下了,別在這裏打擾我修煉。”

“好的,那祝魘魔大人早日恢複修為。”

江寅武感覺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黃天霸那嘴碎怎麽在沈櫻麵前這麽聽話,雖然它說沈櫻是妖,但江寅武感覺不到任何妖氣,對方或許是和師父一樣的玄門高手吧。

“別傻愣著,我們也早點回去。”黃天霸催了一聲。

江寅武根本沒搭理黃天霸,殷切地向沈櫻問道:“沈老師,要不我送你下山吧?”

“送什麽送?這條山路,人家閉上眼睛都比你熟。”

“熟歸熟,但大半夜的野獸出沒,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走夜路多危險。”

黃天霸答不上話來,你作死也別作到魘魔身上啊,人家動動手指都能捏死你,我都說了多少遍了人家是妖,你還偏偏不信。

沈櫻戲謔地笑了起來,“哦,那你的膽子很大呢。”

“那必須的……”

黃天霸簡直無語,這傻小子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你還想不想給老大當徒弟了,今晚折騰出這麽多事情全因為你拿出隕鐵,還不趕緊回去和老大賠禮道歉!”

“對哦!沈老師,那我下次再送你,師父今晚估計生氣了,我得趕緊回去安撫一下他的情緒,拜拜。”

江寅武說完,攙著徐刑風一起離開了。

黃天霸向沈櫻行完禮,也急急忙忙逃命去了,它本能地害怕和沈櫻待在一起,雖然嘴裏一口一個女魔頭,但實際上心裏無比懼怕沈櫻,這源於妖族弱肉強食的本能恐懼。

沈櫻則找了處視線開闊的崖頂,繼續吸收月光精華。

鬧騰了一晚上,大家幾乎都沒睡。

就這麽一塊小小的隕鐵,搞得道觀雞犬不寧,一旦流落出去,恐怕會引起更大的動**。

翌日清晨。

江寅武捧著洗漱用品從弟子房裏出來,發現後堂裏一個人也沒有,他一邊刷牙一邊來到陳長青房外,敲了敲門,又喊了幾聲師父,但屋子裏也沒人。

“我的天,該不會又出事了吧?!”

江寅武趕緊放下牙刷,正準備出去找人,結果徐刑風也端著洗漱用品從另外一間弟子房裏走出來,彼此打了個照麵。

昨晚一番折騰,江寅武和徐刑風也算認識了。

要不是江寅武拚死攔著,徐刑風估計已經被風刃切成碎片,而且江寅武在江海市的時候也聽說過他這個人,文質彬彬,器宇軒昂,還是炙手可熱的青年才俊。

江寅武本以為這種人應該出入商業精英匯聚的高檔場所,誰知道他會住在道觀,而且還和師父認識,但具體的也沒好意思問,因為徐刑風的情緒看上去有點低落。

“小武,昨晚實在抱歉,你臉沒事吧?”

“沒事兒,其實前幾年我就見過你,當時穿著西裝斯斯文文的,沒想到還是個西裝暴徒,動起手來一點也不含糊,這臉上的淤青還沒消腫呢,不過咱倆也算不打不相識吧。”江寅武說到這兒,兩人都笑了。

徐刑風朝四周一頓張望,“師父他們去哪兒了?”

“師父?原來你也拜在道觀門下,那你師父是紫陽道人嗎?”

“是長青道長,昨晚我聽你喊他師父,你什麽時候拜入門下的?”

江寅武笑容一滯,震驚道:“師父怎麽還收了其他徒弟,我不是唯一的親傳弟子嗎?為什麽我從來沒聽師父提過你,你不要自己貼上去當便宜徒弟啊,這事可不能開玩笑。”

徐刑風哭笑不得,江寅武的情緒也太激動了。

“你好像不是很開心?”

“那當然了,師父那麽強的一個人,如果我是唯一的親傳弟子,那他仙逝之後的法器、寶物、功法和秘籍統統都是我的,如果你也是親傳弟子,那咱們就得為了遺產問題針鋒相對,上演兄弟相殘的戲碼。”

徐刑風一臉黑線,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沒準師父沒死,咱倆先死了,現在討論這個問題是不是太早了?

“你放心,師兄不和你爭,你想要的師兄都讓給你。”

“什麽?!憑什麽你是師兄,這個師兄必須給我當。”江寅武爭道。

江寅武雖然有時候傻愣愣的,但小聰明也是有的,道門重視長幼尊卑,誰是師兄誰就更有機會得到師父的傳承衣缽。

徐刑風實在沒興趣爭那些東西,笑著安撫道:“行行行,你開心就好。”

“放心,以後師兄混好了,肯定罩著你。”

鍾明杵在在一旁看了老半天,忍不住提醒道:“我覺得你們兩位還是先冷靜點,師叔這麽多年從沒收過弟子,我覺得兩位應該還沒有得到師叔的認可吧,至少暫時還沒有。”

江寅武頓時像隻泄了氣的皮球,“鍾明師兄,你好像很了解我們師父。”

“師叔他從來不收弟子,至於原因我也不清楚,但是師叔讓徐施主來拓蒼山,之後又帶江施主一起來道觀,顯然兩位都是他比較看好的人,或許這一次他有收徒打算了。”

“鍾明師兄,咱們都自己人,你別施主施主的多生分,叫我小武。”

“喊我阿風就行。”

徐刑風和江寅武向鍾明躬身一拜。

鍾明頷首笑道:“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小武你來自風水世家,從小耳濡目染風水堪輿之術,師叔收你入門或許是因為你的天賦,但我不明白阿風你怎麽會來拓蒼山?”

“我那時候一心求死,正巧遇到了師父,他指點我來此,說機緣到了便收我為徒。”

徐刑風看兩人盯著自己,苦澀一笑。

經曆隕鐵化形一事,徐刑風放下了許多執念,他將子母養屍罐的前因後果告訴了他們二人,表示自己隻想留在拓蒼山陪伴李溪遠母子。

鍾明聽說是元守一造的孽,難怪師叔要把徐刑風送到拓蒼山,也算是彌補對他們的虧欠吧。

江寅武聽得氣憤交加,恨不得把元守一挖出來挫骨揚灰,回頭又忍不住難過起來。

倘若自己妻兒被人殺害,心裏得多難過,難怪徐刑風看上去總是鬱鬱寡歡的,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情,江寅武似乎也能理解了。

江寅武拍了拍徐刑風肩膀,安慰道:“風哥,你也別難過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師兄的位置還是給你吧,師父要是把衣缽傳承給你,我也不會有怨言的,但是你能不能分我點。”

“噗——”

徐刑風和鍾明都被他逗樂了,那委屈勁兒還真像回事。

鍾明沒好氣地在江寅武腦袋上敲了一下,“師叔他沒那麽容易死,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師叔他有可能是一隻得道成精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