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生命的代價
蘇陽的這些疑問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白隆平看著小女兒狀的朱雀，長歎一聲說道：“終究是國安欠了你啊。”
頓了頓之後又開口說道：“國安是個聰明人，他老早就準備好了一個假的朱雀蛋，在我剛剛見到你們的時候，他就已經把晶晶（為了閱讀的流暢感，下麵朱雀蛋改為白晶晶）交給了我。
因為他知道在那個風雨飄搖的時候，隻有我能護晶晶周全。
國安戰死之後，其實我是想除了你之外，讓讓在場的所有仙族給他陪葬的。
可當時的我感受到了晶晶的悸動，我怕她在受什麽影響，所以這才匆忙離去。
等我回到風穀城之後，我看著晶晶也是心疼和左右為難，不知道如何才能讓晶晶真正的出生。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風儀找到了我，說是把晶晶交給她。
風儀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得的，和你爸是真正的青梅竹馬，品行善良。
和國安新婚不久，國安和朱雀就走了，隻留下她孤零零一個人成為了一個笑柄。再加上國安身死，那段時間我都不知道她是怎麽熬過來了的。
現在她主動提出要承擔孵化晶晶的責任，我剛開始是不同意的，倒不是怕她害了晶晶，而是不忍心再用晶晶刺激她。
可她跪著求我，說她愛國安，國安的骨肉就是她的骨肉，她就是拚了性命不要，也要把晶晶給孵化出來，我這才把晶晶交給了她。
我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麽辦法，十個月之後晶晶真的出世了。隻是付出的代價確實太大了，風儀竟然從一個六重天境界的人跌落成了一個普通人。
你們都知道，普通人和我們修煉者的生命幾乎差了數十倍，所以其實是風儀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養育出來了晶晶。“
白隆平用蒼老的、平靜的語氣敘述著這一切。
他說道這裏，停了一會之後，又對著朱雀開口說道：“如果說是國安欠你的。那我們整個白家都欠風儀的，整個風州都欠風儀的。”
而這會的白晶晶聽著白隆平的描述，臉色也是不斷的變幻，當聽到白隆平說整個風州都欠風儀的時候，忽然極其無助的蹲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來，轉瞬間就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
蘇陽看著白晶晶的樣子，心裏莫名的疼了起來，他蹲了下來，輕輕的環抱著她開口說道：“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我會始終陪在你身邊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朱雀聽完白隆平的描述，有些意動。
她看蘇陽在勸慰白晶晶，心中也是極其難受，也是不由自主的往白晶晶身邊走去，試圖去安慰她。
可白進隨即就麵無表情的堵到了她的前麵。
朱雀的情緒頓時又有些失控，她看著白隆平說道：“那是我的女兒，那是我的女兒，她受傷了。我連抱一抱、安慰她的權利都沒有嗎？“
白隆平還沒有來的及回話，卻聽見旁邊有一個急促的聲音響起：“晶晶，媽來了，來，媽媽抱。”
說完大家就看見了風儀，那個為了白國安、白晶晶耗費了自己一生的女人。
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得到的消息，也不知道她一個普通人是怎樣從風州趕過來的。
隻看見衣衫淩亂，披頭散發、灰塵滿麵、泣不成聲衣看著白晶晶，完全無視了所有人，一路小跑到了晶晶的麵前，緊緊把她摟緊懷裏。
白晶晶淚眼婆娑的抬頭看到是風儀，更是不由得悲上心頭，喊了一聲媽，直接鑽進了她的懷了，哭的更是肆無忌憚。
風儀則摟著她，一邊摸著她的頭，一邊小聲的安慰著她。
這一幕頓時讓身後的朱雀尷尬不已。
隻見她怒火中燒的看著白隆平說道：“這是我的女兒，我要把她帶走。”
白隆平第一次顯得那麽糾結，他看著朱雀說道：“我不會同意你帶走晶晶的。至於晶晶願...”
朱雀聽完這話，忽然騰空而起，化作原型，厲吼道：“今天誰敢阻止我帶走我的女兒，我就屠了這風鳴鎮。”
白隆平聞聽也是動了真火，抬頭看著她說道：“你敢！”
朱雀聞聽，也是仰天一聲長鳴，冷笑著說道：“我為什麽不敢？國安走的那個時候，我的心也已經死了。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們還在阻撓我和孩子相認，我真的不想活了，我知道我打不過你，但是我完全可以讓這城裏的所有人給我陪葬。"
說完，全身火焰乍起。
白隆平正要阻止她，忽然就看已經在風儀懷裏平靜下來的白晶晶，梨花帶雨的仰起頭來，看著空中的朱雀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要是敢殺這裏的一個百姓，那我今天就死在你的麵前。”
本來已經絕望的朱雀見白晶晶竟然主動給她說話，頓時氣勢大變，蓄勢待發的招式也都收了起來，又化為人形，來到白晶晶的麵前，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白晶晶說道：“你願意認我了，孩子？”
白晶晶冷冰冰的看著她，搖了搖頭說道：“我確定我是你的孩子，但是我不會認你。因為我和你沒有任何感情。”
朱雀聽完這話，頓時如遭重創，整個人後退了兩步，臉色慘白的看著白晶晶，嘴唇顫抖的說道："可你是我的女兒啊，是我的親生骨肉啊。“
頓了頓，指著旁邊的風儀，恍然大悟的似的開口說道：“是她，是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不讓我們母女相認是嗎？我現在就殺了她，殺了她，我們就能在一起了。”
聽完這話的白晶晶頓時把風儀掩在了身後，說道：“這和我娘沒關係。養恩大於生恩，你隻是把我生了下來，卻沒有養我一天，我和你沒有感情，又為什麽要認你？“
朱雀似乎是根本不願意去理解白晶晶話裏的意思，繼續喋喋不休的說道：“我不是不想養你，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是你爺爺一直在瞞著我。”
風儀這時候從站到了白晶晶的麵前，說道：“我來和她說吧。”
白晶晶頓時有些緊張拉住了她，顯然是怕朱雀傷害她，畢竟現在的她就是個普通人，朱雀一根羽毛就可以殺死她。
風儀卻是衝白晶晶搖了搖頭，示意無事，然後直接來到了朱雀的麵前開口說道：“我們終於又見麵了。”
強大如朱雀，這會麵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囂張的氣焰頓時消失了不少，頗有些小三麵對正室的緊張感。
她兀自死撐著說道：“見麵又怎樣？不見麵又怎樣？”
風儀聽完這話有些惆悵的說道：“是啊，我們都好好的，可是我們愛的那個男人已經沒有了，我們見不見麵又能怎樣？
我知道你愛國安，可是你知道嘛，我對他的愛，不會比你少一絲一毫。
我愛他。是很小的時候就愛上了他。隻是我倆對愛的方式不同。
你的愛過於熾烈，像火焰一樣。而我的愛則是默默的付出。
晶晶是他的骨肉，是你的骨肉，也是我的骨肉。
因為哺乳晶晶是需要付出精血的代價的，這也是我變成普通人的原因。
如果你愛晶晶，就給她自由選擇的權利。“
風儀雖然說的有些含糊，但在場的眾人修煉多年，自然明白了風儀的意思：撫育白晶晶需要人獻祭自己的靈力，這也是鳳儀變成普通人的原因。
就連白隆平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事，一時間也是老淚縱橫，喃喃自語道：“國安，你造孽啊，造孽啊。”
朱雀此時也是恍然大悟，喃喃自語道：“沒想到是真的，沒想到是真的。”
原來朱雀是天生地養的靈氣所化，她們每一代隻能有一個，這是天地法則。下一代的朱雀成長就是靠吸取上一代的精血和靈力。
換句話說，是風儀用自己的命代替了朱雀，隻是可能因為白晶晶不是純粹的朱雀，所以才沒有要了風儀的性命。
弄明白了這一切的朱雀，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裏，求助似的看著風儀說道：“那我該怎麽辦？”
風儀轉身扭頭看向白晶晶，千般不舍的說道：“晶晶是個大孩子了，我不想把上一輩犯得錯讓她來承擔。所以我讓她自己選擇。”
聽完這話的朱雀猶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巴巴的看著白晶晶說道：“孩子，你願意認我嗎？”
白晶晶看著風儀看向自己憐愛的目光，抬頭看向朱雀。冷靜的說道：“你走吧。這事我要和我娘，我爺爺商量之後再說。到時候我會找人給你個回複。“
朱雀不舍，可憐巴巴的還要繼續糾纏，卻被白晶晶告知，如果她再這樣糾纏不休，那白晶晶根本不會在理會她。
搞得朱雀是萬般無奈，又是萬般不舍的看了一陣白晶晶，準備轉身離開。
剛剛起身，忽然又想起了什麽，轉身扭頭看向白隆平，一臉抱歉的說道：“白老大，對不起，我不該燒了你的糧倉。”
白隆平聞聽，卻是大手一揮說道：“沒事，燒就燒吧，反正糧食我早就挪走了。”
朱雀一聽，這才知道自己又被白隆平耍了一次，氣得猛翻白眼，飛身離開。
遠遠的在空中傳來一句話：“我還會再回來的。”
此間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