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回 玉虎雙飛

第二十七回 玉虎雙飛

徐清以‘孕劍之術’將霜蛟劍魂斂入了丹田之中,掙開眼睛正看見書桌上的筆山裏夾著兩支毛筆。不由得見獵起意,心神一動,隻見劍尖朝天懸在他頭上的霜蛟劍隨之而動,閃電般劃過一道銀光,“啪嗒”一聲那兩隻毛筆都被削掉了筆頭落在桌上。

那劍光凝而不散,已經算是初步能夠控製飛劍了。不過能夠控製飛劍還僅僅是開始,所謂‘禦劍’二字可不僅僅能控製飛劍就行了,想要克敵製勝、攻殺戰守可絕不容易。徐清也早知修真之道博大精深,萬事絕對急不得。隻待日後隨同師父慢慢磨練之然能收發由心,控製的分毫不差。

隻見那霜蛟劍銀光收斂落在徐清的手邊,劍身一翻鑽進袖子附在腕下似如無物。徐清大袖一甩,不由生出一股誌得意滿之感。如今隻要練了《碧筠劍訣》習得禦劍飛天之術,便也是個能飛天遁地的半拉神仙了!

終於徐清又把目光落到了那玉虎雙劍身上,不由得有些為難。孕劍之術雖然好,但是丹田之中卻隻能孕育一條劍魂。霜蛟劍劍光銀亮品質絕佳自是更甚一籌,但這玉虎劍青光赫赫也決計不弱。

且如今修真界中同時修煉數柄飛劍早就不是什麽新鮮事了,更有成套的飛劍,比如著名的七修劍、三元劍、青牛劍,都是數柄一套。當年長眉祖師更是左手青索劍右手紫郢劍,縱橫天下所向披靡。

徐清輕輕推出一柄玉虎劍,映著那純淨的青光道:“如此好劍雖然我不能將你也韻在體內,也一定要讓你名震天下。”想罷神念一動已經侵入了玉虎劍之中,灌注真元沿著劍內的陣法緩緩流動,絕不放過任何一處地方。

這玉虎劍雖然隻比霜蛟劍差了一個層次,但是劍裏陣法卻還不如霜蛟劍的三分之一。看來飛劍的好壞除了材料的優劣,煉製的手法和刻畫的陣法也十分重要。便如這玉虎劍材料倒也不遜色多少,但那偌大的劍身之上卻隻布下不到三分之一的陣法。操縱起來反應變化自然比照霜蛟劍差了一籌。不過若是有煉器大師能用心重煉,也未必不能回爐出一柄上品飛劍。

隻待徐清的真元在玉虎劍中運行了九個循環,那玉虎雙劍陡然冒出兩道凜冽的青光,在空中扭成螺旋,緊接著瞬間斂去,近五尺長的巨大劍身竟也隨之縮小。二劍並在一處,閃著淡淡的青芒,飄在徐清麵前竟隻有尺半長、二指寬,曲線纖長,形製極美,讓人愛不釋手。

不過此時徐清並不會禦劍訣,霜蛟劍乃是因為有‘孕劍之術’以心神駕馭才能收發自如。但玉虎劍還隻是煉化,不知使用之法,斷然不敢胡亂指揮,恐怕一個不好便要把自己的房子給毀了。

都說修真無歲月,可一點也不假,徐清隻收了兩柄飛劍尚不覺時間,竟然就磨蹭了一宿。收起玉虎劍已經能看見天邊大亮,已經過了卯時。人逢喜事精神爽,昨天晚上可以說是徐清整個修真生涯中最為重要的時刻之一。

徐清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趕緊去找到醉道人學習禦劍術,當然在此之前他還要將謊話圓和了。否則那飛劍的事怎麽說,難道直接跟醉道人說大半年前就得到了寶劍,怕別的師兄們惦記,給埋到屋地下九個月,這也不像話。

因此徐清決定再上太元洞那邊轉又一圈,最少要讓人看見他今天出去了,回來再帶回來三柄飛劍才能圓謊。

說來也巧徐清一出門正看見隔壁的林鶴也出來,笑道:“六師兄!”

林鶴心情也不錯,笑道:“師弟啊!今兒又上龍崖洞修煉去啊?”

徐清微笑道:“今兒歇歇,總不能天天練功,師父不是說要勞逸結合麽。”

林鶴嬉笑道:“既是休息怎麽還起個大早,怕是還有事吧!”

徐清正怕沒人問他幹什麽去呢,笑道:“啊!當年若不是李英瓊師姐,恐怕我也沒機會在師父門下修煉。我這不上山也有一年了,還沒說過去看望一下,今天就想過去看看李師姐。”

林鶴微微一愣,旋即笑道:“哈!這我倒是不知道,原來師弟竟還認識長房的李英瓊師姐呢!正好我也要下山辦事,你還不能禦劍便載你一程。”

徐清一愣,心道:“好麽!本來還想在外頭轉悠一圈意思意思就得了,這還得真上太元洞去一趟。”但林鶴也是一番好意,更不好拒絕,笑道:“如此最好,謝謝六師兄了。”

二人同去用了早飯,便啟程而去,雖然林鶴的飛劍品質一般,但另外在一個人也不成問題。三百多裏對飛劍來說不過是一蹴而就,須臾間就到了太元洞外邊。

其實太元洞說是‘洞’,但實際上和碧筠院一樣,也是一處極大的院子。齊漱溟夫婦和他們坐下弟子,裏裏外外數百口子人都住在這裏。隻有後院最裏麵有一處直通後山的靈穴才是真正的太元洞。

林鶴還另外有事,將徐清放在距離太元洞三百丈之外的地方,便向山門外去了,也不知又被醉道人派去哪裏買酒去了。

徐清遙遙望著太元洞,心道:“本來是不想來的,不過既然都已經到這了,不若就先過去看看英瓊出關沒有。若是還沒我便就此回去,若是出關了倒要多多交往,培養培養感情,日後有了好處可別忘了我。”

徐清緩步走向太元洞的大門,遠遠就看見一個高大的朱漆大門,鑲嵌著六十四個金色的門釘。門上麵掛著一麵金字大匾,楷書寫著‘太元洞’三個顏體大字,沒有落款多半就是齊漱溟的手筆。大門沒關,而且看地上並無常年開關的痕跡,多半晚上也是不關門的。大門裏麵也沒有傳統建築應該有的影壁牆,直接就能看見裏麵的園子。

中庭是能有十五六丈方圓的大園子,中間有亂石堆砌的假山,雖然山峰不高,但勝在層巒疊嶂,奇絕聲勢,零落的竹子花木點綴其上更有別致的誌趣。假山旁是一片雜形的池塘,水是從西邊院外引進來的活水,將假山半擁在懷中,池邊是高低錯置的石岸。清澈的池子裏麵還能看見成群的花色錦鯉,卻不知活了多少年,有些鯉魚竟有三尺長!悠閑遊弋其間,閑散淡逸那感覺逍遙極了。

水池邊的灌木旁,有個年紀不大的童子拿著一柄青巍巍的寶劍,正在修剪枝葉。手上還捧著一本書冊,多半是某人事先畫好的圖樣,讓他照樣修建的。那童子背後是一棟極老舊的石屋,幾乎被古老的藤蘿給爬滿了,盤曲嶙峋的之感錯落而行,青藤綠葉也有寫意畫的風骨。

再往裏麵便被一道回廊攔住,已看不見過去的景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