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家族恩怨

第五章 家族恩怨

“不孝子孫不知道這裏還有老祖宗的祠堂,居然讓老祖宗淪落到這般地步,當真是愧煞子孫了!”傅天仇以頭磕地。

“無妨,當年我被蒙人俘虜了,押解入京時候曾經在此歇息過幾晚。後世百姓憐我,就在此地立了祠堂,便是朝廷之中也是不知道的。後來我就得了此地河神的位格,福佑此方百姓,可惜現在卻有一群水妖作亂,慚愧降伏不得!”

傅說原本對自己這位老祖宗有些不以為然的,這時候隨著他說話,忽然就慢慢想起來了。這位傅青主卻是大大有名,讓傅家增光。不僅是天下傅家子孫增光,就是天下讀書人都為之增光添彩!提起來都要肅然起敬的。

也就是和河伯楊韻來同時代的一位悲劇英雄,幾乎就算這個世界版的蘇武文天祥了。也是前朝宰相,抗擊蒙人入侵不幸被俘。

史載:“蒙人以王爵冊封之,青主不受。押解入黃龍城十七年,囚之石室,終不肯降服。太祖兵踏黃龍,而蒙人殺之!太祖親祭以太牢,諡以為文正。當其棺回入中國,士大夫沿路祭之,綿延萬裏,盡為香煙矣!”

想到這個,傅說才心悅誠服,覺得自己跪下來不冤枉了:“子孫輩必誅殺水妖,以報侵淩之仇,以解百姓之難!”

傅青主卻道:“這些水妖卻不是好對付的!”說著那道人影就散了,匯入神像之中。傅天仇這時候也是麵色鐵青,道:“回去,通報當地官府。誅殺水妖!”手下幾個伴當齊聲應諾,殺氣騰霄。就是這些人也是聽過傅青主的事跡的。

幾人還沒有回船,就見起了大風,寒鴉驚起,蘆荻低頭,江中卷起了大浪,這般情況卻是開不了船了。

這江中水下,水深之處卻是不受到大浪的影響,直到最深處。隱隱可見一片水府,隻是那水府隱隱約約的,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虛幻的影子。這就是那些水妖的府邸了,一半在人間,一半卻在靈界之中。

若是進了水府就可以看到上麵一個匾額《袁將軍府》幾個大字,光華流轉之中透出一層赤色的神光,光色極正,沒有半點雜色。這卻是受過正式神章符召的正神了,哪裏是他們說的水妖這麽簡單!

進了府邸之中,就能看見擺設的極其華麗,到處都是珊瑚明珠,奇珍異寶,非是人間的氣象。

隻有一個胖大的紅甲神人獨坐在寶座之上,絲絲縷縷的香火之氣從虛空之中延伸而來,被他盡數給吞噬了。

這時候就有一條百花水蛇穿過水幕進了府邸,幻化成一個身上長滿花紋的青年人來。羨慕的看了一眼吞吐香火的神將人,報稟道:“大將軍,有人去了祠堂!”

袁將軍正在吞吐香火,這時候聽了這句話頓時大怒:“什麽人?好大的膽子?速去把他們都給我殺了!”

百花水蛇咽了口口水,道:“那船上兩個人身上都有赤氣籠罩,其中一個身上還有錦雞飛舞,那是殺不得的!”

“錦雞飛舞?”袁將軍沉吟了一下:“那就是二品文官了!他來這裏做什麽?難道是路過!”

百花水蛇囁嚅道:“聽意思那兩個好像也都是姓傅的,而且而且……”

“而且什麽?”袁將軍冷喝一聲。

被嚇了一跳,百花水蛇就痛快的說道:“還說是要稟報官府,斬殺我等。”

“狂妄,真把我們當成了不入流的水妖了!不過這樣也好,你帶些人手去,把他們的船給我都殺了!”

“將軍,這樣不好吧?”百花水蛇吞口口水,那可是貨真價實的當朝二品大員,自然有朝廷的氣運王法相護佑,不是他們他們這些小小的水族可以冒犯的!

這麽一說,袁將軍也有些猶豫了,就說:“那就嚇唬嚇唬他們,讓他們少管閑事!”

這回百花水蛇就聽令去了,穿過水幕又化為了一條水蛇。

隻有袁將軍卻坐在寶座之中,卻連香火都忘了吞吐。心裏道:傅青主這個分神在這人間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水神,但是在陰世卻是受了無數世人尊崇,已經是地府大員。這回把我派到這地方來,讓我對付傅青主卻不是什麽好活計!

江上風浪太大,船卻是不能住了,有危險,就搬到了了祠堂來住。這這個傅相公祠還有著神力,所以裏麵還算幹淨。

當年傅青主被配享於儒宮之中,在地府之中也是一方鬼神。這裏的水神分神,也是當地的老百姓自發的祭祀的,時日久了,原本隻是因為尊敬而祭祀的,後來卻當成了水神來崇拜,這裏就有了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水神分神。祠堂又在這不起眼的沙洲之中,恐怕連地方官員都不清楚。

外麵的雨下的很大,簡直如同瀑布。嘩啦啦的震耳欲聾。包裹的這間房子和外麵的世界分割開來了一般。傅說叔侄兩個人在偏殿裏點著篝火圍爐夜話,幾個伴當卻就隻能在外麵的小房子之中了。這是上下尊卑有別,也是兩個人的說話不願意讓人胡亂聽了去。

“聽說你得了河伯的一塊玉佩?”

篝火上麵燒著一壺水,現在已經半開了,蒸汽傳來一些響聲。

“我當時不知天高地厚,胡亂說了一句月滿則缺,水滿則盈。就被河伯聽到了!”傅說用最簡單的話把事情給解釋了一遍,他知道河伯楊公和傅家的恩怨。

“嗯,怕是你說中了河伯的心裏去。所以既是獎賞你,又是懲罰你。這就是所謂的上位者的心術了!”傅天仇聽了就說,他把傅說當成子侄悉心教導,這時候深夜無人,連這般隱秘的話都說出來了。

“是!”傅說低頭受教,傅天仇身為二品的兵部尚書,那自然也是上位者了,對這把戲自然很容易看破。

“你史書讀的不多,”傅天仇慢騰騰的說,似乎在組織語句:“所以有些事情你不太清楚,那河伯和我家的恩怨!”

這個世界各種學問都有的傳授,唯有史書是禁製死人研讀的。隻有考上科舉以後,才有權力讀史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