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委屈

高陽在內心呼喊著:一定要得到他,一定要得到他!

此時她的心裏都已經被這個初次相見的男人給全部的填滿,再也容納不下其他人了。

高陽此時臉色潮紅,身子都在微微的顫抖著,兩條腿也緊緊的絞在一起,旁邊的房遺愛看到了,關切地問道:“公主殿下,你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滾開,沒用的東西。”

雖然是在公共場合,可高陽依然是絲毫不給丈夫留一點情麵,斥之如同奴仆一般在曆史上,高陽在和辯機和尚**的時候,還要房遺愛給看門把風,所以這也根本不算什麽。

現在的房玄齡已經是病重臥床,如果知道了自己的兒子變成這個樣子,恐怕當場就能活活被氣死。

一曲舞畢,楚元和晉陽額頭上絲毫不見汗水,臉色也十分的正常,一起跪倒在李世民的麵前:“兒臣/臣恭祝吾皇陛下,龍體康泰,萬壽無疆!”

萬民殿上為之一靜,隨即一陣幾乎可以將穹頂震破的掌聲以及歡呼聲響起。

“公主殿下太棒了。”

“公主的身體什麽時候恢複的?”

“不愧是從小被陛下撫養長大,果然是非同凡響啊。”

“哎,今天看完這支劍舞,以後別的舞我就再也看不下去了,這可怎麽辦?”

“平身,快快平身!”

李世民也是激動的不行,甚至直接下了禦階,將晉陽扶起至於楚元,他根本就沒看一眼。

“陛下,您這也太偏心眼了吧?”

“臭小子,你還敢說?肯定是你攛掇晉陽的吧?這麽危險的舞,你也敢讓晉陽跳,萬一出了點事,朕非誅了你的三族不可。”

楚元聽了,拱了拱手:“陛下,你著急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臣佩服。”

三族是父族母族以及妻族,李世民說要誅楚元的三族,可不就是把自己也給包括在內了?

見父親還要說什麽,晉陽連忙說道:“父皇,這是兒臣自作主張的,不能怪駙馬。您要是懲罰,就請連兒臣一起處罰了吧。”

哼,女生外向,亙古不變的道理。

李世民也懶得再說什麽,雖然他心有不甘,可封賞還是要有的。

坐回了自己的龍椅上,李世民沉吟了片刻:“楚元。”

“臣在。”

“你這個駙馬做的很不錯,不僅治好了朕的女兒,還能讓她變得如此健康。”

“這是臣份內之事,多謝陛下謬讚。”

“駙馬都尉楚元,與國有功,特封為河內縣男。”

嗬,給自己封爵了?

雖然隻是九等爵位中最低的縣男,可自己也沒費多大的力氣,這男爵幾乎就等於白撿的一樣。

不錯,不錯。

而其他的大臣也沒什麽意見,畢竟聽皇帝說的,晉陽公主就是駙馬給治好的,封他一個縣男也很合適。

“臣……”

楚元正要謝恩,忽然聽到一個聲音響起:“父皇,兒臣以為不妥。”

嗯?

這是哪裏殺出的程咬金?

回頭一看,就看到了高陽對著李世民施禮道:“父皇,兒臣以為,封楚駙馬為縣男實在是不合適。”

高陽也是李世民的愛女,雖然恩寵比不過晉陽,可也很受他的寵愛。

不過這個時候出言反對,那就是等於當眾頂撞皇帝的威嚴,李世民沉下臉:“高陽,這滿朝文武都不覺得有什麽不妥,你為什麽會這樣認為呢?也罷,說說你的理由吧。”

畢竟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還是中秋節,也不好發作。

高陽嬌聲道:“父皇,兒臣以為,晉陽妹妹的病一直困擾著父皇您,楚駙馬能將妹妹的病治好,這可是為您去了一大塊心病啊。”

“楚駙馬不僅救了晉陽妹妹,而且還幫助了父皇您,這麽大的功勞,豈能是區區一個縣男就能彰顯的?”

“兒臣以為,起碼也要一個郡公才行啊。”

這時候眾人都回過神了,原來這高陽公主的反對,是反對這個啊?

文官想的是:高陽公主說的也確實有道理,這些年中為了晉陽的病,李世民沒少犯愁。

說句不好聽的,萬一晉陽的病沒治好,日後去了,恐怕李世民這個當父親的少不得會十分悲痛,對身體也會大有害處。

如此說來,這楚駙馬的功績確實是不小,區區的一個縣男……有點委屈他了。

不僅群臣這樣想,就連李世民都有著同樣的感覺,仔細想起來,自己對於楚元確實有些苛刻了。

治好了寶貝女兒,還提出了重要的建議,如果隻給他一個縣男,李世民覺得自己都有點看不過去。

“嗯,高陽你的話也很有道理。既然如此,那楚元,朕便封你為……”

李世民尋思的功夫,晉陽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她覺得高陽為自己的駙馬爭取更高的爵位,好像不是一件什麽好事。

晉陽也說不出來,為什麽會有著這樣的想法,可能這就是女人的直覺吧雖然她現在還是一個隻有十三歲的少女,可這種本事可是每個女人與生俱來的,和年齡無關。

偷眼望去,晉陽看著楚元在想:駙馬他到底會怎麽做呢,會不會接受高陽姐姐的好意?

如果他真的接受了,那我該怎麽辦?

小晉陽平生第一次,吃醋了……

這個時候李世民已經考慮完畢:“楚元,區區一個河內縣男確實不足以彰顯你的功績。那朕就封你為襄武縣公。”

唐代爵位共分九級,最高的是親王,最低的則是縣男。

而李世民封楚元的這個襄武縣公,則是第五級,比之前的縣男提升了四級。

這個封賞不可謂不重了,很多勳貴隻有立下了極大的功勞,才有可能被封做縣公。

而且襄武縣就在渭州,隸屬於關內道,離長安很近,是一塊不錯的封地。

接下來,就該輪到楚元領旨謝恩了,可他卻半晌都沒有動彈。

李世民一開始還以為他這是高興壞了,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怎麽,楚元你這是歡喜的傻了不成?”

而他不知道的是,楚元和晉陽一樣,心裏正在做著激烈的心理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