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什麽意思

晉陽是宗室子弟,自然和勳貴還有那些依附在大唐身上吸血的世家沒有什麽聯係。

而且她自幼體弱多病,很少外出,和朝堂上的勢力也就不可能有什麽瓜葛。

而且最重要的是,晉陽是女子,就算是手頭上的權利再大,她也不可能對未來的皇帝產生什麽威脅。

更不要提,太子李治本就和晉陽兄妹之情甚篤,他們二人之間也不可能有什麽隔閡。

如此說來的話,晉陽確實就是那個最合適的人選了。

唯有一條……她能夠勝任這個職位嗎?

李世民顯然也想到了這些,遲疑道:“兕子,按理說你確實是非常的合適。隻不過……”

“父皇,女兒知道您擔心的是什麽。昔日皇祖父自晉陽起兵,平陽昭公主在關中為皇祖父招兵買馬,立下了不世奇功。”

“女兒雖然不敢自比平陽昭公主,可也想做些事來報答父皇的養育之恩。”

說著,晉陽跪倒在地:“求父皇應允兒臣這個請求,兒臣定會作出一番事業,不叫父皇失望。”

平陽公主是唐高祖李淵第三女,自幼才識膽略過人,早年嫁給千牛備身柴紹。

前隋末年,為了策應晉陽起兵,聚攏關中豪傑,發動司竹起兵,統領“娘子軍”建功立業。

後挑選精兵與李世民會師於渭河北岸,共同攻破長安,在唐朝建立後,冊封平陽公主。

武德六年去世,諡號為昭,是唐朝第一位死後賜予諡號的公主,也是曆史上唯個采用軍禮殯葬的女子,真正的生榮死哀。

晉陽在提起這位皇姑的時候,一雙眼睛都在發光,顯然是對其極其欽慕,想要效仿其事。

如果是其他的事情,李世民肯定是想都不想的就答應了,隻不過這件事實在是茲事體大,牽連甚廣,讓他不得不慎重考慮。

他思前想後,總是覺得此事有些不妥:“晉陽,不是父皇不想答應,可這事實在是有些不好辦。不然你再想想,有沒有其他事可以做?”

“對了,你的封地在晉陽,不過這些年你都沒有回去看看,不如趁著現在的天氣不錯,你和駙馬往晉陽去走一遭?祭拜一下祖祠如何?”

晉陽撅起了嘴,滿臉的不快,然後求救似的看向了楚元。

“陛下,臣以為,這件事其實是可行的。”楚元微微一笑,開口說道,“而且臣以為,公主絕對是皇城司校尉最好的人選,沒有之一。”

他這話差點把李世民的鼻子都給氣歪了:朕不想讓晉陽如此操勞,難道你看不出來?

給你幾分陽光你就燦爛,說你胖你就喘啊?

你等著的,早晚收拾了你!

然後李世民就聽到楚元繼續說道:“公主,這皇城司是隸屬於軍方的。你如果做了這校尉的話,如果沒有一身功夫,恐怕也很難服眾啊。”

晉陽眨了眨眼睛:“駙馬,你什麽意思?”

“哦,我的意思就是,如果公主想要當這個皇城司的校尉,為陛下盡孝,那怎麽也得證明自己能夠勝任才行。”

“我想,公主現在的身體已經恢複了健康,再加上有九轉強身丹的幫助,想要練出一身功夫來,想必也不會太難。”

“可是,可是……”

晉陽連說了幾個可是,卻也不知道再說什麽好了。

李世民這才回過味來,原來這臭小子是在幫我說話啊?

他哈哈一笑:“駙馬說的對,兕子如果你想做這個校尉,就要先練出一身功夫才行。不然就算朕把這皇城司交給你,恐怕你也不能服眾啊?”

“可是父皇,誰說皇城司的校尉就一定要是萬人敵的?”

“朕說的。”

李世民一甩袍袖:“朕給你三月期限,如果兕子你能做得到,那這皇城司的校尉就是你的了。”

“如果做不到,那就不要怪朕和駙馬了。”

說完,這翁婿二人一起籠著手,衝著晉陽嘿嘿壞笑起來。

李世民的態度很明顯:朕就是在難為你,如果你想做這個校尉,那就拿出讓朕也震驚的本事來。

晉陽咬了咬牙,又喝了一大口酒:“那女兒還有個請求。”

“說吧。”

“請父皇為女兒派些技擊師傅來。”

“這個沒問題,朕一個月以後就給你派來。”

“父皇,您幹脆說三個月以後再派來得了。”

“咳咳,好吧,那明天就給你派來。”

“女兒多謝父皇。”

說罷,晉陽把杯中酒喝幹,起身就走。

“兕子,你這是要往哪裏去?”

“女兒去學習騎馬。”

翁婿二人麵麵相覷,過了半天楚元遲疑地說道:“陛下,如果公主她到時候真的做到了,那怎麽辦?”

“哈哈,難道你還真相信,會有人在三個月內練出一身萬人敵的功夫來?”

李世民對楚元的話是嗤之以鼻:“你知道朕的馬上功夫練了多久嗎,知道盧國公鄂國公他們練了多久嗎?”

“三個月?哼,如果兕子她真的能練出來的話,朕就把這燒烤架吃了!”

“這個……陛下胃口如此之好,臣佩服。臣隻是想知道,萬一公主她真的做到了呢?”

李世民認真思考了一下:“如果真的是那樣,你們就圓房吧?”

“噗!”

楚元一口酒噴出來,差點沒把自己給嗆死:“陛下,您這是什麽意思?”

“很簡單啊,如果三個月以後兕子真的練出了一身萬人敵的功夫來,你們就圓房。到時候,兕子她總不能挺著大肚子去當那個校尉吧?”

嗯,自己這個老丈人很好很強大,不愧是有著胡人血統。

楚元想起曆史上的玄武門之變時,李世民入宮去見父親李淵,為了求得他的原諒,就含住了李淵胸口的小櫻桃……

這好像確實是胡人那邊的習俗,也難怪李世民會如此麵色平靜的和女婿討論起這樣的問題來。

不過說起來圓房,好像也不是什麽壞事啊?

想起了早晨的事,楚元撚了撚手指,那一抹滑膩仿佛還停留在手上。

其色如萬載寒冰,其態如秋波灩灩,其質如同……

初夏新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