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陶醉其中

李氏可能也知道對付晉陽公主的難度有點過大,於是乎退而求其次,要求張亮想辦法把那個可惡的駙馬給解決掉。

最好是也能讓他挨上幾百棍子,全身的骨骼都被打碎,整個人都變成一堆爛肉,隻有這樣才能解了她的心頭之恨。

張亮作為刑部尚書,淩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對於楚元這個工具人駙馬的了解隻停留於表麵,他認為這不是什麽太難的事情。

主要還是他這個續弦實在是太鬧騰了,張亮也很怕她,最後總算是答應了明天早朝就辦,好說歹說的才讓李氏消停下來。

第二天一早,張亮就懷揣寫好的奏折上早朝去了。

等管事太監高喊一聲“有本啟奏,無本退朝”後,他立刻出班:“臣有本奏。”

“臣彈劾晉陽公主駙馬,當街行凶,致人慘死。”

坐在龍椅上的李世民都愣住了:你要彈劾誰?是不是我耳朵出現幻聽了?

“勳國公,你彈劾的是誰?可否再說一次?”

“呃……是。臣要彈劾晉陽公主駙馬,當街行凶……”

緊接著,他就將李氏的話轉述了一次不過把重點都放在了楚元的身上,對於晉陽是一筆帶過。

因為張亮明白,如果要是把晉陽也牽扯進來,那事情就會變得極為複雜,也根本別想報仇。

還不如集中火力,把重點放在楚元的身上。

果然,聽了張亮的楚述後,李世民大為光火。

“混賬,這個混賬!朕如此信任駙馬,還讓他尚了晉陽公主,沒想到他居然做出這種事來!”

張亮麵露笑容,看來這個楚元要倒大黴了!

“如此辜負朕的信任,氣死朕了,真是氣死朕了!”

一向在眾臣麵前喜怒不形於色的李世民罕見的大發雷霆,萬民殿上的群臣是噤若寒蟬,連喘氣都不敢大聲,生怕被掃到台風尾。

“陛下,臣以為晉陽駙馬當街打死人,應該交付宗正寺嚴懲。”

清朝有宗人府,而唐朝管理宗室子弟的部門則被稱為宗正寺。

怒火中燒的李世民沒聽到張亮說的,還在自言自語:“哼,難道他不知道晉陽身體不好嗎,不僅帶晉陽去到西市,居然還帶她去寵物鋪子?”

“如果晉陽出了點事,朕一定會把他……勳國公,你剛剛說什麽?”

張亮臉上表情有些呆滯:原來皇帝如此生氣的原因,居然是這個?

這好像和自己原本預料的過程有些偏差啊。

“呃,臣剛剛說,應該將晉陽駙馬交付宗正寺嚴懲。”

李世民才想要答應,一下子想起了前幾日想要為晉陽重選駙馬時所經曆的折磨,一下子就猶豫了。

“這個嘛……還要從長計議才是。”

“陛下,臣有本奏。”

出班的正是盧國公,左屯衛大將軍,程咬金。

“哦,是盧國公啊,你有什麽話想說?”

“陛下,晉陽公主從小就性子聰慧善良,性情溫和,這是陛下您都親口讚揚過的,臣等深以為然。”

果然,程咬金這話一出,頓時就得到了聲援,反正就是把晉陽一頓誇,將其誇的是世間少有的好公主。

倒是張亮覺得這混世魔王意有所指,絕非無的放矢。

李世民怒氣稍減:“盧國公,你到底想要說什麽,直說無妨。”

“是,陛下。臣就是覺得,以公主的性子,怎麽可能縱容駙馬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其中是否還有勳國公沒有提及的內幕呢?”

“臣請陛下,將此事調查清楚。不要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走一個壞人。”

說“壞人”二字的時候,程咬金的目光有意無意的就往張亮身上飄。

這可把張亮給氣壞了,你沒事看我幹什麽,難道我撒謊了不成?

“陛下,臣所言句句是真,不敢有半分欺瞞。這都是臣妻李氏親眼所見,然後描述給臣的。”

“哈,說了半天,是你那個敗家娘們告訴你的啊?你勳國公剛剛說的活靈活現,好像茶樓裏的說書先生一般。俺老程還以為,你就在現場呢。”

張亮深吸一口氣,閉目不語跟這混世魔王是糾纏不清的,隻能當做沒聽見吧。

程咬金和張亮素來不和,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而且他說的也是有理有節,讓人不得不對張亮的言辭起了懷疑。

而現在李世民的氣也消的差不多了,聽了這話頓時也起了疑心。

楚元那小子確實可惡,可惡到朕做夢都想收拾他一頓,可既然有著兕子在場,又怎麽會容忍那小子如此的胡作非為?

對於自己寶貝女兒的賢淑性子,李世民可比其他人清楚多了,難道這裏麵真的有隱情?

過了半晌,沉思了片刻的李世民下旨:“命晉陽公主駙馬入宮覲見。”

……

此時當事人楚元還不知道自己就要倒黴了,正在公主府中指揮著下人們忙碌。

他們把一口巨大的鍋放在地上,再在鍋上放一個圓柱形的大木桶,上麵還有一個奇怪的蓋子。

薛仁貴在一旁問道:“駙馬,您弄的這些東西是要做什麽呀?”

楚元不答,反問道:“老薛,你覺得公主府裏的酒怎麽樣?”

晉陽雖然不好飲,可府中還是備有一個酒窖,裏麵存了一些李世民愛喝的酒。

薛禮這些天沒少蹭酒喝,可謂是快樂似神仙,聞言答道:“府中的美酒自然都是極品,尤其是那三勒漿,就如同上天所賜的一般,每一次都能讓末將陶醉其中。”

說著,他還砸了砸嘴唇,仿佛在回味美酒的滋味一般。

楚元斜了他一眼:“哼,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區區三勒漿也能讓你陶醉成這個樣子。”

“駙馬,這可不是末將一個人這樣說啊。三勒漿在整個長安都算是最好的酒了,雖然味道有些寡淡,難道這還當不得好酒?”

“來,老薛,知道我這是要做什麽嗎?”

薛仁貴茫然搖頭:“駙馬一肚子學問,末將怎麽能猜得出來?”

“我弄這些東西,就是要釀酒。到時候你喝了就知道,區區三勒漿與其比起來,那就是馬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