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淩小桃解惑，曖昧的氣氛
“你怎麽會在許才昆家裏？”張也有些抓狂地質問。
“我們不就是來調查他的失蹤之謎嗎？我這是勘察現場啊。”淩小桃回答道。
“勘……”張也不禁一窒，哭笑不得道：“所以他家裏也是你打掃的？”
“當然不是了。”淩小桃搖頭說道。“我才不會那麽好心。對了，薑婷婷送回去了？”
張也臉色一紅，急道：“送，送回去了啊……那，那不是當然的嗎？不說這個，你先前是不是被怪談攻擊了？”
“呀，這你都知道？”淩小桃顯然有些驚訝。
張也想都沒想就將先前遇到裂裂與小黑的事說了。
聽完之後，淩小桃不禁鼓起了掌，“張也，真有你的！收服裂口女和小黑……你的腦洞可真大呀！說起來，我看過一本網絡小說中的主角就是靠親吻裂口女躲過她的死亡追殺的。”
“親吻……這尺度有點大吧……”張也不禁滿臉黑線，腦海中浮現出了畫麵，然後他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不過，他們畢竟是小說中的角色，而不是真正的怪談。”淩小桃好奇地問道：“這個案子解決之後，你會怎麽處理呢？說不定他們會消失。”
張也尷尬地撓了撓頭，道：“還沒想那麽多，先把案子解決了再說吧。”
淩小桃點了點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指著幹淨整潔的客廳問道：“看這個整潔程度，你有沒有聯想到什麽？”
“什麽？”張也撓了撓頭反問。
“你看過《唐探》嗎？”淩小桃問道。
張也點了點頭，繼而像是想到了什麽，與淩小桃異口同聲道：“房間整潔無異味，不是偽娘就是gay！”
“這個……不是電影中的笑點嗎？也能拿來當推理依據？”張也不禁問道。
“算是有一定道理吧。”淩小桃答道，“所有的推理依據沒有100%準確的，不妨當成調查的方向之一。”
張也默默點了點頭，然後將自己的係統任務告知了淩小桃。
“消失的戀人……這個標題還真是……”淩小桃輕輕撇了撇嘴。
“真是什麽？”張也以為她發現了什麽，忙追問道。
“引人遐想。”淩小桃嘿嘿一笑。
“我看是你在瞎想吧……”張也無奈地撇嘴道，“還以為你發現了什麽呢……”
淩小桃卻神秘一笑，道：“那你說……‘消失’該怎麽理解呢？”
“失蹤唄……”張也隨意的說道，緊接著腦中電光一閃，像是抓住了什麽。
“有問題！通常我們說一個人不見了，很少會用‘消失’這個詞，而是會說‘失蹤’。消失……像是很突然、卻又很確定對方不見了，甚至方式很……詭異？”張也不禁皺起了眉頭，“所以說，博物館係統認定許才昆是突然消失了……哦對了，你們27所的監控視頻是怎麽來的？”
淩小桃愣了一下，道：“案子是上麵直接指派的，監控自然也是鑒識科傳過來的。怎麽，監控有問題？”
“有！”張也點了點頭，沉聲道：“別的單元我不清楚，但8號樓3單元，根本就沒有監控攝像頭！”
“你在懷疑……這個案子有問題？”淩小桃的聲音很平淡，聽不出喜悲，“亦或是……27所有問題？”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張也忙擺手否認。
笑話，一個平頭老百姓懷疑組織內有問題，這不是廁所點燈嘛！
淩小桃沒有表態，轉而問道：“你還有什麽發現？”
張也想了想便把許才昆幻象的事說了一遍。淩小桃聽完後隻是“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張也瞬間覺得有些尷尬，於是開口問道：“那你呢？進來了有一會兒了吧？有什麽發現沒？”
原本張也隻是為了避免尷尬故意找個話題，沒想到淩小桃卻點了點頭，道：“其他房間除了過於整潔之外其他都很正常，唯有最裏麵那間房進不去。”
說著，淩小桃指向了正對著客廳的房間。
“那裏是……書房？”張也皺眉問道。
“應該是的。”淩小桃點頭道：“其他的房間中並沒有電腦，對於一個網絡作家來說這恰恰是必不可少的設備。”
“所以……秘密就在這扇房門之後。”張也暗暗點頭。
張也來到房門前，試著轉了轉門把手，絲毫不動——不是那種鎖起來轉不動的感覺，而像是門把手被直接焊接在了房門上一樣！
“不用試了。我已經試過了……”淩小桃淡淡道：“各種方法都試過了。呐，這是‘烈火符’燒出來的痕跡……這是‘霹靂符’炸出來的小坑……這是‘貫穿符’鑽出來的小點……”
淩小桃指著滿是痕跡的木門一一解說著，張也隻覺得自己的眼皮不住狂跳。
“……根據各種符咒留下的痕跡來推斷，我至少需要五十張B級符籙才能開啟這扇木門。”淩小桃說到這裏，嘴角不禁瞥了起來，“但我身上隻有三十幾張符籙。”
張也咕嚕咽了口唾沫，道：“要不……我來試試？”
淩小桃微微歪了下腦袋，“行啊，你試試唄！”
張也訕訕一笑，右手食指突然燃起了白色的火焰，正是“源火”。
“呲——”
“源火”接觸到木門的那一刻，竟然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呲啦聲，張也的眉毛瞬間挑了起來。
這簡直不可思議！
自從張也得到“源火”之後，不論是麵對六品兵器還是什麽機關、防盜門，都隻是一下的事。可眼前的木門卻幾乎完全不怕“源火”的燒灼！
張也心念一動，“源火”從指尖消失，木門上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痕跡。
“不錯嘛！你剛才使用的火焰都有將近A級的力量了。”淩小桃不禁讚歎一聲。
張也卻皺起了眉頭。
啥玩意兒？
堂堂萬火之源，才A級？！還“將近”？！
看到張也不滿的樣子，淩小桃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用難過，其實我倒是有些猜測，你想不想聽聽？”
張也點了點頭，淩小桃指了指客廳的沙發，道：“我們過去說。”
兩人走到客廳沙發前坐了下來，淩小桃這才開口道：“你剛才說，你接到的任務足有7天的時限，對吧？”
“嗯。”張也瞥了眼倒計時，道：“還剩6天19個小時37分鍾。”
“那就對了。”淩小桃嘴角微微一翹，道：“就像是遊戲一樣。我們都清楚那扇門後很可能隱藏著真相，但那個真相可不是剛進入‘遊戲’的我們可以接觸的！總得有個慢慢解謎、接近真相的過程。”
“你是說……這就是一場遊戲？”張也緩緩點頭，“……有道理！”
“根據我們現在接觸到的線索來看，許才昆的消失，恐怕是他的小說在作怪。可你有沒有想過，”說到這裏，淩小桃輕輕將雙手交叉在胸前，繼而緩緩道：“網絡小說是一種沒有實體的東西！究竟是什麽變成了怪談呢？許才昆的電腦？網絡病毒？亦或是他發布小說的網站？還是小說本身被陰氣影響了？”
張也默默點了點頭，“似乎都有可能，但又好像都不太對。”
“哦？為什麽？”淩小桃反問。
“因為在那段幻象的最後，許才昆似乎被什麽力量控製著進入了401室。若是網絡小說或是網絡平台，為什麽這麽執著於以現實的東西體現它的‘強大’呢？完全可以將許才昆拉進小說世界啊！”
“所以……你認為真正變成怪談的，不是許才昆的小說，而是某種現實中的東西？”淩小桃反問。
張也緩緩點了點頭。
“你對401室怎麽看？”淩小桃突然問道。
“隻是在樓道裏看了一眼，隻覺得很破舊、老氣，別的還真沒什麽……倒是幻想中那個樓道讓人感覺很詭異、很不舒服！”
說到這裏，張也又把那個被猩紅色光芒籠罩的樓道對著淩小桃描述了一遍。
淩小桃聽完後也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兒，她才緩緩開口道：“你的想法是什麽？進入401看看？”
張也沉吟了一會兒，道：“或許目前為止隻有這一條途徑了吧。”
“但你有沒有想過，那是你在幻象中看到的畫麵，實際上可能401隻是個普通的人家。”淩小桃道：“別忘了，你看到的樓道都是不同的。”
“你的意思是……”張也不禁看向了淩小桃。
“你還忽略了一個值得查探的地方。”
“哪裏？”
“電梯。”
張也先是一怔，旋即搖頭道：“那電梯給我十分怪異的感覺，我覺得……現階段還是和它保持距離比較好。”
“那你的想法是……”淩小桃反問。
“等！”張也笑道：“我想，裂裂和小黑或許會帶給我們意想不到的信息。”
淩小桃緩緩點了點頭，道：“那我們就稍微休息一下吧。”
張也的臉色卻微微一紅，有些扭捏道：“那個……桃，桃子，我有件事想問你。”
淩小桃往沙發上一靠，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麽。當初你在異世界見到的李妍真，的確有段時間是我。”
“有段時間？”張也有些不明所以。
“難道你沒有覺得李妍真前後差別很大嗎？”淩小桃笑著反問。
張也不禁微微一愣，然後思索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我還以為……是我的錯覺。原來，李妍真真的是變了一個人啊……”
“發現了？”淩小桃笑著反問。
張也卻歎了一口氣，自嘲一笑道：“我實在太遲鈍了！到現在才想明白……初見李妍真時，她明明是個初入江湖、什麽都不懂的小丫頭，甚至裝模作樣地滿嘴江湖話。但是後來卻變成了一個言談合體、落落的大方的姑娘……這麽明顯的差別我竟然……”
“你也不用這麽懊惱。”淩小桃笑道：“我當初用了點小手段，讓你模糊了對李妍真的第一印象。直到你從異世界脫離，記憶才會慢慢恢複。”
“原來如此……”張也不禁有些驚訝地點了點頭，心中對淩小桃的評價再上一個台階。
“那你覺得我是什麽時候‘取代’了她？”淩小桃繼續問道。
“唔……”張也摸著下巴陷入了回想之中，過了一會兒才試探著問道：“我去救沈七的時候？（*詳見第22章。埋了55章的伏筆終於用上了……）”
淩小桃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看來你還不算太遲鈍。”
“但……是怎麽回事呢？你又不是管理員。”張也不解地問道。
“這麽說吧，在那個世界中，原本就有個李妍真，而我隻是暫時借用了她的身體而已。”淩小桃說道。
“什麽意思？魂穿？”張也依舊不解。
“‘入夢咒’。”淩小桃道：“你可以理解為我進入了李妍真的夢境，進而操縱了她的身體。”
“入夢？”張也皺了皺眉，“聽上去很厲害！可……我記得當時李妍真並沒有睡覺啊……”
“入夢隻是一種說法，一種比喻。”淩小桃道，“就像你把現世看做現實世界，夢境看做異世界，入夢就成了靈魂穿越至異世界了。隻不過‘入夢咒’有著很大的限製和副作用罷了。”
“不明覺厲。”張也摸著下巴道。
淩小桃沒有再去強行解釋，張也也不好意思再多問。畢竟這是人家的秘法，肯告訴自己是怎麽一回事就已經是很給麵子了，自己要是不知好歹再去追問原理，恐怕就要被人厭惡了。
隻不過張也還有一個最大的疑問：既然淩小桃是靠“入夢”暫時替代了李妍真，也就意味著二人其實並沒有什麽直接關係，那為何二人的模樣一模一樣？
要知道，先前就是因為張也無意一瞥看到了淩小桃與李妍真一模一樣的麵龐，這才懷疑起她與李妍真的關係。
“那我以後是叫你‘妍真’……還是‘桃子’？”張也傻乎乎地問道。
“你說呢？”淩小桃噘著嘴反問。
“桃……桃子？”
“哼！”淩小桃輕哼一聲，卻沒有什麽不滿。
張也嘿嘿傻笑一聲，莫名心跳的有些快。
“桃子……你能把頭發……撩起來嗎？”張也有些扭捏地試探著問道。
“幹……幹嘛？”淩小桃的聲音驟然拔高了幾分，身體也下意識遠離了張也。
“不不，沒，沒什麽……就是……就是……”張也憋了好一會兒，終於鼓起勇氣道：“我就是想好好看看你的臉！”
淩小桃雙手驟然緊握，顯示出她內心的不平靜。
“有，有什麽好看的……”
“好看！太好看了！你是最好看的……”張也慌不擇言地說完之後，立刻意識到了什麽，忙擺手道：“我不，不是那個，不是那個意思！你別……別誤會……”
淩小桃的心跳驀地停了一拍，緊接著她有些慌張地靠在沙發靠背上，有些驚慌失措地說道：“你……你不要亂說！我……我可不是那種隨便的人！”
雖然嘴上有些口不擇言，但是淩小桃卻莫名覺得心情很愉悅，嘴角也不自覺彎了起來。
兩人間的氣氛，逐漸曖昧起來。
張也深深吸了口氣，總算恢複了一些理智，也終於想起說多錯多的道理，尷尬地撓了撓頭，然後有些手足無措、坐立不安。
就在這時，張也突然悶哼一聲，身體一下子蜷縮起來。
“你，你怎麽了？”淩小桃一驚，忙伸手拉住張也。
張也的額頭上滲出了一絲汗珠，緊接著他咬緊牙關說道：“我先前派出去查探你下落的兩個下級靈體……被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