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魔法學徒張也
“呼——”一旁的吉安娜則是輕輕呼出了一口氣，然後她氣憤憤地看著張也，雙手叉腰低聲道：“高格奈斯先生，我想我必須要好好教一教你法師之間的禮儀了，省得你再給我找麻煩！”
“呃……”張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然後開口問道：“剛才那個人很厲害嗎？我看你似乎很怕他。”
吉安娜不禁白了張也一眼，然後開口說道：“若是你明白‘大法師’這個稱謂和‘克爾蘇加德’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意義，你就不會這樣問了。”
“就是因為不明白才問的嘛！解釋一下唄。”張也嘿嘿笑道。
“‘大法師’是目前為止法師職業的最高稱謂，凡是能被稱為‘大法師’的，無一不是法師中的佼佼者。他們每個人都擁有著足以摧毀一個城市的力量！而克爾蘇加德，又是大法師中的一個另類。”吉安娜解釋道。
“另類？”
“沒錯。不過具體的情況我還不能告訴你，因為我也是從別人嘴裏聽來的。隨意在背後議論某位大法師，是一件極為不明智的事情。”吉安娜俏皮一笑，道：“但若是法師之間那種相對隨意的交談就另當別論了。”
“什麽意思？”張也不禁反問。
“就是說，如果你也成為了法師或者學徒，然後我又不小心在進行魔法實驗的時候說漏了嘴……”
“等等，不是說好打下手的嗎？怎麽又要成為學徒了？”張也不禁瞪大了雙眼，道：“你不會從一開始就打算……”
“哦，我覺得你想多了，高格奈斯先生。”吉安娜撇了撇嘴，道：“那我就慢慢解釋給你聽好了。”
說到這裏，吉安娜伸出了一根手指頭，“第一，由於前兩次大戰的影響，達拉然高層對於安全的考慮，凡是準備長期呆在達拉然的人員都需要在‘當地人’的帶領下前往紫羅蘭城堡進行登記。”
“第二，”吉安娜伸出了兩根手指頭，“每個人都有魔法資質，隻是高低不同罷了。而進行魔法資質考核也是達拉然高層為了鼓勵更多人成為法師的嚐試。隻要資質中等偏上，就會得到一枚達拉然高層頒發的證明，這樣對你以後的行動很有幫助。”
聽到這裏，張也不禁點了點頭，然後問道：“第三呢？”
“第三……我希望你去試試。萬一你真的有資格成為法師，那麽對於我也有不少好處。”吉安娜回答道。
沒等張也回答，吉安娜當先朝著石階邁步而去。
“她說的好有道理，我竟沒有理由反駁。”張也不禁嘟囔了一聲，“可問題是……她從頭到尾都沒問過我的意見啊……”
看著吉安娜的背影，張也想了想，便給李悠他們每個人發送了一條私密信息，繼而追著吉安娜向石階上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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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某座不起眼的純白之塔內。
“不對，不對！是‘布雷澤-費爾貝’，不是‘布萊澤-法爾白’！”
吉安娜扶著額頭，一臉複雜地看著不遠處正費力練習火球術咒語的張也。
沒錯，張也已經順利通過了MQA——魔法資質考核——並取得了“優秀”評價。這意味著他有足夠的資質成為一名法師，甚至有位大法師還開出了足夠**的條件想要收下張也。
隻不過張也在登記時仍然選擇了成為吉安娜的助手，這讓那位想要讓張也變成自己學徒的大法師有些不悅，好在吉安娜以“替老師收徒”的理由搪塞了過去。隻是看那位大法師的神色，似乎對吉安娜有些忌憚，這讓張也鬆口氣的同時又暗暗告誡自己在吉安娜麵前要謹慎一點。
不論是張也擁有“優秀”級別的魔法天賦，還是在一位大法師誠心邀請之下拒絕，都讓吉安娜感到不可思議。畢竟一個美好而遠大的未來擺在自己麵前的時候，很少有人會選擇拒絕。
但在張也攛掇著吉安娜用冰霜魔法製作出了一種叫做雪糕的冷飲之後，吉安娜的疑問就都拋到腦後了，甚至還主動教給張也用魔杖變出清水的“湧泉咒”。
在張也眼中，越是看上去“遠大”、“美好”的未來，就越是危險。畢竟這可是一個遊戲世界！而混在遊戲世界中，除去抱緊GM或者強力NPC大腿之外，另外一件事就是要盡可能暗搓搓地提升實力！
畢竟一時苟一時爽，一直苟就一直爽！但苟的同時也千萬不能忘記變強力，天知道這個遊戲世界的幕後黑手想幹什麽？
於是乎，張也幾乎在得知自己的魔法天賦是“優秀”的同時，就開始纏著吉安娜教授自己初級法術。
顯然一個隻能變水的“湧泉咒”太埋汰自己的“優秀”天賦了！
然而令張也大失所望的是，一個最簡單的“火球術”，自己愣是學了三天都沒學會！
當然這三天張也也不是什麽收獲都沒有，至少他已經非常清楚眼前這個隻有十三歲的小蘿莉不光心智成熟，連魔法天賦在達拉然也是數一數二的！
隻不過她的教學水平，可真是一言難盡了……
“注意手勢，高格奈斯，手勢！哦，不對不對，雙手要輕柔，就像是撫摸一隻可愛的貓咪……”
再次紅著臉“哦”了一聲，張也輕輕吐出一口氣，雙手按照吉安娜所說的輕柔地在空中拂動，然後大聲吟誦道：“布雷澤-費爾貝！”
突然，兩道火光一前一後在張也雙手掌心處凝聚成型！
張也來不及細想，對著不遠處的木人樁猛地推出了雙手——
“呼——”
兩道火光彼此糾纏著，劃過了一道優美的弧度，準確地命中了木人樁，發出了“啪”的一聲悶響。
“幹得漂亮，高格奈斯！”吉安娜笑著鼓起了掌。
張也則是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剛才的火球是自己搓出來的。
“吉安娜，為什麽……我的火球術是兩道火光？我看你釋放的火球術明明隻有一道啊。”張也有些奇怪地撓了撓頭。
吉安娜輕盈地跳上了一旁的木桌，雙腳一前一後來回擺動著，搖頭晃腦地說道：“那是因為你的控製力不夠，無法在火球釋放出去的一瞬間將之融合。”
“控製力？”張也皺了皺眉頭，心底有了一點猜測。
這次張也沒有急著念動咒語，而是緩慢地伸出雙手，在空中慢慢拂動著，模仿火球術施法時的手勢，仔細感受著雙手中火元素的湧動。
漸漸的，張也便感覺到雙手掌心傳來的熱力像是兩道火力之泉即將噴湧一般，便來不及細想，直接念出了火球術的咒語——
“布雷澤-費爾貝！”
這次的火球成型得更快，但仍舊是雙手掌心各有一個。毫無疑問，接下來就是考驗張也控製力的時候了。
張也繼續向上次一樣猛然推出雙手，但是在推出的過程中有意識的將雙手靠得更近。
“呼——”
兩道火光迅速糾纏起來，就在張也以為自己已經成功的時候，尚未融合的兩道火光驟然爆發出了一道強烈的白光——
“不——”
劇烈的爆炸聲湮沒了張也的慘叫聲。
吉安娜反應極快，第一時間給自己套了一層霜甲術，這才僅僅被爆炸的餘波吹到了地上，而不是吹到塔外。
張也則沒有那麽幸運，他的身體被爆炸產生的氣浪狠狠推向了牆壁——為了防止法師進行試驗時毀掉高塔，每座高塔的牆壁上都施展了高級的反彈術——繼而觸發了塔壁上的反彈術，張也的身體再次狠狠地彈向了地麵……
“碰——”
張也甚至來不及慘叫，就直接暈了過去。
煙塵散去，吉安娜捂著口鼻看向了險些被毀掉的實驗室，有些驚懼地尋找起張也的身影，終於在一堆廢屑中找到了張也滿是血痕的身體。
“哦，不！高格……奈斯！”
吉安娜害怕地朝著張也走了兩步，然後看清了張也那淒慘的模樣後，便有些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不敢再上前一步。
“高……高格奈斯？”吉安娜小心翼翼地呼喚著。
然而張也已經在先前的兩次碰撞中昏迷了過去，怎麽能聽到吉安娜的呼喊？
看到張也一動不動的模樣，吉安娜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猜測，但是自己該怎麽做？去找老師嗎？可若是老師知道自己私自教授他人魔法，還導致他人……他人死亡，一定會把自己趕出達拉然的……可若是不去找老師，那高格奈斯不就……不就白死了嗎？
畢竟心智再怎麽成熟，現在的吉安娜隻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
一想到是自己害死了張也，吉安娜情急之下竟直接哭了出來。
“嗚嗚……高格奈斯……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你快……快醒過來吧……嗚嗚……隻要你醒過來，我……我什麽都答應你……嗚嗚……”
不知是吉安娜的哭聲太過傷心還是張也體質特殊，他竟然真的醒了過來。
“吉……吉安娜？你怎麽……哭了？”
“高……高格奈斯？”
吉安娜猛地止住了哭聲，看向了張也，“你……你沒死？”
張也試著動了動身體，想要從地上爬起來。無奈自己半個身子都被壓在了碎屑之下，隻得放棄。
“沒死……不過也快了……”
“呀！”
吉安娜驚喜地叫了出來，然後忙跑到張也身邊，有些激動地伸出手替張也扒拉起碎屑來。
張也轉過頭，靜靜看著吉安娜。
吉安娜的小臉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然而此刻她卻顧不得拭去，隻是奮力地用那雙嬌嫩的小手扒拉著壓在張也身上的碎屑。
那一瞬間，他張也的心弦似乎被撥動了。
真是個善良的小姑娘。
不知不覺間，張也的嘴角撇起了一個弧度。
“吉安娜，你退後一些。”張也輕聲說道。
“啊？你……”
“我應該能起來了。”張也勉強一笑，然後咬牙起身。
“嘩啦啦——”
碎屑從張也身上滑落，濺起一片灰塵，張也忙示意吉安娜捂住口鼻，然後猛地抽出了雙腿。
張也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劃痕，身上原本的粗布麻衣已經徹底成了破布條。吉安娜甚至能從張也衣帛間的縫隙看到他身上細密的傷口。
然而張也卻顧不得自己的傷勢，轉而看向了身邊的吉安娜。
吉安娜有些緊張地看著張也，雙手緊緊背在身後。
“讓我看看你的手。”張也低聲說道。
“啊？不，我沒事！”吉安娜先是一愣，然後猛地搖頭。
張也沒有再說什麽，但是表情卻變得十分嚴肅認真。
吉安娜看到張也的模樣，也隻得輕輕咬了咬牙，伸出了雙手。
原本細嫩的雙手上沾滿了灰塵和碎木屑，甚至手指上還紮了不少木刺。尤其是她右手靠近掌心的位置，竟有一道清晰可見的傷口，鮮血已經流了出來。
張也有些心驚，也有些心疼。
從懷裏摸出一根造型奇特的小魔杖，張也對著吉安娜的雙手點了點，然後喊道：
“清水如泉！”
旋即從魔杖的頂部流出了一道清水，張也輕輕托著吉安娜的雙手，替她輕輕揉洗幹淨。
這就是張也從吉安娜那裏學來的第一個法術——湧泉咒。據說隻要擁有魔力和魔杖的人都可以施展。
原本張也學習這個法術是為了以後冒險時不至於缺水，沒想到第一次使用卻是為了清洗傷口。
至於那根造型奇特的魔杖，則是張也自己用奧術粉塵加持的魔法之刃將一塊吉安娜棄之不用的曲柳木雕刻成的。
不知是不是這裏的人並沒有“男女授受不親”的說法，吉安娜非常安靜地看著張也給自己清洗雙手，並沒有表露出絲毫不滿，這也讓感到自己的行為有些過分的張也稍稍安心了些許。
不一會兒，吉安娜的雙手就清洗幹淨了，張也又用魔杖輕輕滑過她的雙手，那些木刺便紛紛從她手上脫落了。最後，張也又用白俠給自己的初級療傷藥膏仔細塗抹了吉安娜雙手受傷的部位，並用自己打怪時掉落的亞麻布條仔細纏繞包裹起來。
做完了這一切，張也才輕輕鬆了一口氣，慢慢鬆開了自己的手。
吉安娜看著那有些“醜陋”的打結方式，輕輕笑了起來。
“高格奈斯，我現在相信你是個冒險者了！”
張也也咧嘴一笑，道：“張也，我的本名是張也。”
吉安娜像是明白了什麽，可愛地眨了眨眼睛，輕輕一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