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機遇

周哲睿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周圍是周家殘留的那些嫡係血脈,他們所有人都麵露焦慮之色,他們正在等待一個消息,一個如何處置他們的消息。

就在不久前,周家家主被外魔入侵,強行魔染了六個勢力的頭領,發動一場可怕的戰爭,可惜,這一切都失敗了,就連那魔頭本身都被打成灰飛。

參加戰爭的所有人都惴惴不安,更何況是發動戰爭最核心的周家,自從戰爭結束,他們就被人牢牢地困在家中,不允許被踏出半步。

而今日他們僅剩的一位元嬰期修士前往了永安城開會,想要知道顧家是如何處置他們的。

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四個時辰了,在這期間他們沒有吃飯,沒有喝水,隻是焦慮的等待著。

忽然間天邊劃過一道流光,因為踩著藍色飛濺的中年修士踏空而來,劍光變得平緩,那修士落地,臉上滿是狂喜之色,仿佛劫後餘生。

“長老,怎麽樣?那顧家打算如何處置我們?”當那元嬰期修士落地,無數人嘩啦啦似的圍了上去,七嘴八舌的在詢問。

這元嬰期修士按了按手,說道:“顧家他們說這次是天魔蠱惑,所以不會追究我們的責任。”

當他說出這句話,整個周家都陷入了一片歡騰,之前大部隊都隨軍出征了,隻剩下一些年輕的和年老的,以及一部分鎮守。

“而且還有一件事情,化神期前輩顧前輩揚言要廣收門徒建立一個宗門,15天之後要收三位親傳弟子悉心教導,你們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所有人都恍然大悟,接著又是狂喜。

雖然顧家不會追究他們的責任,但是難保不會有人處處針對他們這些人,但是如果他們中的一個人成為了一位化神期修士的親傳弟子,那這一切都會發生改變。

這是他們能挽回一些局勢的最好機會。

不少金丹期修士躍躍欲試,可接下來的是一盆潑下來冷水。

“那位前輩說了,隻要練氣期和築基期,金丹期大道已定,根本學不了他的道。”

當她把話一說完,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向了周哲睿,周哲睿被他們看的莫名心虛。

在整個周家的練氣期和築基期之中,周哲睿的資質是最強的,他的天賦即使是在周家曆代的天才之中,也算得上是名列前茅,頓時他就成了整個家族的希望,所有人都期盼著他能成為親傳弟子,給殘敗的周家一個保護傘。

周哲睿點點頭,他不喜歡說話,做好了決定之後,他便打算回房修煉,忽然間一隻手握住了他的肩膀,周哲睿轉頭看去,是家族中那位僅存的元嬰期修士。

“哲睿啊,你先來我房間,這15天內我細心教導你,總會有些好處的。”

趙成瑞看到這一幕,不知該喜還是該哀,在那一站之前,他雖然天賦出眾,也不會有元嬰期修士悉心教導,在戰爭過後,家族受創,他反倒獲得了更多的修煉資源。

周哲睿點了點頭,然後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之中,跟著元嬰期修士去向了周家後山。

不僅僅是周家,許家,黃龍觀,乃至於顧家都發生了這樣的變動,一位化神機修是成立的宗門,即使再差,也會有1000多年來,這2000多年的平穩期,而這時候顧辰軒的親傳弟子,就意味著巨大的利益。所有人都不會輕易放手,這一片地界的所有天才都會奮力的追逐這個機會。

而此時這一場變動的最核心人物——顧辰軒正在陪父親吃飯。

“你真的確定要成立那個宗門嗎?這可能就意味著你脫離了家族,雖然以你的戰力脫離家族,哪裏都可去得。”

顧辰軒一攤手,說道:“想父親也不會想要繼續和家族那些腐朽的人在鬥來鬥去吧,不如幹脆一點自己單幹得了,有一般中屬於自己的手下總是好的。”

顧北點了點頭,在他成為家主的在200年裏,她幾乎每天都在和家中的人爭鬥,爭鬥資源,爭奪家族的傳承位置,爭奪話語權,他年輕的時候也想過單獨幹,是他放棄了,他沒有乾坤獨斷的力量,也缺乏那樣的勇氣,隻能深陷於家族的漩渦之中,越陷越深。

“你們年輕人有想法就好。”

顧辰軒從袖子中掏出一枚珠子,珠子中仿佛蘊藏著無數的血氣,哪怕是隔著一層堅硬的殼,顧北也能感受到裏麵澎湃的力量。

“父親,你想突破最後一層障礙,成為化神期修士嗎?”顧晨軒握著那顆珠子,笑著對父親說道。

“這是什麽東西?似乎和血魔的氣息有些相似。”顧北沒有直麵回答,而是提出了一個問題。

“血魔雖然被我殺死了,但是依舊還要大量的力量參與,我收集了這些力量,並且萃取,剩下蘊藏的力量勉強隻夠一個人突破化神期,父親,你想嚐試一下嗎?”顧辰軒目光灼灼的看著顧北。

顧北點了點頭,接過那顆血珠前深深地看著顧辰軒一眼,仿佛剛剛才認識這麽一個兒子。

父子二人之前忽然沉默了下去。

“還記得你那天跟我說的嗎?雖然你隻是當我兒子十多年,就算之後覺醒了數千,乃至上萬年的記憶,你就是我的兒子嗎?”顧北說話。

“那是自然,一天是父親,一輩子也是父親,如是而已。”顧辰軒笑容依舊是和煦的,如同陽光一般。

顧北點點頭,拿起血珠離開了這裏,他要嚐試衝擊化神境界,掌握更多的力量。

“這樣你滿意了嗎?”葉芸嫣身影緩緩在旁邊顯現,麵容上滿是不屑,似乎他對顧晨萱這樣眷戀親人的做法很不讚同。

“你這樣會把他們拖進更可怕的漩渦之中。”

“我不像你,神性大於人性,你卻說你是個人,不如說你是一個遵守等價交換的神,作為一個人,我是放不下這些親人的,當然,或許跟你說的,你未必聽得懂。”

顧辰軒笑了,他靜靜的看著窗外的一株梅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