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腰斬的年假
“消極怠工的家夥回來啦！”
“懶蟲天兵出現在南天門！”
“天兵十萬擊敗了來犯的熊妖！”
“十萬大人正在朝淩霄寶殿走來，身邊還帶著個小天兵！”
“天庭的救星即將回到他忠誠的淩霄寶殿！”
玉帝聽著這接二連三的報訊，當最後一句話在他耳邊落下時，十萬的身影也出現在淩霄寶殿的門口。
“哎呀呀，是十萬愛卿，快，賜座！”
十萬一擺手，道：“不必了。我隻是來說件事，說完就走。”
“愛卿有什麽事啊？但說無妨！”
“我年假休了一半被叫回來，按《天庭公務員休假製度條例》是不是該給延長一倍的剩餘假期啊？”
“呃，這個……”玉帝扭頭小聲問太白金星，“老白啊，有這製度嗎？”
“有啊。”太白金星答道。
“誰定的？”
“陛下您呐！”
玉帝尬住了。
“咳咳，”為了緩解尷尬，玉帝咳嗽了兩聲，轉頭對十萬道，“十萬啊，朕——”
“玉帝老頭你不用擔心，我不是要來延長假期的。”
“玉帝老頭”這種稱謂，除了一千多年前大鬧天宮的那隻野猴子外，恐怕便隻有十萬一個人敢這麽叫了。
而玉帝聽了十萬不是來要求延長假期的，不禁大大地鬆了口氣。
隻聽十萬接著說道：
“我想用這次剩下的假期，跟你做個交易。”
“什麽交易？”
“我想從天兵裏調一個人，做我的侍從。”
“哦？”玉帝聞言一奇，周圍的文武百官們也紛紛露出了驚奇的表情。
這麽多年來，十萬從來都是千方百計地要玉帝增加他的假期，從未有過要減少假期的時候。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
“就是他。”十萬將李果兒推了出來。
“大伯好！”
李果兒嬉皮笑臉地朝玉帝拱了拱手。
玉帝聽到這般不尊敬的稱謂，方欲發作，一旁的太白金星連忙眼疾手快地悄悄戳了戳玉帝。
玉帝回過頭，隻聽太白金星小聲對他說道：
“陛下，這位是托塔李天王家的千金！”
玉帝一愣，定睛打量了李果兒一番，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哦，是小果兒啊！上次蟠桃大會朕好像見過你！”
“玉帝大伯記性真好！”
十萬見狀不由得一愣：“怎麽，果兒你是李靖的女兒？”
“十萬愛卿你有所不知，”玉帝搶過話頭，“這李果兒乃是托塔天王李靖的少女，今年才一百零六歲，你休年假休了一百五十年，自然是不認識她的。”
——天庭所謂的“年假”，與凡俗所說的不同。所謂“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天庭計算時間的基礎單位便是人間的一年，也便是天庭的一日，稱作一個“天庭日”。而天庭以一千個人間年為一個“天庭年”，天庭職工的“年假”便是指在一個“天庭年”內所休的假期。
“可是，李靖的女兒，怎麽會成為南天門的守軍？”
十萬奇道。
“這個嘛……”李果兒心虛地低下頭對起了手指，“其實我是偷跑出來的……”
“哈哈哈哈，有意思！”十萬大笑，轉而對玉帝道，“玉帝老頭，這交易你做是不做？”
“做！當然做！”玉帝忙不迭地答應，“李果兒聽旨！”
“是！”
“朕封你為天兵十萬的貼身侍從，官正七品，秩二百石。”
“好嘞，謝謝大伯！”
而後，在一眾文武大臣們的目瞪口呆下，十萬帶著李果兒大步走出了淩霄寶殿。
“師父，我們現在去哪兒？”
“去一趟蟠桃園，聽說百年一次的蟠桃大會再過幾年就要開幕了，現在蟠桃園那邊應該正忙著呢。”
——天庭每一百年便會舉行一次蟠桃大會，每次大會都要提前二十年做準備。而一百年這個周期，在天庭中則被稱為“蟠桃年”。每個“天庭年”都包括十個“蟠桃年”，按照天庭的曆法，現在便當是天庭233年的第七個蟠桃年。
到了蟠桃園，一眾罩著輕紗的仙女正在忙碌著，十萬和李果兒靜悄悄地走進園中，一時間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咳咳！”
在十萬的示意下，李果兒站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頓時嚇了周圍的仙女們一大跳，驚得她們連手中的蟠桃都不小心掉了下去。
“哎呀不好，蟠桃落了地便不能吃了！王母知道了定會怪罪的！”
正當仙女們都這麽想著的時候，隻見十萬輕輕一抬手，那些將要落到地上的蟠桃們便都飛回了仙女們的手中。
仙女們見狀又驚又喜，轉過頭紛紛看見了十萬和李果兒。
“啊，是十萬大人來啦！”
仙女們頓時笑逐顏開。
“十萬大人可有一百多年沒來過啦！”
“是啊是啊，我們姐妹們都說，十萬大人怕不是忘了我們啦！”
“這一百多年來，我們可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十萬大人呐！”
十萬笑道：“好了好了，我隻不過是去休了個年假，你們沒必要這麽大反應吧？”
“十萬大人，您身邊這位是誰？”一個仙女問道。
“他啊，是我新收的徒弟，叫李果兒。”
“李果兒……啊，好像托塔天王家的小女兒是叫這個名字！”
“沒錯，托塔天王是我爹。”
“奴婢參見李小姐！”
仙女們紛紛朝李果兒跪下。
“哎哎哎你們別這樣，怪不習慣的。仙女姐姐們若是不嫌棄，叫我果兒妹妹便好。”
“這……”仙女們麵麵相覷。
“就這麽稱呼吧，”十萬發話道，“咱們私下裏都是朋友，沒必要用那麽官方的稱呼。”
聽十萬都這麽說了，仙女們也都點了點頭，紛紛站了起來。
“果兒妹妹，來吃個蟠桃吧。”
一個仙女將一枚蟠桃遞給了李果兒。
“謝謝仙女姐姐！”李果兒笑著接過。一旁的十萬卻是微一皺眉，一絲不祥的預感在他的心頭掠過。
“果兒妹妹快些吃，要是被王母娘娘看見了便大事不妙了。”
聽到這句flag，十萬心道完了。
果然，話聲方落。王母娘娘便出現在了蟠桃園的門口。
眾人都呆住了。
王母一揮袖，李果兒手中的蟠桃便到了她的手中。她冷目一掃，以極具威嚴的口氣問道：
“是誰給她的？”
蟠桃園中，頓時雅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