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十萬的過去
十萬略帶驚訝地看著道一，問他：“道長是老君的入室弟子？”
道一微微點了點頭。
“想不到啊，”十萬拍了拍手，“閉關這麽多年，老君居然又收了個新的入室弟子。”
道一沉默不語，隻是靜靜地看著十萬。
十萬看了看道一，歎了口氣：“你是打定了主意要攔我麽？”
道一默然點了點頭。
“好吧。”十萬說著一揚手，將一個東西丟入道一手中。道一定睛一看，卻隻見那隻不過是一枚小小的石子。
當他抬起頭看時，十萬和李果兒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呼……總算擺脫了。”
十萬長舒了一口氣。
“師父，那位道長很厲害麽？”
“是啊！”十萬坐了下來，一邊倒了杯茶一邊說。
“有多厲害？和師父比怎麽樣？”
“我大概比他強一點點。”十萬說著將茶杯遞給李果兒，“嚐一口，我獨家秘製的‘三清茶’。”
“三清茶？這名字倒真有意思。”李果兒懷著好奇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唔，好喝！”
“怎麽樣？師父的手藝還行吧？”
“師父，你這是用什麽泡的？”
“隻是普通的茶葉罷了。”
“那為什麽會……”
“因為這茶，是我用‘擊雁訣’的功力催動出來的，普天之下，唯有我一人能煎此茶。”
“這茶為何要叫‘三清茶’？”
“因為這茶隻需用三片茶葉，”十萬說著將茶壺打開，隻見其中有三片茶葉浮於其上，在清澈的水中遊弋，“你看啊，這片是玉清元始天尊，這片是上清靈寶天尊，這片，就是太清道德天尊、也就是老君了！”
李果兒聞言大笑：“師父您可真行，剛偷完老君的仙丹，便又來編排他老人家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和老君的關係不怎麽樣？”
“倒也沒有，我覺得，師父不是那種喜歡背後發人牢騷的人。”
“哦？”十萬露出了饒有興致的神情，“那你說說，我是什麽樣的人呢？”
“嗯……我覺得嘛，師父定是同老君關係不錯，才喜歡拿他老人家打趣的。”
十萬略帶驚奇地看著李果兒：“看來，你這個徒弟我沒有收錯啊！”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繼續開口道：“我和老君，交情其實並不算深，不過我與他之間，另有他種羈牽，若是果兒你有興趣，我不妨講給你聽。”
“好啊！”李果兒拍手道，“我最喜歡聽故事了！”
說罷，她盤好了腿，靜靜地等著十萬開始講述。
“兩千多年前，那時我還沒有上天庭，隻不過是個普通人。我在東南的括蒼山遇上了一位前輩高人，他傳授了我九卷《文始經》，我依其中之理修行數年，悟出了‘擊雁訣’。”
“擊雁訣……這名字好奇怪。”
“是我隨口起的名字，”十萬笑道，“因為我是從打落天上的大雁悟出的這套功法，所以就取名叫‘擊雁訣’咯！”
“師父你起名字好隨意！”
“因為我是起名廢嘛！”十萬擺了擺手，“我繼續說了。我悟出擊雁訣後，法力大增，便四處雲遊，一邊印證自己的道法，一邊尋求那位神秘高人的蹤跡。之後，我在西域遇上了化身為老子李耳的太上老君。
“老君與我說，那神秘的高人乃是他的弟子文始真人尹喜，至於他的下落，老君說連他也算不出。”
李果兒聞言驚道：“太上老君居然還有算不出的事情？他可是三清之一啊！”
“三界之中，的確都在三清的計算之內。可那文始真人天賦異稟，道法奇妙，早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連老君都說，他一生收過三名弟子，隻有這文始真人他無法完全看透。也就是說，文始真人的道法，竟能連老君的眼睛都瞞過。”
“這位文始真人還真是厲害，我也曾聽父親提起過他的名字，不過父親也從未見過他，並且說文始真人是道家真人之中最神秘的一個。”
“雖說文始真人傳道於我，算是我的授業恩師，可我與他也隻見過那一麵而已。並且文始真人聲稱不會收徒，所以名義上來說我也不算是他的弟子，隻不過在我心中，一直將他當做我的老師。”
“這麽說，文始真人就是我師祖、太上老君他老人家就是我的太師祖咯！”
“也可以這麽說，不過既然文始真人並未明說收我為徒，還是不要這麽稱呼為好。”
李果兒點點頭，表示理解。
“好了，故事講完了。”十萬伸了伸懶腰，“我先睡一覺。”
“誒等等師父，”李果兒纏著十萬道，“您這故事講得也太潦草了吧？幹脆把後麵的事情也都講出來吧！關於您是怎麽上的天庭、怎麽悟道成聖這些。”
“我是被玉帝招安上的天庭，後來在與妖族七大聖交手的時候悟了‘亂爭之道’成了聖。”
“就這樣？”
“就這樣。”
“這比故事梗概還要簡略吧！簡直還不如看點小編的標題有故事性！”
“那你想聽什麽呢？”
“之前在鯊魔王的洞府那兒，聽師父說起過和玉帝兩千五百年的協約的事情，還有師父和妖族七大聖的交手，我也很好奇。”
“關於和玉帝的協約，這個說來話長了，等有機會我會講給你的。”
“現在不好麽？”
“不好。”
“為什麽？”
“因為我要睡覺。”
“聖人還需要睡覺？”
“聖人不需要，可我需要。”
“師父您難道不是聖人麽？”
“是。”
“那為什麽……”
“因為我累了，累了就要睡覺。雖然聖人沒有睡覺的需求，可睡覺對於身為聖人的我來說也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這就像神仙不需要吃飯，可天庭還有無數仙人為了滿足口腹之欲去各種飯店吃飯一樣。”
對於十萬的這一番話，李果兒無言以對。
“好了，你也睡一會兒吧。之前在鯊魔王的洞府跑了一趟，又在兜率宮和那道一糾纏了半天，你應該也累了吧？”
十萬說罷，一倒頭便陷入了沉睡。李果兒無奈地看著師父呼吸均勻地躺在那裏、竟真睡著了，隻好也伏在一旁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