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金蟬心生懷疑，靈山難渡眾生
金蟬子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做過夢。
他乃是天生靈獸六翅金蟬。
洪荒時期出生。
有靈智之時，已經是先天境界。
吃飯睡眠已經是陳年往事。
但出奇的是。
金蟬子並不排斥這種入夢的感覺。
睡夢中。
金蟬子懵懵懂懂來到了一片雲霧之中。
四方上下無邊無際。
目光所及空無一物。
片片白雲飄過，一片祥和。
金蟬子站在雲中，四下張望。
他大聲喊道：“這是哪裏？”
伴隨著他的喊聲，一道人影忽然出現在他麵前。
人影身穿道袍，仙氣飄飄。
但麵容被雲霧覆蓋，根本看不出容貌如何。
隻看對方的頭發和道袍，金蟬子就明白。
對方並非佛門中人。
金蟬子手捏佛號，笑道。
“見過施主，施主與貧僧在夢中相逢，可謂有緣。”
這夢中出現的人影，自然便是林楓。
林楓沒有搭理金蟬子，而是感受著此時自身的力量。
夢境無敵，並不僅僅隻是說說。
這倒不是說，此時的林楓已經有了超越聖人的實力。
而是林楓在這裏，心想事成，言出法隨。
哪怕是林楓說一句，聖人必死。
聖人也會在這夢境中瞬間殞落！
當然，夢境隻是夢境。
哪怕林楓在夢境中將聖人殺死無數次。
現實中，聖人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金蟬子有些疑惑，看著林峰不搭理他。
他又說道：“這位施主，請問此地是何地？”
林楓回過神來，眼神透過雲霧，打量著金蟬子。
金蟬子不愧是天生地養的六翅金蟬。
如今已是金仙極致，隨時都可踏入大羅。
林楓緩緩開口，道：“此地乃是你夢境之中。”
金蟬子一臉疑惑，問道：“那施主為何出現在此地？”
林楓露出笑容。
金蟬子自然看不到。
卻感覺到天地間都明媚起來。
他的心情也變得明朗起來。
林楓說道：“正如你所說，你與我有緣。”
說完，林楓盤膝而坐。
金蟬子有樣學樣。
他問道：“施主想與貧僧說什麽？”
林楓問道：“你可感覺最近佛祖講經有誤？”
金蟬子想了想，搖搖頭。
“佛祖最近講經，並非有誤，而是小僧對佛法感悟不夠。”
林楓輕笑。
他問道：“你真的覺得自己錯了？”
金蟬子遲疑了一下。
這一次，他選擇搖頭。
“貧僧覺得，貧僧沒錯。”
這一刻，金蟬子眼神中有光。
林楓點點頭，又問道：“既然你沒錯，那是如來錯了？”
金蟬子搖搖頭，眼神中有些迷茫。
“貧僧不知。”
多年的習慣，讓他不會質疑如來。
林楓也不生氣。
或者說。
此時金蟬子的態度才很正常。
“你覺得，佛門如何？”
林楓又問道。
金蟬子很認真的想了想。
半晌後才說道：“不好。”
頓了頓，他似乎是怕林楓誤會，又補充起來。
“如今佛門勾心鬥角，佛心已經變質。”
“小僧不喜歡這樣的佛門。”
林楓點點頭。
這雖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但也相差不遠。
“金蟬子，你真的了解佛門嗎？”
金蟬子一臉疑惑。
他作為佛祖的二弟子，怎麽可能不了解佛門？
“小僧不知施主在說什麽。”
金蟬子念了聲佛號。
林楓也不言明，隻是說道：“你可曾看過西方大地上的眾生？”
“去看看吧，用你的雙眼。”
“看看你呆了無數年的佛門。”
“到底……是個什麽樣子！”
說完，林楓就離開了夢境。
金蟬子一人坐在夢境空間中，眼神迷茫。
如果林楓直言佛門的各種不好，他反而不信。
可林楓卻讓他親眼去看。
說來可笑。
金蟬子在靈山多年，卻從未看過靈山腳下的眾生。
每次外出，也是騰雲駕霧，看不見地麵上的芸芸眾生。
半晌後，金蟬子才突然開口。
他自語道：“你讓小僧看，小僧就去看看。”
說著，夢境空間崩塌。
金蟬子睜開眼，打量了一下四周。
依然是他平日修煉的地方。
外麵還有佛音陣陣。
沒有任何異常。
他站起身，對著靈山高處輕輕一拜。
靈山高處，佛祖高高在上。
而在靈山腳下，則是芸芸眾生，仰望靈山。
金蟬子歎了口氣，飄然而去。
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靈山。
如來佛祖怎麽都不會想到。
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最放心的二弟子。
居然也會悄悄離開靈山。
靈山腳下，是貧瘠的西方土地。
洪荒時期，羅睺和鴻鈞征戰失敗，引爆了西方靈脈。
西方自此開始貧瘠，寸草不生。
無數年過去，西方的情況依然沒有改善。
這一切，金蟬子都知道。
他一直以為，西方縱然貧瘠。
但芸芸眾生在佛門庇護之下。
亦能安居樂業。
然而他目光所及，卻是一片狼藉。
炙熱的大地上，百姓衣不蔽體，麵黃肌瘦。
遍地餓殍，屍橫遍野。
金蟬子念了一聲佛號，心中悲憫。
他輕輕揮手，一片祥和的佛光憑空出現。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
地麵上的民眾看到佛光，卻心生恐懼。
他們連連後退，跪在地上。
高聲呼喊著：“求佛祖原諒，我等有罪，求佛祖寬恕。”
金蟬子心中疑惑。
還沒等他想明白，就看到佛門弟子出現。
這些佛門弟子各個肥頭大耳。
和麵黃肌瘦的民眾形成了鮮明對比。
金蟬子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佛門弟子出現，代表著佛門還在濟世救人。
這是好事。
然而讓金蟬子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佛門弟子剛剛出現，就將所有的民眾趕走。
他們自己站在佛光下，滿臉虔誠。
“我佛慈悲，憐憫世人。”
“我等皆是佛門忠實信徒，懇求佛祖降下恩典。”
金蟬子心中震怒。
不許百姓享受佛光洗禮，這也是佛門信徒？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更加讓他震驚。
這些佛門信徒不但將民眾趕走。
更在佛光洗禮結束後，將所有的民眾趕到一起，鞭笞辱罵。
其中更有佛門弟子，當眾欺辱少女！
金蟬子看著這些民眾死在他麵前，感覺怒氣湧上心頭。
他突然現身，嗬斥道：“你們……算什麽佛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