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教三代弟子，天蓬搖擺不定
福陵山雲棧洞中，豬剛鬣正在呼呼大睡。
林楓以本體模樣，直接闖了進去，驚醒了豬剛鬣。
豬剛鬣從睡夢中驚醒，抓起九齒釘耙就吼道：“何方妖孽！居然敢闖爺爺洞府？”
豬剛鬣雖然投胎成豬，但一身修為全部記憶俱在，依然有當年天蓬元帥的威勢，倒也不容小覷。
然而林楓作為截教第二代弟子末位，深得師尊通天教主寵愛，所修功法皆是洪荒頂尖。
再加上命運傀儡本身強度極高，絲毫不遜色巫族體魄，因此倒也不懼豬剛鬣。
他指著豬剛鬣，嗬斥道：“豬剛鬣，你原為人教第三代弟子，玄都師兄弟子，如今卻淪為豬妖，還不知錯？”
豬剛鬣登時愣住，打量著林楓，卻忍不住林楓的身份，問道：“這位……前輩，不知是何名諱？如何認得我的師尊？”
也難怪他不認識，畢竟他修仙之時，林楓便已經被鎮壓在三仙島。
他恐怕連林楓的名聲都未曾聽過。
林楓說道：“我乃林楓，通天教主親傳弟子，論輩分，和你師尊玄都法師同輩，你應稱呼我為師叔。”
豬剛鬣雖然投了豬胎，卻也不是好糊弄，笑道：“你不過金仙修為，如何是聖人弟子？冒充聖人弟子，俺老豬可不饒你。”
話雖如此說，但豬剛鬣卻未動手。
他是玄都大法師弟子的事情，雖然不能說無人知曉，但也僅有天庭幾位高層知道。
眼前這年輕人能說出這個秘密，就算不是聖人弟子，身份也不會簡單。
想到這裏，豬剛鬣又說道：“罷了，俺老豬今天心情好，放你一馬，速速離去吧。”
林楓卻搖搖頭，徑直走到雲棧洞中，坐在石凳上。
豬剛鬣追了進來，嚷道：“你這人好不識趣，俺老豬不想對你動手，你卻得寸進尺，真當俺老豬怕你不成？”
林楓毫不在意豬剛鬣的威脅，盯著豬剛鬣，語出驚人：“你就沒有想想，你為何會被貶下界嗎？”
豬剛鬣停下腳步，眼神陰沉不定。
這確實是他的心病。
他在天庭時，掌控八十萬水軍，堂堂天蓬元帥。
雖然不能說位極人臣，但也稱得上是位高權重。
但所有的努力卻一朝盡喪，他怎麽可能甘心？
見豬剛鬣陷入沉思，林楓就知道，他說的話還是有用的。
他繼續提出問題：“那霓裳仙子不過是最普通的宮娥，玉帝為什麽會因為一個小小的宮娥將你貶下界？”
“以你的修為，為什麽會被酒水麻痹而控製不了自己？”
“以你的眼界，為什麽會對一個宮娥感興趣？”
豬剛鬣臉色都變得陰沉起來。
以前他就想過這些問題。
但他下意識的就避免考慮這些問題。
畢竟想得太多，他總會害怕。
害怕這背後隱藏著太多的陰謀詭計。
害怕自己成為陰謀詭計的犧牲品。
害怕自己會在這陰謀詭計之下，死無葬身之地。
見豬剛鬣沉默，林楓冷笑一聲，問道：“你想不明白嗎？還是說，你不敢想？”
他身為命運傀儡，不入天道不入輪回，不管說什麽，天道都不會管他，所以他可以暢所欲言。
“那就讓我幫你挑明吧。”
林楓臉上帶著冷笑，絲毫不顧豬剛鬣的臉色變化。
豬剛鬣一直給人的印象就是好吃懶做膽小怕事。
但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成為天河八十萬水軍元帥？
這些，不過都是豬剛鬣的自我保護。
就如同現在這樣。
他什麽都不說也不想，就覺得可以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他在逃避，逃避自己可以知道的一切。
但林楓偏偏不讓他如願。
“你雖然身為玄都法師的弟子，但他從一開始就將你當做一件工具。”
“如今時機成熟，天庭以拙劣的借口，封印了你的修為，讓你犯錯。”
“再用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將你貶黜天庭，卻保留了你的記憶和修為，讓你還能繼續存活下去。”
“讓你投成豬胎，也不過是天庭在對佛門發泄不滿。”
“從你成為豬剛鬣開始，你就已經是天庭償還氣運給佛門的棋子！”
“這就是你，天蓬元帥！”
豬剛鬣捂著腦袋，大吼道：“不要說了！”
他本就不笨，何嚐不知道林楓所說的一切？
但他不想麵對，也不願麵對。
知道了又能如何？
以他的實力，難道還能反了天庭，反了佛門？
他不過隻有金仙境界，天庭比他強的一抓一大把，他能怎麽辦？
老豬也很絕望啊。
林楓臉上露出笑容，走到豬剛鬣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想複仇嗎？想隻做你自己嗎？想掙脫佛門和天庭的束縛嗎？”
豬剛鬣並不上當。
哪怕林楓截教二代弟子身份為真，但截教已經覆滅，憑什麽能說出這種話？
就憑林楓金仙的境界？
還是說，林楓能讓通天聖人出手？
退一萬步講，哪怕通天聖人真的能出手，那又如何？
當年通天聖人手持誅仙四劍和誅仙陣圖都敗了，如今通天聖人又能做什麽？
豬剛鬣擺擺手，語氣沉悶：“你走吧，我就當你今天沒來過，這番話也不要再對別人說了。”
林楓卻不動搖，繼續說道：“隻要你有心，我就可以繼續布局西遊量劫，打破這一次的計劃，甚至最後，能掀翻靈山！”
豬剛鬣猛地抬起頭，看著林楓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瘋子。
“你又在說胡話了，快離開吧，不要拖累我。”
西方靈山，是那麽好掀翻的？
先不說西方靈山背後兩尊聖人。
光是準聖，就有不知道幾位。
更別提還有那麽多的大羅金仙。
老豬又不是傻子，總不能僅憑林楓幾句話就頭腦發熱，跟林楓幹了。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送死。”
“若是你同意，我會再來找你的。”
這一次，林楓沒有多留，轉身瀟灑離去。
豬剛鬣卻眼神閃爍，若有所思。
良久，他忽然跑出雲棧洞，大喊道：“我該怎麽找你？”
然而，沒有回音。
林楓此行，隻是為了撩撥他的心態。
隻要豬剛鬣動搖，後續就能派上用場。
但現在，還不是豬剛鬣發揮作用的時候。
第三站，林楓來到了流沙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