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震驚朝野
禦書房內，嬴政正在看手中書簡，一名黑冰武士快步入內，將懷德酒樓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稟告了嬴政。
嬴政劍眉一挑，冷哼一聲，“兩個傻子，竟然蠢得想要揣測朕的心思！”
“朕的心思是他們能夠揣測得出嗎？看來是該給他們點教訓了。”
“去，安排人手，將趙熠那邊好好清理一遍，人頭送到趙高哪裏，屍身送到李斯哪兒。”
“從今往後，不論何人，膽敢再往趙熠府裏府外，安插人手，格殺勿論！”
黑冰武士立刻領命而去。
隻一夜功夫，鹹陽城內外接連發生多起命案。
安插在趙熠居所內外的暗哨，一夜之間全部被剪除。
趙高看著自己居室門口用人頭壘砌的京觀，嚇得麵無人色，一夜未能入眠。
趙高很清楚這是黑冰台的手段，準確來說是嬴政在告誡自己，不要做錯事，否則隻有死路一條。
另一邊李斯看著家中突兀出現的無頭屍首，又獲悉趙高那邊傳來的消息，更是驚得坐立不安，一整晚都未曾閉上眼睛。
第二日早朝，趙高和李斯都頂著一對熊貓眼上朝。
兩個平日裏早朝，話最多的朝臣，在今日朝會上，卻一反常態，一語不發。
嬴政的鐵血手段，證明了在這大秦國中，什麽也別想瞞過龍椅上哪位，真要是惹怒了哪位，便會浮屍千裏！
“車騎將軍何在？”嬴政沒能聽到久違的腹誹聲，衝朝臣中看去，但卻沒看到趙熠，顯然新任車騎大將軍，壓根沒來上朝。
車騎大將軍兼給事中，居然連朝會都不上，這是為臣子的樣子嗎？
群臣都紛紛朝李斯投射過去眼神，想要借此機會，讓李斯帶頭，借機重提貶謫趙熠。
可是李斯卻衝群臣投射過來的眼神，視而不見，經過昨晚的事情，他哪裏敢開口。
禦史大夫馮劫與右相馮去疾有些忍耐不住，衝軍方那邊使了個眼色，蒙毅出班奏對。
“陛下，一旬前九殿下被提拔為給事中，可是一連十數日都未曾進宮報備。”
“如今九殿下被賜封為車騎大將軍，車騎將軍府也已經清理出來幾日了，九殿下依舊未曾出現。”
“九殿下這是再明顯不過抗旨不遵，陛下應該施以嚴懲，以正國法綱紀！”
蒙毅一番話，說得有板有眼，群臣都紛紛附和點頭。
嬴政的眼神，霎時間變得陰沉，長身而立，王者之氣劈頭蓋臉朝群臣逼迫過去。
“看來你們是都不認為，趙熠能做給事中，也做不得車騎大將軍了。”
“那朕倒是很好奇，你們這些人當中，誰能做車騎大將軍？總不是你蒙毅吧！”
“北地之事，你到現在都沒給朕擬出一個章程出來，你還好意思管別的事情？”
嗡——蒙毅腦瓜子瞬間嗡嗡的，沒想到陛下會在朝堂之上給他翻舊賬。
瞅著嬴政銳利的眼神，蒙毅有些傻眼，好半天才咬牙死撐，“陛下，北地之事，臣實屬有罪，但這與九殿下的事有什麽關係？”
嬴政桀桀怪笑起來，心中暗笑道：這事兒還真跟趙熠有關係。
不過趙熠的事情，嬴政怎麽可能跟這些朝臣們說？
就隻見嬴政一瞪眼，“還敢在朕麵前大放厥詞，蒙毅，你眼裏還有朕嗎？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群臣一片肅然，蒙毅更是瞪大眼睛，滿臉不敢置信，但已然心知，趙熠的事情，恐怕是板上釘釘沒辦法了。
難怪李斯和趙高今日這麽反常，敢情是早就心知肚明，該死的馮劫和馮去疾，自己不上，讓老子當替罪羊，這二十大板算是白挨了！
蒙毅被殿前武士拖了下去，大殿之外很快傳來打板子的聲音，群臣也不敢議趙熠的事情。
隨後嬴政將議題轉移回來，“諸君，北地大雪，延誤我大秦對匈奴的作戰時間。”
“現如今蜀地大旱，糧草事宜需要妥善處置，今日朝議，就以此為議題吧。”
“諸君議一下，接下來對北地胡人作戰，我大秦該如何出兵？”
嬴政提出議題，就端坐在龍椅上，他心中已經有了趙熠給出的奇謀，所以早已胸有成竹。
今日朝會，他就是要在百官麵前好好表現一波，給這些自以為平定天下就高枕無憂的家夥們，好好上一課！
軍方其實對趙熠之事，並不放在心上，蒙毅雖然是武將家庭出身，但實際上卻是文官。
所以剛剛蒙毅在說話的時候，諸如王賁、李信等武將，根本都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現在聽到嬴政提到北地戰事問題，一個個迫不及待出列，各抒己見。
李信上前拱手，“陛下，如今蒙恬將軍在塞外操練大軍，等到北地大雪結束，我大軍所指，匈奴人必定狼狽逃竄，再也不敢窺視我大秦邊疆。”
王賁亦是出班拱手道：“陛下，如今我大秦兵精糧足，匈奴人隻是一群化外野人，根本談不上勁敵，他們無非仗著馬快和地形的便利！”
“但隻要我軍斥候弄清楚他們的地形，便能一戰定乾坤。”
嬴政不置可否，一臉微笑，秦國武將的策略，還是一如既往地，大開大合，但有了趙熠珠玉在前，就難登嬴政法眼。
“陛下莫非已經想到了更好的策略？”趙高到底是在場跟在嬴政身邊最長的人，見嬴政的笑容，便立刻心知肚明，主動把話題挑破，給嬴政表現的機會。
果然，群臣聽到趙高的話，紛紛恍然，於是都衝著嬴政拱手，“請陛下賜教。”
嬴政一甩長袖，朗聲笑道：“我大秦如今橫掃六國，國內百廢待興，大秦將士，為了軍功可以一往無前，但是大秦如今形勢並不容樂觀。”
“蜀地大旱，北地雪災，此時征集大軍對匈奴動武，勝是自然，但大軍的糧草軍餉，會讓我大秦百姓不堪重負。”
“朕需要一個穩定的邊疆，但大秦更需要穩定的民心！”
“嘶……”
聽到嬴政這番話，整個大殿之內，所有文臣武將，無不倒抽一口涼氣。
尤其是以李斯和馮去疾為首的文臣們，眼中異彩連連，明顯對嬴政這番話震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