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蛇人（上）
黑夜籠罩下的國度，一片安靜。本該是睡覺的時間，卻有人在做著一些不見光的小動作。
神殿的南側，偏僻之地。
一頭發花白，滿臉褶皺的老者，正端坐在由青石板，所建造的小草屋內。
他雙手合十，嘴巴在不停蠕動，似乎是在念誦著什麽。
時間悄悄流過，大約到了深夜，安坐的老者突然睜開眼眸，一道幽綠色的光，從他眼裏一閃而過，顯得十分詭異。
“進來吧。”
那老者目光前望，凝視門沿片刻後，幽幽出聲道。
話音一落，小草屋的門就被人打開，一個黑影端著托盤，盤上放著一個銀色瓷碗，悄悄站立在一旁。
聽聞老者發話，那黑影將托盤兒舉過頭頂，邁著小步緩緩走來。臨到近前，突然雙膝下跪，頭顱著地，十分恭敬的將托盤高高舉起。
看著麵前人的樣子，老者十分滿意，伸手將托盤上的銀碗端起，放到鼻下微微一嗅，咧嘴道：
“這回血的味道有些淡，他們是不是偷懶了？”
“回答大人，最近大祭司那邊看的很嚴，我們不敢太過分。”
“是嗎？那老東西，等這一次神祭結束後，他也就該光榮死去了。”
冷笑一聲，將碗裏的**一飲而盡。
“小七啊，眼下我們即將麵臨一大難關，成王敗寇，就在此一決了。我可不希望你在這關鍵時刻，脫離組織啊，不然你那妹妹，可就…”
“我明白，誓死效忠大人，絕不有二心。”
聽聞老者話中的寒意，黑影匍匐在地上，立馬表明自己的立場。
“如此甚好，不然…我會將你們姐妹倆，通通放幹血，哼哼！”
起身徑直離去，不再管地上的黑影。
“是，恭送大人。”
等到老者離去好久，那黑影才敢從地上起身。端著空托盤，一步一晃的離開此地…
老者回到自己的住處，迫不及待的點燃燭火，並拿起銅鏡，觀看自己的樣子。
他輕撫臉上的皺紋，以及鬢角的花白後，輕歎一聲：
“哎~歲月不饒人哪，人生一世，有幾個一百二十年呐。”
正在感慨不停呢，卻忽聽有人敲響房門。
“進來！”
將銅鏡反扣在桌上，而他本人，則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目光前視，一臉威武之色。
門外的人聽到話後，趕忙將門打開一道縫隙，從中溜了進來。
“師傅，內侍回來複命了。”
來人一頭白發，笑得有些奸詐。特別是那雙小眼睛，嘰裏咕嚕的轉個不停。
“能量源拿回來了嗎？”
“當然。”
白發男子趕忙將一顆圓圓的珠子，從懷裏掏出。為了表示恭敬之意，他還特意捧在手心裏，遞給老者。
老者拿起珠子，放在燭火下觀看一陣後，滿意的點點頭。
“不錯，裏麵的能量波動很強烈，我正需要此類東西。”
“那徒兒想辦法，從神陵裏給您老淘弄些來？”
看到老者的表情，白發男子立馬討好的說道。
“不急，我讓你調查的事情，怎麽樣了？”
“啊？事情…我…我忘了…”
“廢物！”
老者氣急，直接扯著嗓子吼了一聲。
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一跳，白發男子低下頭去，一臉委屈的模樣。
“人都被內侍殺了，連痕跡都沒有，還怎麽查嘛？”
男子不服氣，低著頭，小聲弱弱的道。
不是他真不查，而是他確實把這事情給忘了。一天天光顧著和妹子聊未來，談理想。一扯一皮之間，就把師傅吩咐的事情，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等到想過來後，跑到現場一看，哪裏還有半分影跡呢？就連水晶球上，都找不出波動點了，還怎麽查嘛？
“什麽！你還敢頂嘴？”
男子小聲的嘀咕，被老者聽到了，當下氣得他胡子翹成八瓣兒。
直接抬手，想狠狠抽他一耳光。可就在要打上去的時候，又生生止住了，沒有下去手。
“能量波動憑空出現，被我的水晶球檢測到了，我先派你去查，而後再派內侍前去擊殺。而你卻光顧著玩樂，把這事拋到腦後了。
你知不知道，你的舉動，給咱們帶來了多大的後患？”
老者胸膛劇烈起伏，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向他。
“沒這麽嚴重吧？”
“還敢頂嘴？”
聽聞此言，老者暴躁異常，眼中又閃現出幽幽綠光，嚇得男子哆嗦著向後退去，一臉地惶恐。
“你這個廢物真是一根筋，如果不毛森林裏，出現的那股能量，是大祭司的試探，那咱們不就中計了嗎？
他知道我的野心，卻苦無沒有證據。
況且不毛森林裏，怎麽會出現巨大的能量波動，這裏頭一定有貓膩。你趕緊把內侍給我叫來，我要看看當時詳細情況。”
左思右想，越想越不對，這股能量來的太突然了。
當初發現這股能量時，老者非常驚喜，第一反應就是要據為己有，因為他需要這股能量，來使自己進行“蛻變”。
為了防止是大祭司的試探，他主動上門，借由詢問祭典的事情，旁擊側敲地進行打探。
但看大祭司的樣子，似乎是並不知情。但他還是不放心，為了以防萬一，就讓自己的徒弟，對不毛森林裏的這股能量進行調查。
然而他太心急了，還沒等徒弟送來結果，就派了內侍上門搶奪。如今能量到手，再一細想來龍去脈，卻又發現此事，有些在意料之外。
第一，不毛森林，是非常貧瘠的，不可能會有能量誕生。
第二，所有能量，都被聚集到了神陵內，不可能外泄。
第三，那就是偷能，風險巨大，但確實有過此事。而且自己在暗中，也偷了不少。
第四，那就是有人特意為之。為什麽要這麽做？可能就是為了想引出在邊緣，要蠢蠢欲動的人吧。
看著老者陰沉的臉，白發男子半聲不敢吭。正想要悄悄去找內侍，卻又頓住，好像是想起了什麽。
“內侍，他們都回神陵了…”
“罷了罷了…”
歎氣一聲，老者擺擺手，悵然道：
“都是我的錯，被這股能量迷失了自我，沒有想到諸多可能性。明天就將這能量歸還給大祭司，看看他的表現就知道了。
如果真是他下的套，我讓他無法出手。如果不是，那就好辦了。”
“師傅真厲害，徒兒太佩服了。”
趁此機會，白發男子趕忙拍馬屁，討好的道。
“你也不用給我貼金，我還是有些不放心。你明天再去現場，給我仔細查看，就算把不毛森林翻過來，也要給我查清所有事情的緣由。
最重要的就是，把這股能量的來曆查清。眼下神祭大典在即，絕不能出任何差子，明白嗎？”
“是，徒兒明白。可…可就我…我一個人…去呀？萬一…”
“你一個人去？我還不放心呢，免得你又給我搞砸了，明天讓小七陪你一起去。”
“是，師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