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城北瘸子
“薑先生，阿不，江，江水的江才對吧。”黃臭似笑非笑道。
江煜微笑著點點頭，將鬥篷又遮了上去。
“您為什麽會來三區？”
二人一邊走一邊閑聊道。
“一方麵是為了救我那個被抓走的朋友，一方麵是為了進行貿易。”
“哦？什麽貿易？”黃臭來了興致，問道。
江煜語氣帶著一絲煩惱，道：“島上的糧食太多了，吃不完了，打算賣出去一些。”
黃臭：“……”
“大概多少斤？”黃臭隨口問道。
江煜想了想，如果生意能談成，算上島上的人口和每一周就能產出來的糧食總量……
“大概，四千斤吧。”
“雖然不多，但也能賣個高價……多少？！！！”
……
“劉先生，真沒想到你能活著回來。”
劉公明點燃一根在末日十分昂貴的煙草，語氣平緩道：“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可惜哎，我本人是一點福都沒有，反倒給秦先生帶來了大福。”
坐在劉公明對麵的男子聞言問道：“哦？給我帶來了大福？劉先生一個做軍火的，怎麽能和我一個種地的扯上關係？”
劉公明神秘一笑，問道：“秦先生能吃下多大的貨？”
“你有多大的貨？”秦先生翹著二郎腿問道。
“這個數。”劉公明伸出一根手指頭，說道。
秦先生不由得正色，沉默半晌，“一百斤？數量多是多，但是你知道的，如果營養含量跟不上，價格不會很高。”
“一千斤，營養含量比中級營養液高出百分之三十。”劉公明說道。
“……”
“劉先生，我看起來很蠢嗎？”
聽著秦先生語氣裏蘊含的怒火，劉公明笑著搖搖頭，“大家都是生意人，我沒必要耍你，信不信由你。”
“劉先生起碼讓我看到你的誠意，你大老遠跑到我這，三言兩語就想讓我和你談合作？”
劉公明從懷裏掏出一張照片扔過去，說道：“之所以找秦先生，是因為我看出了秦先生現在的窘境，不出意外的話，下個月的今天，秦先生就該卷鋪蓋滾蛋了吧。”
秦先生拿起桌子上的照片，那上麵是綿延數裏的金色稻海，他仔細看著照片上的稻穗，呼吸逐漸急促起來。
“你說的都是真的？”
劉公明點了點頭，“真的。”
“為什麽找我？”
“你一個白手起家做糧食的，能做到現在已經殊為不易了，我沒猜錯的話，現在隻剩你一個沒被三區合並了吧，糧食，軍火，鹽鐵，這三個都是三區想要死死把住的命脈，我想做的，就是不讓三區好過。”
劉公明眼底閃過一抹狠辣的神色，“我最喜歡的就是他們自以為勝券在握，到最後卻竹籃打水那氣急敗壞的表情。”
秦先生這次沉默了許久。
“好！這一千斤，我吃下了。”他猙獰道：“既然他們不要我活，我也不讓他們好過。”
“事成之後，八二。”
“沒問題！”
“這麽痛快？我看秦先生對三區也是恨之入骨啊。”劉公明淺笑道。
秦先生把照片小心翼翼的裝進上衣口袋裏，問道：“既然有產地，那持續供貨也不是問題吧？”
“當然不是問題，不過後麵就要看秦先生的態度了。”劉公明眯眼道：“之前倒是沒看出來，秦先生的雄心如此遠大，供貨源不必擔心，完全不是問題，問題是，這麽多的糧食，保存不好一不小心就會腐爛，你打算幹什麽？”
“我打算對著三區的心脈上，狠狠來一刀。”秦先生看著劉公明的眼睛，說道：“三區已經夠爛了，我想添把火。”
劉公明有些興奮的說道：“我猜猜，秦先生是想分批出售，撈一筆之後再一次性以超低價全部拋售出去，打擊三區的市場，然後，壟斷？”
秦先生笑道：“不愧是劉先生。據我所知，他們幾家倉庫加起來也就幾百斤，隻要劉先生不出紕漏，持久戰他們打不過我。”
“之前是我小瞧了秦先生的雄心壯誌。”劉公明哈哈大笑，“既然如此，那就簽合同吧。”
“好，不過，這麽多的糧食，要怎麽運到這裏？”秦先生問道。
“你隻需要安排好人接應就好，剩下的我來負責。”劉公明從身邊的包裏掏出了兩份合同，推到了秦先生麵前說道。
秦先生粗略的掃了一眼合同，毫不猶豫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說道：“和劉先生談生意真是痛快，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簽了合同，秦先生站起身笑道：“不如留下一塊吃個飯？”
劉公明擺擺手，“不了不了，家裏還有幾隻老鼠，我回去下點耗子藥。”
秦先生心領神會，敬佩道：“劉先生做事當真雷厲風行，佩服，佩服。”
……
晚上。
回了當鋪的江煜二人坐在二樓的沙發上，黃臭從外麵買回來了一條煙和幾瓶酒遞給江煜。
江煜看了一眼酒瓶，沒有任何的包裝，隻有一些簡陋的不明意義的花紋。
打開酒瓶，江煜微微抿了一口，差點吐出來。
“這是什麽垃圾酒。”江煜破口大罵道。
黃臭哈哈大笑，“無汙染的酒都這樣，知道老弟你是無汙染者，特意買的，還貴得很，那些大人物都好這口。”
江煜很嫌棄的把酒放到一旁，“他們純粹是沒喝過好酒。”
打開那條煙，江煜點火一口，隨著煙霧被吞入肺部，再被江煜輕輕吐出，他靠著沙發背上，微聲說道：“這煙才說得過去。”
“老弟，那糧食你想好怎麽處理了嗎？”黃臭搓搓手，問道：“要是實在發愁，可以交給老哥，別看老哥十幾年沒經商了，但是腦子還在的。”
江煜笑道：“糧食這塊我全權交給劉公明負責了，老哥你可以去找他。”
黃臭聞言後一愣，然後擺擺手說道，“那算了，這家夥現在估計連人都找完了，依我之見啊，那個秦廣概率最大。”
“還是老哥消息靈通，最遲兩天後，我就會去和他匯合，話說老哥，我那個朋友，有消息了嗎？”江煜問道。
“有！我朋友說在城北見過你說的那個候補小隊的隊員，瞧著氣急敗壞的。”
“城北是個什麽地方？老哥能不能詳細和我說說。”江煜好奇的問道。
黃臭點了支煙，說道：“城北是三區最亂的地方，沒有之一，那裏沒有治安，外來的幸存者們和逃到這裏的通緝犯們基本都在那裏，暴力，賭博，嫖昌，毒品，那裏是三區的墮落之地，不過如果在那裏藏人的話，確實是不二之選了。”
江煜微微點頭，“有什麽地頭蛇嗎。”
“有，一個禿頭的麻子，沒有名字，別人都叫他瘸子，別看他是個瘸子，跟的人挺多，下手也狠，本人也是個十七段的變異者。”
江煜挑了挑眉，“就這？沒有更狠的了？”
黃臭扯了扯嘴角，“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一出海就碰見十三區的審判者當師父啊？話說，老弟，靠近三區的那座城，裏麵的白蛇是不是你殺的？”
江煜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是。”
“……為什麽我感覺沒啥意外。”
江煜笑著擺擺手，“這兩天就在老哥這借宿了，明天一早我去城北砸場……去城北觀察一下情況。”
“好嘞，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