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8 離開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0078 離開，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所有的東西都處理好了，唯獨一直放置在窗台上的君子蘭，再一次讓我犯了難。好歹是成良的一份兒心裏，堂而皇之的丟到垃圾桶，未免有些於心不忍。
成良，那個孩子一樣總是在我身邊噓寒問暖的男子，已經多久沒見了呢？大約是事情發生的前後一段時間就幾乎沒見過麵了吧。生命大概就是這樣吧，不斷的有人進有人出，不經意間，有些人就不見了蹤影。
“如果你覺得為難的話，可以交給我。”身後，楊佑楠征詢的聲音響起。
“嗯？”我沒明白過來，疑惑的問。
楊佑楠指了指離我有段距離的窗台上的君子蘭，我回過神來，點點頭，除此之外，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成良不露麵，在長平，也沒有其他熟識到可以托付照顧盆栽的人。
“小意，你真的決定要走嗎？我說過，如果你不想走的話，我是可以幫你找份兒工作的，工資，工作環境也和現在的差不多，你不會受委屈的。”楊佑楠越過我，走到前麵，撫摸著君子蘭，頗無奈的對我說。
我搖搖頭，拉好旅行箱的拉鏈，站起來。
“這個城市不適合我，離開，才是正確的選擇。”我一邊把旁邊的旅行包拿過來跟旅行箱放在一起，一邊認真的說。
“那……你……”楊佑楠突然變得吞吞吐吐。
我揚起頭，看著他，狐疑的問：“怎麽了？”
楊佑楠走到我麵前，破窗而入的陽光突然被硬生生的切割，巨大的陰影籠罩過來，楊佑楠雙手附上我的肩，認真的表情讓我的心突然不安分的跳動起來。
“小意，不要離開好嗎？和我在一起，我會給你一個安穩的家，給你一個安慰的依靠，我知道這些年你一直一個人硬撐著，過的很辛苦。我願意照顧你，無論發生什麽事，有我在。”楊佑楠看著我的眼睛，黝黑的瞳孔，真誠的期待的神采，讓我真的不忍心拒絕。
我把頭埋進楊佑楠的懷裏，感受他真摯的心跳，楊佑楠高興的緊緊的摟著我。
良久，我離開他的懷抱，看著他因激動而漲紅的臉，愧疚的開口：“佑楠，真的對不起，那樣對你不公平。”
楊佑楠的表情瞬間由驚喜變成錯愕，但旋即平靜下來，勉強笑笑對我說：“走吧，我送你去機場。”
我擺擺手，說道：“不用了，真的不用了，你回去吧，不是還要上班嘛，我自己可以的。”
楊佑楠不由分說的左手提起行李箱，右手拿起旅行包，徑直朝門外走去，聲音出來：“來的那天是我接的，走，當然是由我來送。”
看著他漸漸遠去的略顯魁梧的背影，心裏不禁戚戚然，在心裏默念道：“對不起。”
候機廳裏，人聲鼎沸裏，我和楊佑楠沉默不語。
看了看手裏的飛機票和手表，還有1個小時才到登機時間。
“回去吧，怪難等的，還有1個小時呢。”我向坐在旁邊的楊佑楠說。
楊佑楠扯開嘴角對我笑了笑，說道：“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你的飛機不起飛，我是不會離開的。別說一個小時，就是一分鍾，什麽事也可能發生，萬一你突然改變注意，而我又不在，那不是糟了，你說是不？”楊佑楠語帶狹促的對我說。
“切……”我白了他一眼，轉過頭。
“渴嗎？我去買杯咖啡？”
我點點頭：“好啊。”
說完，楊佑楠站起來，離開，朝自動販賣機走去。
百無聊賴的打量起四周，對麵，一對白發蒼蒼的夫婦正牽著手走到旁邊的位置坐下。年紀差不多和我爺爺大的老爺爺體貼的攙扶著奶奶坐下，看奶奶坐穩自己才放心的在旁邊坐下，隨即，兩人的手緊緊的交疊在一起。
我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多麽令人羨慕啊，這才是正真的相濡以沫，白頭偕老吧。
或許是注意到我的視線，老奶奶對我和藹的笑笑，我也友好的笑笑，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怎麽？羨慕了？當初我們也是有這樣的機會的，隻是……。”頭頂，冰冷的聲音響起，我的身體驀地一震，不能動彈。
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誰。手緊緊的拽著手提包的帶子，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努力的不回頭。
“難道我說錯了嗎？”裴希文的聲音驀地在我的耳畔響起，我本能的回頭，撞上了一雙滿是怒意的眼睛。
裴希文挺直了身體，不再看我。
我站起來，怒氣衝天的衝他吼道：“是，我安小意是他媽欠你的，我他媽的就是犯賤，就是喜歡錢，當初就是因為錢背叛了你。這次，也是因為錢背叛你了，你要怎樣？磕頭足不足以謝罪？”眼淚是什麽時候流下來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說著說著自己就失控了，再也忍受不了的歇斯底裏起來。
說完，我作勢猛地就朝裴希文的麵前跪下去，心想，這一次，所有的一切都要了結了，我他媽的再也不要這樣過日子了。
卻不想，身體在半空中被人接住，回頭一看，是氣急敗壞的楊佑楠。
他一把把我摟進懷裏，我像突然找到了支撐，情緒找到了釋放的源泉，在他的懷裏放聲大哭起來。
楊佑楠一邊拍著我的背，一邊對我說：“沒關係，有我在，有我在。”
“挺恩愛的嘛。”旁邊，裴希文戲謔的聲音不大不小的傳進我的耳膜。
聞言，我本能的挪開自己的身體，卻發現剛才還抱著自己的楊佑楠瞬間衝到了楊佑楠的麵前，在我還沒反應過來之際，舉起自己的拳頭，狠狠的朝裴希文的臉打下去。
咚的一聲，裴希文被打到在地。
“啊……”我發出一聲尖叫，跑到兩人身邊，試圖阻止。
我拉著楊佑楠的身體，驚恐的吼著：“別打了，別打了。”
楊佑楠大力的甩開我，揪著裴希文的衣領，憤怒的說：“你知道小意為你付出了多少嗎？的根本就不是一個男人，你知道五年前……”
“啊……別說了，別說了。”我跑過去，拉著楊佑楠的手臂，搖著頭乞求的說道。
楊佑楠看了看我，不甘心的閉上了嘴。趁著楊佑楠放鬆的間隙，裴希文翻身一拳把楊佑楠打到在地。
“啊……別打了，我讓的別打了。”我跑到楊佑楠的麵前，攔到兩人中間，憤怒的看著舉著手作勢要打的裴希文說。
裴希文諷刺的揚了揚嘴角，對我說：“心疼了是嗎？”
我正要說話，機場的保安趕了過來，我慶幸的吐了一口氣。
裴希文無力的甩開保安的手，朝出口走去，後麵，跌跌撞撞的跟著我見過好幾次的保鏢。
“你沒事吧？”我問嘴角已經滲出血的楊佑楠問。
楊佑楠拍了拍手，從地上站起來，看了看手上的表對我說：“沒事，還好，沒耽誤你的班機。”
我拉過楊佑楠，無奈的說：“對不起，給你……”
“別……”楊佑楠打斷我，“什麽都別說了，快進去吧。”
我點點頭。
“再見！”我揮手道別。
楊佑楠微笑著揮手。
再見了，阿文。再見了，長平。最後看一眼，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