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8 我要離開
0048 “我要離開。”
懷裏的小月不停的抖動著身體，哭泣聲漸漸變了樣，有些聲嘶力竭的模樣。
我急壞了，趕緊捧過小月的臉。
“小月，對不起，真的，真的，對不起。”看著這樣傷心欲絕的小月，鼻子一酸，我的眼淚也掉了下來。
“嗬嗬……”不知道為什麽，麵前的小月突然笑了。
正在我疑惑之際，小月的手撫上了我的臉，冰涼的指尖揩掉了我的淚，笑容嫵媚：“阿文，不許哭，有我成瑾月在，裴希文永遠都不能哭。”
聞言，我頓時羞愧的無地自容，眼淚再一次淌了下來，這大概是我打記事以來第二次與眼淚有了交集。
小月的指尖再一次拂過我的臉，“阿文，知道嗎？還記得上一次聖誕節那天嗎？”
我點點頭。
“那天我去找你，看見坐在客廳地板上哭泣的你，那時候我就發誓，這輩子我再也不會讓我的阿文掉眼淚了。”小月看著我，表情淒涼，眼神卻堅定。
“小月……”
“好了，阿文，我累了，我想去休息一下。”說完，小月從我懷裏站起來，走進了她的屋裏。
“……”我對著小月的背影伸出手，喉嚨裏卻發不出任何聲響，就像處在一個密閉的空間。
看著小月的房門開了又關上，我默默的在沙發上坐下，想理清現在的思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隻是夕陽的餘暉到了我的腳邊，我才驚覺時間的流逝。
小月的房門依舊緊閉，我的心突然慌亂起來，急切的舉手就要敲門。
沒想到就在我的手要貼上房門的一瞬間，門卻看了。
小月笑盈盈的看著我，對我說：“我睡醒了。”
我怔怔的看著她，頭發已經疏離好，一貫的一絲不苟，墨綠色的及踝長裙。小月似乎又恢複了我所熟知的那個小月，永遠看不出情緒，容光煥發的小月。
“阿文，餓了吧？我給你做意大利麵。”小月把額前的發夾到耳後，大大的眼睛雖然有點腫，但好在已經有了神彩。
我傻愣愣的點點頭。
小月走向廚房。
“哦，對了。”剛要進廚房的小月突然折轉身來對我說。
“嗯？”我答應了一聲。
“把小意也叫來吧。”已經走進廚房的小月，聲音傳了過來。
“啊？”我沒有想到小月會這樣要求。
“叫來吧。”已經進了廚房的小月退出廚房，鄭重其事的對我說。
“哦。”我隻能愣愣的點頭答應，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麽。
“不會打架吧？小月倒是不可能，小意就不敢保證了。”我一邊摸出手機，心裏不禁冒出這樣的想法。
電話通了，很快被接起。
“喂……”小意的聲音也很低落，今天都是怎麽了，我不禁想起昨晚的夢，不會是真的吧。
“喂，我是阿文。”
“哦，你酒醒了啊？”小意的聲音依舊很低。
“酒醒？你知道昨天的事？”我吃驚的問，小意怎麽可能知道昨天的事，難道？
“呃……你打電話有什麽事？”小意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小月有事找你，希望你來一趟。”我說。
“可是……”小意似乎不太願意。
“出了點事，你還是來一趟吧。”我說，我也不想這樣一直三個人都受傷害，我希望把事情說清楚，至少，我希望自己能誠實的麵對自己的心。
“哦……好吧。”
掛斷電話，我打開電視開始看起來，體育頻道，老鷹與魔術對的對決正在直播。
“好！”霍華德空中接力來了一個暴扣，我從沙發上彈跳起來。
“嗬嗬，你還是以前的模樣。”小月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廚房門口，手裏拿著正在刮的胡蘿卜。
我疑惑的問：“不是做西餐嗎？”
“我……”小月正要回答我，門鈴響了。
應該是小意到了，我放下遙控器，打開了門，果然是小意。
“進來啊，愣著幹嘛？”我對著發愣的小意喊道。
“哦，哦。”回過神來的小意低著頭走了進來。
“幹嘛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我疑惑的低頭看了看她。
“啊……你怎麽了？”我看見小意的左臉腫起來，通紅通紅的，明顯比左邊要高出許多。
“啊……沒什麽。”小意本能的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左臉，對我搖搖頭。
“小意，你來了。”拴著圍裙的小月來到麵前，笑容滿麵的說。
小意似乎有些怕小月，下意識的往我的身後挪了挪。
我正覺得疑惑，小月開口道：“小意，阿文說你做的飯特別好吃，我也想見識一下，今天就委屈你給我們做一頓飯吧。阿文都饞死了，好嗎？”依舊是明媚至極的笑容。
我一頭霧水，越來越不知道小月的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難道她想在廚房裏謀殺小意？
“哦，好。”小意似乎也很吃驚，看了看我，點頭答應。
“太好了，走吧，我給你打下手。”小月抬起來，拉著小意朝廚房走。
“阿文，你先看電視等著吧。”小月回過頭，對我說。
“……”我看著挽著手猶如親姐妹的兩人，更加一頭霧水。
坐臥不安的我再也看不進去球賽，時不時的走到廚房門外瞅上兩眼，小意在炒菜，小月在邊上說說笑笑，一切正常，我卻更加緊張。小月別不是精神不正常了吧？
很快，飯菜就做好，上了桌。
我記得這是是小意第一次做給我吃我飯菜，胡蘿卜炒肉絲，土豆絲炒醃菜，麻婆豆腐，紫菜蛋花湯。
我突然胃口大開，拿起筷子就要動手。
“阿文，別心急嘛。”對麵的小月製止了我。
我這才注意到一直習慣坐在我右手邊的小月和習慣坐在我左手邊的小意都坐到了我對麵。
“……”我有些尷尬的看著小月。
“我們今天喝點酒吧。”小月笑笑。
聞言，我的胃裏又開始翻江倒海。
“別皺眉了，就一點紅酒。”小月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
小月拿過桌上的紅酒，給我和小月都滿上了一杯。
“來，我敬你們一杯。”小月端起酒杯對我和小意說。
我們兩人瞪大眼睛看著小意，沒有動作。
“我一直都知道你們是相互喜歡的，是我太自私，一直阻礙你們。”小月依舊看著對我們說。
我看了看小意，她低下了頭。
小意深呼吸了一口氣，接著說：“我決定離開了，剛才我已經讓我爸給我辦好所有的事了，機票也訂好了，我明天就回長平。”
“什麽？你說什麽……”我吃驚問。
“阿文，我敬你，感謝老天讓我再一次遇見你，知道你還活著我就心滿意足了，不應該有那麽多奢求的。”說完，小月端起手裏的酒一飲而盡。
“我……”我完全沒有預料到現在的狀況。
“小意，我敬你，以前的事我跟你道歉，希望你能讓阿文幸福。”小月轉身對著小意說。
“我……”小意看看小月又看看我，坐立難安。
突然，小意拉開凳子站起來，始料不及的朝門口跑去，拉開門，消失在門口。
我條件反射的拉開凳子，追了出去。
勇敢麵對自己的感情吧，安小意，每個人都有獲得幸福的權利。————錦年的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