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9 旅行

0029 旅行。

清早起床,就聽見不遠處鑼鼓喧天,甚是熱鬧。

“叔叔,發生什麽事了嗎?”我一邊在簡易的水池邊洗臉,一邊問。

“嗬嗬,下麵的銅鼓坪12點的時候有歌舞表演,特意為你們遊客準的,可以去看一下。”叔叔依舊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話對我說。

旁邊的阿姨隻是看著我微微的點頭微笑,似乎在讚同叔叔的話。聽叔叔說她不會說普通話,隻能說本土的苗語。而苗語是我們外人無論如何不能夠聽懂的。

“是嗎?那到真的要去看看。”裴希文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現在還早,你們可以到處去走走,11點的時候記得回來吃飯就成。”叔叔告訴我們。

我和裴希文點點頭,拿上相機,朝坡頂走去。

出了門,一路向北。道路很狹窄,穿插在吊腳樓之間,幾乎很難辨認。

很快,我們到了一處比其他地方的吊腳樓要大氣很多的樓房前,進門的左邊有一塊小小的木板,上麵用古色古色的漢字寫著“牯藏頭。”下麵也苗文,大概是同樣的意思。我奇怪的研究的半天,不知所雲。

裴希文扯了扯我,我才看見在院子的中間有一塊類似宣傳欄似的東西,上麵解釋了何謂牯藏頭。

在可久有一個隆重的祭祀祖先的日子,每隔十三年才一次,人稱“牯藏節”。過牯藏的時候會有一個專門的人在主持祭祀活動,他就是牯藏頭,也就是苗王。他還總理全寨的全社事物,如社會公德,治安保衛等,

“哇,十三年一次,肯定很隆重。”看完上麵的簡介,我不禁對牯藏節憧憬起來。

“希望能有機會來看。”裴希文一邊說,一邊離開。

我趕緊跟上。

除了牯藏頭的家,側麵又是一處寬敞的屋子,上麵依舊用一塊明黃色的木板寫著“活路頭。”

這一次,旁邊沒有任何說明性的東西。

旁邊一個遊客見我一直瞪著那幾個字,對我解釋起來:“可久民間還有另一個不為人知的重要職位,叫活路頭,由所住的羊排村的蔣姓人家世襲擔任。每逢五月上旬或中旬的一個醜日(具體醜日的確定由活路頭確定),由活路頭於天未亮前到固定的一丘田上栽上幾棵秧苗,其他人家才能開始栽插秧苗。這一天,家家戶戶都會將臘肉煮上,糯米蒸上,全家聚上過一個簡單的節日。這個節嘛,就叫作開秧節。”

中年女遊客說的頭頭是道,我不住的點頭。

繼續前行,就到了傳說中的“蘆笙場。”昨天聽小靜說的,聽她說,蘆笙場是苗族男女通過遊方公開談情說愛的場所。“遊方”是苗族人民一個很特別的習俗,它是苗族男女青年公開進行社交娛樂,談情說愛的一種形式。遊方的苗族青年男女精心裝扮後相邀來到蘆笙場,以對歌的形式來表達愛慕之情。

可惜現在沒到遊方進行的日子,我和裴希文隻能看著空空的場所遺憾的離開。

“別往上走了吧,要到吃飯時間了。我喊住欲往上繼續走的裴希文。”裴希文抬起手腕看了看,對我點了點頭。

比昨天更豐富的飯菜讓我和裴希文都不好意思動筷,阿姨和小靜依舊在廚房用飯,這一次,我沒有再說話,這大概是一種習俗。

很快,我們就吃好了飯,告別了叔叔,在其他人的指引下來到了銅鼓坪。

到達的時候,不是很大的銅鼓坪已經被遊客圍的人山人海。穿著或時尚,或休閑的遊客和身著苗服的本地人形成了一種濃墨重彩的色差。

這個時候,我的瘦弱把它的作用發揮到了極致,我拉著裴希文在人群裏見縫插針,很快,我們就擠到了前排的地方。

雖然已經沒有位置坐,但是有現在的一席之地,我們已經很滿足了。

來的大概是時候,剛站定,身著盛裝的主持人就出場了,活動正式開始。

一連串的歡迎詞從一男一女的主持人嘴裏冒出來,我焦急的盼望著節目的開始。

“那我們就不多說了,現在讓我們來觀看我們苗族特有的苗族飛歌。”主持人終於談到了正題。

說完,一位身著苗族盛裝的女子拿著話筒走了上來,開始演唱。

雖然她唱的是苗語,可是整首曲子高亢嘹亮,極富民族色彩。

接下來,我們就看到了原生態的苗族銅鼓舞表演,苗族特有的銅鼓加上原生態的舞蹈,看的我心花怒放。

而最讓我喜歡的還是接下來看到的苗族服飾展示,不同款式,不同季節的苗族服飾,讓我眼花繚亂。

“哇哦。”最後出場的苗王和苗後的服飾展讓我禁不住叫出聲來。

大氣的出場,絢麗的色彩,尊嚴的象征,我似乎看到了苗族的榮光。

“小意,謝謝你。”看完表演,路過一座風雨橋,在欄杆邊站定的裴希文認真的看著我說。

這是他第二次跟我認真的說謝謝,我依舊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什麽時候變得怎麽矯情?”我取笑他。

“小意,我說真的,你給了我不一樣的生活,我真的很謝謝你。”

“啊……”我沒有想到,說完話的裴希文竟然抱住了我。

我的腦子裏一片空白,心如鹿撞。兩隻手在半空中,無處安放。

“我們是最好的兄弟。”裴希文笑著放開我,一拍我的肩膀對我說。

“好兄弟?”我挑眉。

“請您幫我們照一張相好嗎?”裴希文對著路過的一名遊客說。

遊客欣然的答應了,裴希文攬過還一臉木然的我,對著鏡頭露出大大的笑容。

“好兄弟。”三個字不斷的在我的腦海裏回蕩。

“呀!你真醜,什麽表情嘛?”裴希文拿過相機,抱怨著對我說。

我無力的看了一眼,畫麵上,裴希文的笑容都可以打敗太陽了,而我,一臉木然與不可置信,眼睛沒有焦距,畫麵就那樣定格。

“快走吧,回去好好休息,明天還得早起回去。”我不看裴希文,自顧自的轉身離開。

“好吧,裴希文,我們永遠是好兄弟。”我在心裏微笑。

睡了一個不太安穩的覺。

臨走的時候,叔叔一家穿上自己最隆重的衣服,為我們踐行。

“來,這是我們自製的臘肉飯,你阿姨早上起來特意為你們蒸的。在路上吃。”叔叔一邊說,一邊把一包東西往我的手裏塞。

“叔叔,我們不能要,已經很麻煩你們了。”我連連擺手。

“唉,苗家人給客人東西,是不能拒絕的。”

我感動的直哽咽。

“姐姐,我也要考你的大學,來找你。”小靜帶著哭腔對我說。

我拉著她的手不住的點頭。

“好,姐姐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