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3 你以後再也看不見我了

0023 你以後再也看不見我了。

不告發楊佑楠,或許並不是因為喜歡,雖然這也能算上一個原因,但是最主要的還是因為這是我的原則。就算對方不是他,我也不可能告發對方,那樣就太不仗義了。

所以,仗義的結果就是最後我被告警處分,所有的人都為我鳴不平。我隻是笑笑,不說什麽。

懶得強裝笑臉,幹脆收拾好自己要複習的書到裴希文那裏清靜一下。

見我開門進屋,正在陽台給話澆水的裴希文嚇了一大跳,“不是說這幾天都要窩在宿舍挑燈夜戰嗎?”

正在換鞋的我,被他這麽一問,突然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轉過頭,我看到了餐桌上堆成小山似的一次性餐盒。

“裴希文,難道你這幾天就一直吃這個?”我指著桌上的垃圾對正在陽台的他大吼。

“你小聲一點行不?你又不給我做飯,你讓我怎麽辦啊?”裴希文放下手裏的噴壺朝我走來。

我轉念一想,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對。

“可是,你……你怎麽買回來的?”我奇怪的問,一個隱形人怎麽去買這些東西的呢。

他看著一臉疑惑的我,對我翻了翻白眼,無語的說:“就說你笨你還死不承認,難道你不知道有一種東西叫外賣嗎?”

“可是……可是,外麵也需要你親自去接啊?”我還是不理解。

他滿臉無奈的看著我:“大嗓門兒,難道我不可以讓他放在門口嗎?”

“可是你打電話別人也聽不見你說話啊?”我真的實在不能理解。

裴希文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一拍自己的腦兒:“哦,是我忘了告訴你了。諾,就是這個。”裴希文一邊說,一邊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個類似於口香糖似的東西。

我接過來,左看右看都是很普通的口香糖啊,看不出什麽門道來。

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裴希文笑笑:“你別以為它是普通的口香糖,隻要說話的時候我把它含在嘴裏,別人就能聽見我說話了。”

“呀,居然這麽神奇,讓我也試一試。”說著,我就要把口香糖往嘴裏送。

“你是白癡啊?這怎麽能隨便亂試。”裴希文一把搶過我手裏的特殊口香糖,無語的說。

“嘁,不試就不試,有什麽了不起的,本姑娘還不稀罕呢。”我癟癟嘴,滿不在乎的說。

“……”

“說吧,這個時候來是不是想請我這個高手幫你複習啊?”裴希文環抱著雙手,一臉得意的對我說。

昨天的事突然浮現在眼前,我默默的在餐桌邊坐下,沒有說話。

見狀,裴希文也來到我旁邊的位置坐下,手枕在著在邊緣,奇怪的看著我:“這可不像你啊,出了什麽事了?”

我滿腹委屈的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裴希文。

“阿文,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我無辜的問。

阿文對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靠近。

我湊近一點,奇怪的問:“幹嘛?”

一瞬間,我完全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裴希文就硬生生的在我的眼前消失了,我本能的伸手去摸鼻梁上的眼鏡,空空的,什麽都沒有。

顯然,剛才,對麵的裴希文取走了我鼻梁上的眼鏡。

“阿文,這個時候我可沒心情開玩笑,快還給我啦。”我看不到阿文,隻能憑感覺對著對麵的空氣喊叫。

等了很久,裴希文一句話也不回答我。

我努力使勁兒睜眼看著對麵,還是沒有人,我不確定他是不是還在對麵。

我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著空空的房間喊道:“裴希文,你這個殺千刀了,無緣無故你發什麽瘋呢?”

還是聽不到回答,身後似乎有動靜。

我轉身,看見了我的書包高高的懸浮在半空中。

我正要走過去,我的書包就騰的向我砸來,我趕緊伸手接住,等我抬頭的時候,又不見裴希文的蹤影了。

正在我尋找之際,驀地感覺到來自後背的推力。

“你幹嘛啦?”我對正把我猛地往門外推的裴希文生氣的喊道。

身後的裴希文還是不答話。

很快,我就被推到了門外。

“砰————”門被狠狠的關上。

“阿文,你到底幹嘛呀?”我狠狠的拍著已經被關上的門,大聲的問。

“安小意,你很偉大嘛,寧願背上一個處分,也不願意說出你心愛的楊佑楠。我裴希文可沒有你這樣高尚的朋友,你走吧!”裴希文沒有好氣的對砸門的我下逐客令。

“,被處分的人都沒有生氣,不知道他發什麽羊癲瘋生氣。”我一邊提著書包往回走,一邊生氣的罵著裴希文。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教,我停下腳步,抬頭看著這棟12層的建築,心裏突然就開始難過起來。

當初,就是在這裏,我第一次見到了楊佑楠。

大學第一天,新生開學典禮就在這棟樓的五樓進行。

到現在我依然深深的記得那些畫麵,仿佛就在昨天。

新生開學典禮上。

全院的學生擠在逼仄的階梯教室。九月的南方還是悶熱難當的季節,好像空氣中都是燥熱的因子。按理說,作為本地的我不應該存在水土不服的問題,可是,來洛城大學的第一天起,我就渾身不自在,沒喝一口水,不進一粒飯。

冗長的開學典禮遲遲不見結束,我全身無力,視線模糊。據後來同寢室的老六說,當時她就坐在我旁邊,那時候的我,臉色慘白的那個嚇人,再看看全身上下瘦的隻剩下骨頭的我。她當時就在心裏下了定論---這個女生肯定從小體弱多病,典型的林妹妹型的。直到現在,住進了同一個寢室,見識了真正的我。老六說她實在不能把現在的我和當時的我聯想成同一個人,在她的潛意識裏,那就應該是兩個人。

當時嚴重脫水的我,實在支撐不住,偷偷的溜出教室。

剛走到門口,就撞進一個人的懷裏。我急忙把是指房子嘴唇,“噓!”示意他不要出聲。

然後兩眼一閉,什麽都不知道了。

醒來,是在學校的校醫室裏。睜開眼的一瞬間,模模糊糊的看見一個人影。

“你醒啦?”

如沐春風的笑容,那一瞬間我的心有某個地方動了一下。

後來我無數次的想,“難道那就是傳說中的心動?”

“謝謝你!”我對他說。

“你是得好好謝謝我,就因為你暈倒,我的發言泡湯了!”他悶著臉對我說。

“什麽發言?”我問。

“新生代表的發言啊,當時我正要上台,沒想到你一頭栽進我的懷裏,壞了我的好事。”楊佑楠佯裝生氣的對我說。

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他是新生代表。

“啊?實在不好意思啊。”我再次道歉,心裏覺得抱歉極了。

“跟你開玩笑的。”他笑著揉揉我的頭發。

如果前一瞬間是有好感,那麽這個時候我確定我是真的喜歡上他了,因為他揉頭發的動作,因為他的笑容。

我真的心動了。

從那以後,我的眼裏隻有他了。

我打聽到他加入了校學生會的組織部,我也去。

我打聽到他加入了探索風尚社團,已經過了招新時間,我跑去找部長又哭又求,部長可憐的看著我,“安小意,你這是何苦呢?”

全院甚至其他學院的同學都知道,路人長相的安小意不知死活的追求管理學院的名人楊佑楠。有同情,有惋惜,有不屑。

可是,我不在乎,每個人都有說愛的權利。喜歡一個人,為什麽不說出來。

我隻知道,我真的喜歡楊佑楠。

我隻知道,這麽多年來,我第一次如此喜歡一個人,他是我的初戀。

我隻知道,看見他,我的心會跳。

看不見他,我會失落。

夜裏,我會想著他入睡,我會想著她流淚。

他喜歡打籃球,每場我都會在旁為他加油,為他呐喊,替他拿衣服,給他送水。

雖然,每次他隻是微笑的看著我,像第一次那樣,揉揉我的頭發,“傻丫頭。”我就滿心歡喜。

雖然,他對我的表白,從來都沒有過回應。

我還是沒有放棄,我想,他不是看重外表那種膚淺的的人,他隻是不了解我,隻要時間久了,他會了解我,他會喜歡我。

雖然我沒有國色天香的姿色,可是,我從來沒有自卑過。我善良,我真誠的對待我的每個朋友,我認真的過生活,我孝敬我的爸媽,我認真的對待每一件事。

我相信每個人身上都有自己的閃光點,我也不例外。

有一天,他會發現這些。

可是,我沒有等到那一天。

因為,他和蘇醉墨牽手出現在我的麵前。

葉如黛,人如其名,柳眉如煙,明眸皓齒,纖纖細腰,國色天香。

在宿舍裏見第一麵的時候,我不由得想到了那首詞“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連呼吸就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