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拒絕康夫子
我的天！
這門功法竟然在康夫子手上！
透過康夫子手指間的縫隙，雖然字體並沒有完全顯現。但葉俊還是能十分肯定的看出，書冊封皮上寫的正是《降龍十八掌》五個大字。
對於這門功法，葉俊早就心暮已久。
畢竟自己目前為止，一直沒有一門主攻的武技。打鬥至今，所用的手法、招數，都隻是講武堂所教授的基本功。
要不是憑借《金鍾罩》所帶來的強橫肉身，以及《吸星大法》的“續航性”。如果隻依靠粗糙的基本功，他根本不可能撐過昨夜獸潮。
在兩門功法幫助下，用基本功與荒獸對抗還好說。但要是與人對抗的時候，尤其是高手，必然會有所不足。
不過問題來了，這本功法在康夫子那裏……這就很難受啊！
葉俊饞得都要流口水了，目光一直停留在康夫子那雙手上。
這一舉動，無疑吸引了康夫子的注意力。
神文方麵的信息，在大陸並不是主流，關注的人很少。
可從葉俊的目光中，康夫子能察覺出，那是一種渴望的目光。
說人話就是……我想要。
“怎麽，你想要我手中的書？”
他倒也直白，當眾看向葉俊，點名一切。
葉俊為之一愣，適才發現自己有些失態了。
但沒辦法，換誰看到如此大名鼎鼎的功法，都會難免激動。
可他自然是不能承認，腦中稍作思索，葉俊便找了個由頭解釋道：“不不不，夫子誤會了。學生隻是也喜歡研究神文方麵的書籍，所以看到您手中的書，就不自主的多看了兩眼。”
“哦？”
康夫子大感意外，用一種頗為深意的眼神看向他問道：“你也研究神文？”
葉俊點了點頭，算是承認。
周圍眾人聽聞，包括崔四娘等人都不禁投來鄙夷的目光。
真瞎了狗眼了！
我還以為這小子多高尚呢，搞了半天，也是個攀龍附鳳之輩。
在場的人基本都知道康夫子的大名，所以他們都很清楚，康夫子最大的興趣愛好便是研究神文。但這玩意兒整個大陸研究的都沒幾個，所以根本無法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可現在倒好，你小子真會借機來事，用這一方法拉近關係套近乎。也不看看自己多大歲數，十來歲的娃，也敢大言不慚說自己研究神文。
“我呸！”
邊上有幾位脾氣爆的武者，幹脆就地吐了口唾沫，以此表示自己對葉俊的鄙視。
遠處旁觀的張子洞和胡乃文，此刻臉上麵露擔憂。
葉兄平日挺聰明的人，怎麽關鍵時刻犯糊塗啊！
人家康夫子是何等人物，哪會如此輕信你說的話。這麽一弄，剛剛好不容易在康夫子心底留下的好印象，可不就全毀了嗎？
果不其然。
在得到葉俊的確認後，康夫子的神色明顯有些不悅。
他輕輕摸了下書冊封皮：“神文之道神秘萬千，就封皮上的五個大字，老夫耗費二十多年，也才破譯了其中兩個字。一個是“十”，一個是“八”。你如果打算往此路走，得做好心理準備，不可急躁。”
言語間，似是在敘說一件事情，在鼓勵葉俊。可在場的明眼人都能感覺到，康夫子的語氣，顯然開始有些冷淡，甚至是敷衍。
兩世為人的葉俊，自然也感受到了。
這根本不是什麽鼓勵，而是徹徹底底的暗貶。
前邊故意說耗費二十多年才研究出了封皮上的兩個字，其實也有意味在說，自己的本事都隻能做到如此程度。你個小娃，也敢說在做研究？
如果是在別的方麵瞧不起自己也就算了，可這是自己最熟知的中華漢字。
敢在祖宗麵前裝逼，這誰忍得了。哪怕你是武聖，也不行啊！
沒有理會周圍人的熱議，也不顧康夫子的態度。葉俊不卑不亢的指著那本書冊道：“學生不才，在講武堂時也經常翻閱神文古籍。學生有幸破譯了一個神文，而這個神文在夫子手中的書中，也有書寫。”
“哈哈哈，笑死老子了。這小子莫不是昨夜被荒獸打著了腦袋，想出名想瘋了吧！”
“我趙日天縱橫大陸十餘載，第一次碰到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目前能統計到的神文都有數萬個之多，方方正正，筆跡縱橫。每個神文據說都蘊含著天地之奧妙，這小子竟然敢說自己破譯了一個，太狂妄了。”
“不得不說，過了今天這小子肯定能名揚王朝各地。隻不過這個出名，是負麵的。”
在場的人再也蚌埠住了，一個個指著葉俊譏諷道。
葉俊傲然挺直腰板，不聞、不看、不采。
咦，難道這小子真破譯了？
還是說，他隻是強撐麵子？
見葉俊如此作態，康夫子心底不由浮想聯翩。
“好吧，既然你說自己破譯了一個，不妨指出來，讓老夫看一看。”
他決定給葉俊一個機會。
雖然他知道第一種可能性不大，但念在此人能說出“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的份上，還是得顧及他一些臉麵。
如果說的不對，也盡量不過多拆穿吧。
得到康夫子的允許，葉俊邁著大步，成竹在胸的來到前邊，指著書冊道：“封皮中的第二字，如果用大陸的念法說的話，代表的意思是“龍”！”
“龍？”
“這小子在胡說八道吧！”
眾人頓時一臉懵逼，倒是旁邊的崔四娘點了點頭道：“龍我倒是聽說過，相傳在荒獸族群中，有一部分族群的名字中，就有“龍”這個字。”
康夫子若有所思的低著頭。
冥冥之中他有種感覺，自己能看透這個字了，但還是有些不解。
“你能跟老夫說說，為什麽你判定這個字念“龍”嗎？”
這回康夫子的語氣變了很多，相對溫和不少。
葉俊繼續道：“有一本名叫《大陸荒獸百問》的書籍曾提起過，傳說中荒獸有一龍族，能幽，能明。能細，能巨。能短，能長。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潛淵。”
“而龍族的外貌十分奇特，獅頭、虎舌、鹿角、蛇身、鷹爪、魚鱗魚鰭，擁有無可匹敵的神奇力量。”
“所以結合龍族這一綜合特性，學生發現這個神文，相對其他神文，更能體現這一特性。神文前頭突出，猶如龍的兩隻鹿角，字體悠長，猶如蛇身，下方一道斜點，猶如鷹爪……”
連說帶比劃，葉俊對著眾人一通講解。
在場所有人的腦海中都閃過一個念頭。
你小子在說什麽呢？
為什麽單獨一個字都能聽懂，連起來完全懵逼。
反倒是隨著葉俊的講解，康夫子原本波瀾不驚的雙瞳，顯得愈加明亮。
心中的迷霧似乎被撥開了，一切都變得明朗。
葉俊沒有注意到周圍的變化，自顧自的道：“綜上所述，所以學生認為。這個神文，應該是上古先祖按照龍族模樣，然後創造所寫的。”
“龍，龍……哈哈！”
朗朗笑聲突然從康夫子口中喊出，未等眾人反應過來，一股莫名的壓力從天而降。
原本晨曦碧藍的天空，又被染上一層紅光。
隻見康夫子抬起竹杖，指向天空。
空中一朵已經被染色的白雲，開始變化姿態。不一會兒，儼然化作了一條獅頭、蛇身的龍。
這條“雲龍”繼續翻滾扭曲，最終盤旋成一個“龍”字形姿態。
見狀，康夫子眼前一亮：‘對，是它，就是它！’
扛著無比巨大的壓力，眾人不禁瑟瑟發抖。
葉俊心底也在暗自嘀咕。
這老頭不會瘋了吧。
而就在眾人倍感壓力之時，紅光忽然消散，一切回歸正常。
康夫子杵著竹杖走上前，沉聲說道：“你可願拜我為師？”
葉俊：“？”
眾人：“嘶……”
驚了，真的驚了。
難道這小子真說對了？
一時間，廣場寂靜無聲。不過所有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羨慕的神色，能被康夫子收為徒弟代表什麽，他們再清楚不過。
張子洞等人心中也不免酸了。
葉兄好造化啊！
然而就當大家都以為葉俊要立馬答應的時候，所有人再次驚了。
“不好意思，夫子。學生暫時未打算拜師，以後也沒打算拜師。”
這個回答太過出人意料，康夫子不由著急問道：“為什麽？”
葉俊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堅定的說道：“我想憑自己的力量，一步步走上巔峰。而不想以後走哪，別人隻會說我是康夫子的弟子，而不是說我叫葉俊！”
自己相對其他人，已經有了係統的幫助。
如果再有康夫子助力，在他看來，自己練的都不叫武道了。路有時候走的太順，其實並不會有成就感。
尤其經過昨夜的生死獸潮後，他更加明白。自己仍有許多不足，還需要更多努力，而不是一味走捷徑。
“此乃武者之心啊！”
康夫子歎了口氣，丟出一塊玉牌道：“拜師之事老夫就不為難你了。等你什麽時候有空來京都，可以來國子監找我，咱倆再細細討論神文之事。”
說完，康夫子轉過了身，紅光閃爍，人以消失的無影無蹤。
從遠處，還能聽到他朗朗笑聲。
葉俊低頭看著手中玉牌，沉默不言。
擦，夫子怎麽走的那麽快。我還想找機會，抄錄一份功法呢。
葉俊頓時無語了。
看來隻能以後回家的時候，再去找夫子借書。
而在他背後，眾人無不敬仰的看著葉俊。
大家知道，今日之舉，的確會名揚王朝了。但這一回，也不是他們所想的負麵，而是……真名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