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源點
聽到源點這兩個字，季生表麵看似平靜，其實內心早已泛起了波瀾，眼前這個女人是怎麽知道源點的，明明博士在那起事件中就死了，難道又有人發現了源點......或是有人逃出來了？
如果是前者，季生最多感歎一句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數百年。
但如果是後者，那麽又會是誰？
“源點？我不知道。”季生搖了搖頭，“是一種最新的糕點嗎，好吃嗎，是這家店的嗎，我們要來一份嗎？”
顏青寫字的手頓了頓，看了眼季生後繼續在板子上寫著，“源點，是指所受到的汙染因為各種原因集中到了大腦深層邊緣係統，前額皮質，前扣帶回，基底核，顳葉等位置，形成了一個小型汙染源。”
季生看的很認真，時不時還點下頭。
顏青搖著頭笑了。
“直白一點就是你腦子裏有了塊帶輻射的石頭。”
“嗯，我明白的，你繼續。”季生說道。
“腦子裏有塊帶輻射的石頭，這個人就會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我們稱之為囈語。”
“所以你明白了嗎？你平常聽到的囈語並不是什麽牛鬼蛇神的低語，而是由源點造成的。”
什麽囈語，我從來沒聽過。
“原來如此。”季生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起了謊。
“我想你也意識到了，囈語會使人瘋狂，失控。這就是為什麽有的人明明都已經成為了源點，還會失控成變異者的原因。”顏青在板子上寫道。
季生問道：“變異者，就是我剛才殺了的那個怪物？”
顏青點了點頭，而後在板子上寫道：“除了它，還有三天前你在人人快遞殺的那個和昨夜你殺的那個，它們都是變異者，隻不過他們都是普通變異者。”
“你們在監視我？”季生麵無表情的看著她，“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
顏青在板子上奮筆疾書，時間有些長，季生起身來到了廁所。
廁所還算幹淨，看不到奇怪的顏色，用著不會有心理壓力。
季生記得當時海洋遭受到核汙染，海洋動物率先出現了變異，人類在沿海城市部署了大量兵力。
可隨著南北極冰川突然融化，海平麵一夜之間上升，沿海城市逐漸被淹沒。
各地又發生了地震，火山噴發等各種自然災害，再加上核汙染帶來的食物短缺等各種問題。
人類數量銳減。
存活下來的人也好不到哪去，很多人逐漸畸形，發狂。
季生他們小隊負責保護博士研究發狂的原因。
他們跟隨著博士進入了一座神秘遺跡裏，博士在一隻發了瘋的老鼠身上發現了源點，博士激動的說這就是發狂的原因，具體沒有解釋。
可在他們返回時遺跡突然發生了坍塌，被淹沒的最後一刻他看到博士在大喊上帝保佑，他下意識的就在胸前畫了個倒三角，口中呐喃著菩薩保佑。
一塊巨大的石板直接砸在了他們身上，
可奇怪的是轉眼間他就成為了現在這個季生。他不僅獲得了對方的身體，還獲得了對方的記憶。
知道了現在距離他原本的時代已經過了九百五十年。
也知道了他有一個妹妹，但有精神問題。
還知道了……他有一座神秘的城堡，而城堡的鑰匙正是在胸口畫倒三角。
當時躺在**的季生立馬試了一下，一瞬間，神秘的黑色城堡就出現在了他眼前……
季生來到洗手台前，擰開了水龍頭，清澈的水流了出來，他看著清水愣了一下，然後洗了一把臉。
等季生回來，顏青已經寫好了要說的話。
板子上寫著，她屬於一個處理失控事件的組織，負責處理濱海市內的變異者以及作惡的異能者，組織名為“懲罰者”。
顏青還解釋了他們懲罰者為什麽會關注季生。
源點之間有一種未知的吸引力和感染力，但凡某一個地方出現了一個無論是否失控了的源點，那個地方就還會出現第二個，第三個，甚至更多，其中以失控的源點居多。
所以他們懲罰者才會關注殺了變異者的季生。
“我就說警察怎麽沒來抓我，原來那天我殺的是變異者啊。”季生就說那天他在人人快遞的倉庫殺了一個人，為什麽沒有警察來抓他，原來是懲罰者在背後幫他。
顏青搖了搖頭擦掉板子的字，寫道：“警察會抓你，因為你已經殺了三個人了。”
“你是在威脅我？”季生冷笑道，“我隻是殺了三個變異者。”
顏青點頭繼續寫道，“沒錯，但普通警察並不知道變異者的存在，他們會把變異者當做畸形的人類，而殺人是犯法的。”
季生歎了口氣，“說吧，你們想要什麽。”
對方如此大費周章，肯定是想要得到什麽。
“加入我們懲罰者組織。”
顏青在板子上寫道。
“沒問題。”季生爽快的答應了，“其實你沒必要威脅我，畢竟現在一份合胃口的工作不好找。對了，你們的工錢高嗎？”
“例行程序而已。”顏青在板子上寫著，“工錢一天十鎊。”
季生倒吸了一口冷氣，他送一個月的快遞也就三十鎊而已。
“一份是你的資料，裏麵記錄了你的異能形態所對應的支配係異能的基礎信息，另一份是合同。”顏青拿出了兩份文件遞給了季生，“
季生先看起了合同。
根據合同要求，他必須服從指揮，消滅一切危害濱海市穩定的力量，對懲罰者以及相關內容進行保密等等。
如果他出現背叛或是泄露了保密內容等情節，他將會受到審判。
看完後，季生直接簽上了名字。
“生效！”
季生猛的抬起頭瞪大了雙眼，“你不是啞巴？”
“我不是。”顏青在板子上寫道。
“那你為什麽要用板子和人交流？”
“我是言靈係。”顏青在板子上寫道。
季生點了點頭，雖然不太明白其中的因果關係，但她不想詳細介紹，季生也不會再問。
季生看起了另外一份文件。
姓名：季生。
年齡：24
異能形態：類支配係
檢測體：D級變異者
檢測地點：舊區301
行動時間：三二一二年十二月一日。
這是第一頁的內容。
“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們搞的鬼，你們就不怕我被那個所謂的D級變異者殺掉？”季生眼角**有些生氣，要不是最後那座神秘的城堡被風吹開了，他現在多半已經被那個D級變異者消化了。
顏青微笑著在板子上寫道：“D級變異者為什麽沒有直接吃掉你，而是把你帶到了廚房？”
季生冷哼了一聲繼續看起了文件。
文件的第二頁表明了他的源點可控，可收編為組織成員。
第三頁就是介紹異能了。
擁有異能的人類被稱為異能者。
而目前懲罰者組織掌握的異能有五種，支配係，詭秘係，言靈係，靈體係和格鬥係。
支配係第十階名為支配者，能力是控製二十米以內的生物，物體。但需要十五秒才能將目標控製，這個過程不可被打斷，打斷需要從頭開始。
物體最多控製數量為五，生物最多控製數量為一。
文件還簡單的提了一下其它異能。
詭秘係，改變規則。
言靈係是一語成真。
靈體係類似於幽靈鬼魂之類的玩意。
格鬥係顧名思義就是身體能力超強，專注於近身格鬥。
每一種能力都有十個階段，想要提升階段需要完全消耗上一個階段所吞服的藥水。
“你現在還有什麽問題嗎？”
顏青在板子上寫道。
季生把文件交回給了顏青，並表示自己都明白了。
“恭喜你成為懲罰者，今後我們就是同事了，明天來濱海路的清水安保公司報到。”顏青微笑著在板子上寫道。
季生突然說道：“對了，我能預支這個月的工錢嗎？你應該知道，我和我妹妹每天都在食用大海裏捕撈上來的魚，而且還沒有燃氣，也沒有清水，我怕明天我就變成了畸形。”
“現在的你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變成畸形的。至於預支工錢的事，你得等到明天入職後去找財務人員。”寫完顏青掏出了十鎊放在桌上。
“謝謝，我明天就會還你。”季生收起了桌上的十鎊，“如果沒有其它事，那我就先走了。”
……
離開咖啡店後，季生伸了個懶腰，他終於又成為“官方”人員了。
“今天先帶小妹吃一頓正常的。”
連續三天吃生魚，而且還是受到高度汙染的生魚。說實話，要不是為了生存，他是一口都不會吃的。
“小妹差不多要下課了，我得趕在她去碼頭買魚之前找到她。”
季生坐上了有軌電車。
有軌電車駛出富人區的瞬間，天空好像灰沉了幾分，腥臭的空氣拍打著季生的大腦。
說來也諷刺，原本象征著繁華的高樓大廈，此刻卻成為了“貧民窟”。
隨地大小便的人隨處可見，長相怪異的人在陰暗的角落盡情揮灑著荷爾蒙。
在這裏季生看不到任何生氣，這裏仿佛就是一座活著的墓園，一座笑容與快樂無關的城市，一座明天與今天沒有關係的臨海城市。
這就是為什麽季生想要預支工錢，因為他要帶著妹妹離開這裏，去富人區生活，隻有在那種連廁所都有清水的地方，才能讓妹妹精神狀態穩定下來。
這是季生的願望。
下了有軌電車，季生先用五鎊買了一套休閑服，畢竟帶血的衣服真的讓人難受，十分黏糊。
來到聯合學院，季生提著裝有舊衣服的袋子混在人群中走了進去。
學院裏和富人區差不多，種有綠植，還有小水池，荷葉上可以見到幾隻如老鼠大的蜻蜓，嗡嗡的扇動著毛茸茸的翅膀，可愛極了。
季生走在青石小道上麵色十分凝重，因為他不知道妹妹學的是什麽，在哪棟樓。
前麵有一個長發女學生，季生跑了上去。
“這位女同學，請問你認……”季生倒吸一口涼氣，“對不起，這位同學，請問你認識季秋緲嗎？”
這位同學在季生說到一半的時候撩開了背後的長發露出了一張扭曲了的臉，好似在哭，好似在笑，而後轉過身，一張長相甜美的臉露出了微笑。
“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