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逃離魔爪

淚水盡管模糊雙眼,他還是極力睜開,抬頭相望。

待陸雨平看清眼前之人是顧月嵐,突得有種劫後餘生感覺,破涕一笑。

掛在俏臉流淌而出的淚水,在風的作用下吹去,留下淚痕。

他埋入女子身上,狠狠嗅著她的氣息,想要把她牢牢記住,雙臂更是環繞在她的背上,死死纏著,一刻也不想分離。

上天開眼,總算他逃離噩夢。

直到聽到女子抽吸冷氣而僵硬身子,陸雨平以為是自己力氣大了,把女子離得不舒服,可轉念一想他的力氣怎麽可能傷到女子。

驀地,想起了聞到的血腥味,不再將她抱的那麽緊,挪開距離,看清楚女子的身體情況。

女子一身白衣血跡斑駁,兩側手臂有許多刀創,衣服也殘破不堪,有些致命部位變為碎條。

端詳女子的麵容,陸雨平發現她麵色極其慘白,如白紙一般顏色,額頭泌出的淚水打濕鬢角,滾滾而下,眼神中藏著無盡的疲勞不堪與寒心。

她右手握著的尖刀,斜向下插在地上撐著身子,刀身裹上一層厚厚的血層,處於凝結狀態,刀刃上順著一串串的血珠染紅地麵。

陸雨平順著女子警惕的地方看去,高婦人的一隻胳膊不知什麽時候被砍了下來,全身無意識**,似乎很是疼痛,而矮婦人眼神發虛,四處亂看,隱隱有逃的跡象。

“你們可真義氣!

當初你們選擇脫離組織,我從未說過什麽,還贈予錢幣為你們踐行,你們就是這般對我的?

要是我沒有察覺到不對,或者是死在埋伏裏了,我的雨郎豈不是難逃毒手,人任由你們這些**賊淩辱?”

“這也不怪我們動了邪心,你也知道我們人老了,興許用不著多久就幹不了殺人越貨行當。

以後的吃喝玩樂沒了保證,你說我們可不可憐?

為此,我們不得不另謀出路。

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她們實在給的太多了,我們無法拒絕。”

高婦人點住穴位止住噴湧的血,強忍疼痛,回著女子的話,也拖延著時間。

“話不多說,給我受死。”

顧月嵐透徹她用意,讓男子站在原地,拔起刀一個躍起,砍了下去。

高婦人雖然武力不及女子,但對敵經驗豐富,在女子行動一刻起,她也緊隨而動,往旁邊一閃。

顧月嵐劈了個空。

轉手抄起大刀卷動黃沙,朝著高婦人拍去,迷糊她視線,然後狠厲一擊,利刀橫砍而出,襲向她腿部,霸道的力氣,迅猛的速度,直欲將她撕成兩截,以泄憤恨。

剛才要不是她趕到及時,說不定男子早已被她搶先強行侵犯了。

對於這個主謀,她深惡痛絕,欲除之後快。

還有自己中埋伏一事,要不是藝高命硬,也就交代在包圍絞殺中。

出賣自己的小人,實屬可恨!

好在,兩人逃跑倉促,一路上留下許多痕跡,不然,晚些反應過來,走到錯誤方向,黃花菜都涼了。

顧月嵐經曆搏殺之後,狀態有所下降,動作始終差了點,一連多次被高婦人憑借敏捷身形與豐富經驗躲了過去。

頂多也隻劃了幾道傷痕,並沒有了結她性命。

顧月嵐心裏焦急。

因為,她還在被追殺中,要是身後的人趕上,有男子拖累,逃出生天機會微乎其微。又加上,現在她不敢離男子太遠,若是專注於對付高婦人,會被矮婦人趁虛而入抓住男子要挾自己,故此,她留多個心眼。

兩種羈絆下,她愈發不再狀態,換做以前,她可是沒有什麽後顧之憂的,隻懂不要命的殺,殺得對方聞風喪膽為止。

不知是縱欲過度,還是如何,愈發感覺虛弱,又經曆激烈運動,漸漸力不能支。

在打鬥中,顧月嵐始終不忘留有一點注意在男子身旁。

見矮婦人轉動賊眉鼠眼,身形偷偷靠近。

遠處,更有樹枝晃動,發出沙沙的聲音,驚擾樹上棲息飛鳥。

顧月嵐見狀,暗感不妙。

她清晰認識到,再浪費時間下去,真的折戟在這,徹底走不了了。

於是,敵對高婦人的動作虛晃一招,猛的後撤幾步,攬著男子腰身,騰躍而起,將刀口向連接馬車與馬的地方斬去。

然後把男子放在馬背上,在前坐著,自己處在身後,用寬大的胸膛抵著男子,一手抱著防止他摔下馬,一手拉著韁繩,雙腿輕輕一夾馬肚,火紅膚色的駿馬飛馳而出。

將身後一眾追兵拋之腦後,避開絞殺的必死之局。

馬背上,陸雨平由於第一次乘坐,有些緊張,但他身後,女子緊緊護住著他給他帶來了不少的安慰,漸漸放鬆身心。

馬蹄朝後,矯健肌肉發力,帶著兩人絲毫不費勁,一下子躍出了數丈之外。

後麵追兵望而止步,卻見她們掏出一堆黑糊的東西投擲而來,射程之內,急急下墜,隱隱有在身上的感覺。

陸雨平不由生寒,緊張勾首看了女子一眼,心思全然忘乎被淩辱未遂的恐懼,擔憂起無可計數,極具殺傷力的暗器。

“不用擔心,有我在,她們傷不了的。

隻是,你可能要受罪一段時間了,從未騎過馬又要在馬背上經曆顛簸,這可不是尋常男子能忍受的,苦了你了!”

顧月嵐給男子一個安定的眼神,說話中,語氣夾雜愧疚與抱歉。

她看著男子淚痕依舊的臉,情不自禁用手背抹了一把,盡顯溫柔關懷。

做完之後,她沒有理會高空墜落的暗器,極其自信確認其不會傷到身上。

反倒在這種緊張的情況下,她還有心情調情。

將愧疚化為一種濃鬱的愛意,緊緊的包裹著男子的身軀,讓自己溫柔的懷抱,捂熱男子受過驚嚇而恐慌的心靈。

光潔的下巴,抵在男子脖頸與肩頭之間,吹著熱氣,撓著陸雨平耳窩。

陸雨平知道,女子這是為了緩解自己焦慮不安的情緒。

經過女子的一番動作,他煩躁的心結也有些解開。

弱弱向女子道謝表達心意,救了自己一次。

陸雨平被顧月嵐緊緊摟抱著,雖然有一絲不太舒服,但為了感激女子緊急時刻出現,保住自己清白,他沒有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