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何去何從

“顧嵐?又是她?”

折紙在微弱燈光下,搖曳不定。

月兒呆呆看著折紙上的字跡以及落款人,心裏泛著酸澀。

不禁回想起,男子幾年前對顧嵐暗戀的嬌羞表情,並且記憶準確鎖定在男子已經做好將自己托付出去的那個夜晚。

要不是自己趁虛而入,男子早已嫁作她人夫……

月兒板著鐵青色的臉看著熟睡的男子。

眼眸忽然閃過一絲厭惡。

早在讀完字條那時,她就升起一股想找男子對峙的衝動。

隻是衝動來的莫名其妙,去的悄無聲息。

她捏緊的手很快鬆開。

“既然你不守身如玉,別怪我不念妻夫之情……”

月兒心裏閃過一個扭曲的想法。

她撫摸著身上的疤痕,目光決絕,閃爍著仇恨之色。

她悄悄將燈火熄滅,猶豫一番,最終爬上了床。

然而,與男子沒有妻夫那般親密的舉動,倒是有幾分陌生人的疏離,盡可能的保持了距離。

男子此時露出的雪白肌膚,絕色身子,在她看來,早已不是什麽能細嚼的絕世珍品,更像是一坨爛肉般,散發著腐爛的氣息。

月兒腦袋浮現千奇百怪的想法,暢想著這一個月裏,男子到底做過多少次對不起他的事情。

每每想到男子與其她女子有染,她的心像是被一柄柄尖刀,狠狠戳穿刺破。

對於自己丈夫不貞的行為,月兒不由想起鄰居二貓子的遭遇。

當時二貓子新婚之夜的丈夫沒有落紅,將這件事告訴了月兒,月兒秉著好友的身份,雖然對二貓子寬慰道:“要想生活過得去,頭頂上必須帶點綠。”

但心裏還是恥笑不已。

現在事情發生在她身上,她也終於明白一句古話,“未經她人苦,莫勸她人善。”

最終二貓子將她那不守貞潔的丈夫賣入藍樓中陪客,這一個結局,對於一個藍杏出牆的男子來說,懲罰是相較為輕的。

懲罰更重些的,不得不提一下,那就是當街被剝衣示眾,任人都可以上前羞辱。如果被處於這種懲罰,男子都會想盡辦法,甚至不惜撞破腦袋死去,也不願意受到這種羞辱。

若說,最嚴重的還當屬於浸豬籠和套木馬刑罰。

浸豬籠就不用說了,無非就是把男子當做豬一樣關在籠子裏,扔到水裏淹死。

套木馬,則把工具折磨斷掉,至於後果,懂得懂得。

這些懲罰中,月兒想都沒想過,因為她已經有合適的處置男子的懲罰了。

隻是,現在她很後悔,沒有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狠狠踐踏一番。

淩虐這個不要臉的賤貨。

因為有這件事煩惱,月兒一徹夜都在胡思亂想著,心煩意亂的她在**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甜蜜之夜後,本是安祥入睡之時。

好端端的心情,隨著懷疑男子不堅貞一事煙消雲散,滿肚子的不滿與厭惡。

越是這般想,她就越覺得生活沒了盼頭,漸漸升起死灰之意,自己沒有活著的動力,像極了一條鹹魚。

時間悄悄流淌,不被人的意誌左右。

夜幕破曉,迎來晨光。

俗話說:“一天之計在於晨。”

正該是活躍時候,整個家的氛圍卻是如同死寂一般。

直到日上三竿。

廂房中,才有人影清醒。

陸雨平睜開惺忪睡眼,蜷縮著有些發涼的身子。

星眸上尚有茫然並存。

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伸了個懶腰,活動著有些發酸且勞累的身子。

早晨醒來。

以往的時候都會有一雙有力的臂膀緊緊摟著他,可現在不僅失去了環抱,而且連自己身上的被子也不知所蹤。

想到自己赤身光著一夜,他不禁覺得有些羞恥。

也讓他有些後怕,還好這個時候沒有人闖進來。

陸雨平正奇怪,便看到身邊的女子,不知什麽時候也睜開雙眼,然而眼眶當中微黑,顯然是昨夜沒有睡好。

陸雨平不知道對方一直盯著自己是什麽意思,還有她眼中,似乎沒了以往那般寵溺,乍一看倒是有生分的感覺。

陸雨平不知所以,朝著女子被窩鑽去。

可女子不著痕跡避開的動作,讓他經曆了一次失敗。

陸雨平以為是女子跟他鬧著玩,隻是鼓起腮幫像一隻受氣的倉鼠,嘟著嘴巴,瞪大圓目,就差雙手插著腰,表明自己的“憤怒”。

女子看見男子動作,似乎充耳不聞,不為所動。

隱藏在眼底的一抹厭惡劃過。

“這身子,被別人玩爛過多少次了。

連衣服也不穿上一件,自以為很有魅力,殊不知,在我眼裏不過爾耳!

真是不臉!”

月兒此時看著男子的身體,早已沒有當初那股欲望。

她不斷告誡自己,眼前的男子,隻不過是一個賤貨,不值得自己原諒。

男子赤身,有部分原因,是因為女子央求才保留的習慣,原本還有些忸怩的陸雨平,為了滿足女子的心願,才做出了犧牲自己羞恥的決策。

其餘緣由,自然與女子昨夜有關,不知道是誰,猴急一樣,脫著男子衣服,他現在想找現成的衣服,也不能夠。

她心裏如此辱罵著,難道不會感到慚愧嗎?

陸雨平還蒙在鼓裏,根本不知道女子已經對他產生懷疑,以及不信任。

他心裏還在回味著甜美的早晨,想著女子與自己幸福膩歪。

可他左等右等,一直沒有見到女子主動。

不由得有了困惑,“莫非,月妻又在搞新花樣?

或是,等著自己主動?”

陸雨平有些拿捏不住月兒的心思。

隻好通過觀察女子的表情來做出判斷。

然而讓他失望了,什麽他都沒有讀出來。

陸雨平忍不住又開始了猜測。

“難道,是年齡上漲對某些事情開始有些不上心了?

這好像又有些不對,昨晚女子可是看不出有任何疲態。”

陸雨平想著一個,又根據細節排除掉了。

思來想去種種。

陸雨平,想到自認為最合理的一個答案。

那就是女子肩負的壓力大,壓垮了她的**。

“對了,就是這樣。

月妻她離家的時候,已經把事務辭去。

如今這年頭,找個差事都比登天還難,最近附近都冒出許多遊手好閑的女子,想著一夜暴富,在對麵的賭樓中頻繁走動。

困擾月妻的,應該是家中開支和月兒上私塾的錢,這又不知何去何從?”

想到冬兒,陸雨平都會覺得很是虧待她,自然浮現慈父寵溺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