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死纏爛打

突如其來的一擊,打得顧嵐不知所措,在強烈力道衝擊下,發簪隨著頭部甩動脫落在地,少了固定束縛的發絲淩亂鋪散在肩頭上。

顧嵐的麵容,留下紅紅的五道痕跡。

看起來實屬狼狽!

清脆的巴掌聲將顧嵐打醒,她眼神恢複意識漸漸清明,沉重的呼吸緩緩平和下來,整個人跟變得沒事一樣,她意識到自己舉止有些粗暴,收斂了蠻橫,恢複溫柔的笑容。

“對不起,平兒,剛才看到你,我有些激動,難以抑製對你五年的思念。故此有了粗魯的舉動。”

陸羽平才沒這心思陪她虛與委蛇,陷入狼窩的他,此時唯一的念頭就是離開這個罪惡巢穴,逃離她的魔爪,他警惕拉開一段距離後,眼神四處躲散,尋找著有利地方和時機逃跑。

顧嵐自是不給他逃跑的機會,她伸出手橫擋攔截陸雨平身前。

“平兒,你聽我說完,我真的很喜歡你。

自從第一眼看見你,我就非你不娶。

求你不要離開。”

“顧小姐,請自重。”

陸羽平看著對方死纏爛打,毫不講情麵冷冷回應道,並撞開她阻攔的手臂。

“平兒,難不成你要跟那個廢物生活一輩子?

隻要你願意跟著我,我可以給你買很多好吃華麗衣服,連家中的家務都不用你做,每天隻用陪著我,歡度一生就好。”

顧嵐性格偏執,想得到的東西就一定要把握在手中,不肯就此放男子離開,開始利誘道。

陸雨平不是物質男,反倒是極重感情的。聽到她貶低月兒,生出一股火氣,要為月兒正名。

“閉嘴,我不準你說月兒。”

陸雨平頓珠身形,腦門漲紅,提起勇氣轉身對著顧嵐吼道。

這吼聲中,能清晰感覺到陸雨平對月兒的愛,以及看出陸雨平的秉性如何。

“她不是廢物?這麽多年來,就沒有給你過一天的幸福生活,跟著我,天天大魚大肉,山珍海味不說,家中的一切財務,我都交由你打理。

隻要你離開她。”

顧嵐說著,從袖口拋出一袋錢幣,敞開袋口往地上傾倒。

一枚枚金燦燦的錢幣掉落在石磚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宛若仙音一般動聽。

對於一大筆財富,陸雨平卻是看都沒有看一眼,隻覺得此人極為膚淺。

看著她可笑的行為,陸雨平二話不說邁腿離去。

“等等,你不要,可以把這些錢留給冬兒她。”

顧嵐抓起地上一把錢幣,遞到他身前,乞求男子收下,此時卑微的像一隻貓。

乍一看,可真是可憐!

愛屋及烏這句話說的一點都沒錯。

顧嵐為了得到他,甚至不惜化身為一隻舔貓。

陸雨平始終不為所動。

看著對方卑躬屈膝的行為,感到不恥。

人要有骨氣,不為五鬥米折腰。

他默默拾起地麵上的竹籃,匆匆離開。

踏踏踏——

陸雨平消失在巷口。

留下暴怒的女子一人,拋灑金燦燦錢幣,對著一側牆壁拳打腳踢,粗糙鋒利的凸起劃傷了她的膚表,心頭更像是被利刃狠狠戳破,弄得鮮血迸流。

因為情傷深痛,而不自知。

聲音漸緩,喃喃的話語體現了說話者的落魄,像那孤魂野鬼不為人知,飄**在巷子中。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既然你不珍惜那就別怪我……”

陸雨平強忍著的嘴裏的惡心,連集市都不去,趕緊趕回家想要漱口洗臉,將被玷汙的地方洗擦幹淨。

推開家中大門,陸雨平能聽到裏麵傳出來稚嫩的嬌喝聲,以及幾道蒼老淩厲的指導聲。

他剛踏進門一步,就看到一個佝僂的身影背對著他。

一個紮束頭發的女孩有模有樣擺弄著招式。

往常見到這畫麵,陸雨平會駐足觀看到結束,現在他已經沒這個心思。

“平兒,你怎麽這麽早回來了,東西都買好了嗎?”

照看著冬兒習武的陸母看著衝衝跑回來的人影,瞥到擱置一旁空**略有破損的籃子疑惑問道。

陸雨平背著身,將噙著淚水的表情遮掩,沉默不語。

悶頭趕回自己的廂房中,將房門合上,鎖著自己。好像決心要與外界隔絕。

陸雨平將麵容清洗數次,磨得通紅,才停止舉動。

“怎麽辦,我已經不潔了。”

陸雨平坐在梳妝台前,低聲喃喃,如同陷入魔怔,為自己的清白惱火著。

腦袋氣昏之下,他萌生一股死氣,心一橫,拿到梳妝鏡台上橫放的剪刀將那尖銳一端對著自己脖子,就要戳去自行了斷。

這時,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動作。

“爹。”

不知道什麽時候,冬兒將掩的房門推開一絲,烏黑的眼珠朝裏麵使勁瞧,脆生生叫喊道。

陸雨平急忙止住眼淚不讓留下,心事重重,慌亂把剪刀藏起來。

經過一番醞釀,陸雨平語態回歸正常,溫聲道:“冬兒,你怎麽來了。

你剛剛不是跟奶奶在一起練武的嗎?”

“我看見爹你剛才心情不好,就有些擔心您。”

冬兒生性坦率,經過陸雨平詢問,全都招來。

她推開房門,輕快邁著小碎步撲到陸雨平懷中,眼神停滯著疑惑之色。

陸雨平知道冬兒看到自己手頭拿著剪刀,可她就是沒有詢問怎麽回事,她眼神中閃爍著期盼,看著陸雨平。

焦急之色寫在臉上。

陸雨平看了看心坎一軟一痛,將剪刀撰在手心,握得發緊。

麵容閃過一抹煞白,有懊惱,有悔恨。

“對了,冬兒年紀還小,我不能就這麽草草了結自己的生命,讓她成為孤家寡人,年少失去父愛。”

陸雨平強行鎮靜,進退維艱之中,內心不由鬱悶生氣。

“還不知道月兒要什麽時候回來。”

想到此,陸雨平歎了一口氣。

“以後還是盡量少出門吧,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不能讓月兒一回來就煩惱。”

經過今天一事之後,陸雨平整天恍惚不已,覺得自己身子收受了玷汙,有愧對於這母女兩個人。

生活在糾結之中,已離上次時日過去了三天左右。

陸雨平緩過勁來,好不容易從陰霾中走出。

一大清早,就被一陣吵雜聲驚擾。

等到走出房門,就看到陸母與一憔悴女子對峙而立,那女子一臉煞氣,怒意衝衝,好似尋事上門。

陸母在大門阻擋無果,險些被推到在地。

陸雨平房門,動靜過大吸引了兩人的注意,陸母轉頭叫喚他回屋,熟料,在陸母轉頭間,那女子赫然出手,一掌打在她身前,把陸母震得倒退幾步,身形晃**。

由於視線開闊,陸雨平看到那女子袖口藏著一把尖銳,閃動的白光的刀刃,他連忙奔跑到陸母身前,瞪視著這位不速之客。

陸母不忍看陸雨平為他犯險,撐起腰杆,將佝僂的身軀站直,將陸雨平往後一拉,自己挺身而出。

“請問閣下是何人?為何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是故意尋事的,欺負老弱?小心鬧到官府裏去讓你吃一輩子牢飯。”

陸母眼睛閃爍著精光,身子雖老,但是一身布滿皺紋的麵容浮現著怒態很是有震懾力,一點也不遜於那些年輕力壯的女子,該有的血性一點也不少,甚至老當益壯,氣勢駭人,直逼那憔悴女子麵門而去。

嚇得那女子不敢輕舉妄動。

“哼,陸老賊,你要在我麵前裝瘋賣傻?

你忘了?七年前,義家莊當年滅門血案。”

那女子挺胸收腹,輕蔑著笑意,氣勢絲毫不輸頂了回去,每一字咬牙切齒,似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什麽?”陸母打了一個哆嗦。

眼珠警惕得瞧向四周。

“老賊,收起你那逃跑的心思,你害我家破人亡,此仇不報,誓不罷休。”

女子輕輕拍了一下,從兩間廂房裏麵各自有一個人走了出來,一個人提著昏睡的丫頭,一個人將陸父挾持出來。